“……真是和传闻中一样热闹呢。 谢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朝扛着摄像机的小哥打了个手势,容姿俏丽的年轻女子扬起灿烂的笑容,“请问怎么称呼?道乐小姐?网络上所说的‘绞杀之宴’?” “还是说……”她左手托腮,甩出调皮的眼神,“宴大人?” 别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在转行做娱乐记者前,她是靠着深入危险地区进行现场报道而出名的,加上天生的好皮相,正是近期最受瞩目的新星。 “随便。”坐到 影处的长椅上,我摘下太 镜,“今天中午有点热,我想早点回去睡午觉。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 “哇,宴大人这是要上电视了?”给我端饮料的佳恩克兴奋地对那个女的说,“我看过你主持的节目!” “不是电视。”她笑着说,“如今收视率最高的是网络直播节目。” “直播?!”佳恩克朝我望过来,“宴大人?” “没错。”我当然事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像我这样叁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可 角 从不惧怕直播。” “可 又凶恶,正所谓是‘反差萌’呢。”她随手给我戴了顶高帽,方便接下来的采访,“听说宴大人是287期的猎人,这是真的吗?” 我惊讶于她竟然知道我是哪一期的猎人,“哪里来的消息?” “这个嘛。稍微有点门路。”她笑嘻嘻地继续问,“为什么想到做偶像呢?” “偶像。哼,不过是玩玩罢了。或者说,目前我对其他的事情更有兴趣。” “是什么?” “把胆敢对我不敬的家伙全部肃清!” 我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佳恩克在一旁卖力鼓掌,“不愧是宴大人!!!” 由远及近的喊声,冲入镜头拍摄范围之内,“闪开!闪开!” 十几名带着伤的男子,站到了我面前。 “干嘛?”我仍然坐着,“活腻了?” “请收我们为小弟!大姐头!”众人一齐双膝跪地,“前些 子,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谁是你们大姐头?!一边凉快去!” “大姐头!”为首的男子抬起头,言辞恳切地说,“我们已经没了老大,现在群龙无首。只要能追随大姐头,我们愿意赴汤蹈火!” 喂喂,你们这群混混也配叫“群龙”? “你们怎么样关我 事。”我翘起二郎腿,“当混混头子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免谈!” “弟兄们!听到大姐头发话了吗?”为首的混混高声叫道,“把大姐头地盘上烦人的苍蝇都清除掉!” 得到号令,他们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开始驱赶周围的人。 采访的人员亦不在例外,其中的女记者向我求援,“啊!等等!等等!我……” “住手。”我出声制止。 “是!大姐头!”混混们纷纷让到一边。 “我不是你们大姐头。”我寻思着怎么摆 这群混混的胡搅蛮 ,“这么想叫我送你们回医院?别烦我。” “宴大人~”女记者仿佛得了靠山,凑到我旁边,甜腻的嗓音令人耳朵发 ,“多谢宴大人解围~” 我闻到她身上奇异又好闻的香水味,应当是价格不菲的,“……哦。” 混混们恪守死皮赖脸的准则,没有被我的威胁吓退,跪着不走。“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大姐头才愿意收下我们!” 真烦! 搞 啊! 老子对混社会没兴趣! 【选吧:1.“你们谁来把我的鞋给舔了,我就收下你们。”2.“你们谁来把这个女记者当场扒光了,我就收下你们。”】 你真当我是演电影反派的吗?!!! “大姐头!” 可恶。 “你们……”我捂着隐隐作痛的头,“你们谁来把我的鞋给舔了,我就收下你们。”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女记者兴奋地给摄像机打手势,想要一秒不漏地记录这不可多得的光景。 才怪呢,鬼才愿意干这事。 然而我低估了混混们的决意。 为首的混混俯首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倒是反被吓了一跳。 其余的混混们则为了他的举动抹着 动的热泪,“不愧是x哥!”“敢做敢当的汉子!”“纯爷们!”“真男人!” 屈辱的行为在他们的 言中变为可歌可泣的牺牲。 住差点冲出喉咙的大叫,我闪到一边,试图板起面孔,“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们居然当真了!这不是白痴吗?!” 混混们 起袖子就要跟wo干上一架,这正是我期待的发展,却被为首的混混拦住了。 接着,他发表了疑似 汤的大论,稳住众人,便先行撤退。 说实话,我最烦这种无法用拳头沟通的对象。 刚刚的情形,更是在我心中造成了一块不可忽视的 影,我只想立刻把沾了口水的鞋扔掉。 “怎么啦,宴大人?”佳恩克问道,“脸 不太好啊。” 没有绝对选项作用,我的头仍是疼痛的,“你说怎么会有人真的说舔就舔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佳恩克拍着 口,“宴大人的吩咐,我乐意之至!!要舔吗?宴大人?” “……我可以揍你吗?!” “当然可以啊!!” 找错谈话对象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我的叁观危在旦夕。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我抬手挡在摄像头的方向,对女记者说,“采访结束了。我回去休息了。” 她撒了几句娇,我充耳不闻。 另外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使我在走进公寓前停下脚步。 昔 的同伴,学校社团里曾经的友人,叁人,局促地揣着似乎许多的话语,喊出我的名字,“……宴。” 在外面不便讲话,我招待她们进屋来谈。 最近几天忙着打架生事上网回骂,疏于打扫,把沙发上的杂物简单清理过后,才容得下来客。 佳恩克去倒茶,我们四人中,先由果果开了口,“呃,那个人,不是理事长吗?” 她们对佳恩克的认识尚停留在上一任“神之仆人”沃尔特的身上,我省略掉过程,解释说,“不是的。他是理事长的双胞胎弟弟,他叫佳恩克。” 等佳恩克放好茶水,道谢声止歇,沉默便笼罩下来。 于是轮到我开启谈话,“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们神 各异地面面相觑。 “宴。你……”美海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见到网上的那些评论了?” 这不是废话吗? 我还亲自在热门评论下面和多人进行言语攻击对战,学到了不少骂人的方法呢! “见到了。”我简短地答道。 “这几天……”英理面带愧意,“对不起,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没有。”我想我早忘了,目前我主要对网上大批骂我的人 到愤怒,“真没有。” 上次节目录制时产生的隔阂,我认为是很难消除的了,对于选择疏远我的叁人,我想不到她们有何理由再与我亲近。 “宴!从那之后,我……我……”果果的情绪有些混 ,“我 到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就、就好像被打败了,被什么东西……我不能、不能轻易地放弃。” “你想说什么。” “我!我啊!”她用力地 了几口气,“idolproject……”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 情地说,“我现在的状况一塌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赛已经无所谓了吧。”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啊!”果果叫道。 “那种事情?哪种事情?”我并不想获知具体答案,不过是随口反问,“你们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很遗憾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我本来就是这样。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她们想要开口,被我打断,“继续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只会招惹更多麻烦。” 我二话不说,强行送客。 费尽心思维持友 的游戏,不如毫无顾忌和人争斗来得 快。 对! 我就是不痛快! 我就是喜 自作自受! 可谓是报应不 ,当天下午我就躺在了地上。 看不到啊。 “念”什么的。 真是麻烦死了。 分明隔着一段距离,却被击中了,显然是放出系的念能力。 既然我不能使用“念”,这般分析并没有太大用处。 管他是什么系,我都必败无疑。 包含了“念”的一击,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怎样的 觉,我算是领教到了。 全身仿佛散架一般的疼痛,想站起来逃跑也做不到。 原来有没有“念”的差距这么大啊。 毫无反抗的我被对方拎了起来,“小鬼,太嚣张了可是会倒霉的。” “啊。”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 “有人叫我把你沉到海里去。” 我惊讶的表情令对方得到回答,他略带同情地看着我,“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惹上不该惹的。” “不。等等!我!”事态严重度超出预想,我有点慌张,“谁?!是谁?!!” “和你有仇的。” 这不是废话吗?!!!!!!!!!!!!! “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耐烦了。 范围太广了!瞎猜都猜不出来啊!!!!!!! 头部遭受重击昏过去之前,我还抱着某种侥幸心理,而这种侥幸,在惊醒时烟消云散。 冰冷的水已经没过膝盖,我正困在极度狭小的空间里,四肢皆伸展不开。 可恶! 摆在眼前的现实,令我不得不相信我真的要完蛋了。 太小看这个世界,不曾想过各种潜在的危险。 这真是 沟里翻船! 可恶! 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绝对选项没有出现救我的迹象,不能指望它,得全靠我自己。 水漫过了下巴。 可恶!可恶! 我屏住呼 ,勉强摸索四周。 什么都看不到。 该怎么出去?! 以前我憋气能憋多久来着? 一分钟? 一分钟多一点? 总之是十分的不妙。 死前的走马灯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不 的事情。 悲伤的事情。 后悔的事情。 “我最大的弱点?” “以后多半会成为你的致命点。” 与导师比斯姬分别前,她着重叮嘱我这一点。 被原先世界的常识所束缚,在潜意识中给自己设置了力量的绝对上限——自设的“瓶颈”。 如果想发挥出真正实力,必须舍弃从出生开始,建立了十几年的思考模式。 说得简单,想要做到却是难如登天,除非我突然失忆。 即使努力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机制,我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等身体被 至极限状态,思考近乎停滞,再一口气爆发。 随着金属断裂声,我终于挣 来自地狱的索命绳, 到水的浮力试图将我往上托起,却因重力的反作用显得微乎其微。 手足并用,卖力地回到水面,我憋气憋到 口发疼,头脑晕乎乎的,早已忍耐不住,大口 气,完全顾不上同时灌入喉咙的又咸又苦的海水。 夜幕下的海水,比天 更暗,呈现出近乎黑 的,死亡的代表 。 一个浪打了过来,我无从躲闪,被埋入波浪中。 …… 第一次觉得地面的坚硬 令人安心。 人类果然是不折不扣的陆行动物。 朦朦胧胧,逐渐扩展开的视野,捕捉到火堆旁的人影。 那个是…… 那个是? 他扔掉拨 火堆的树枝,身影瞬间消失了。 飞坦? 我之后才想起那身影对应的人物。 幻觉? 火堆倒是真的。 继续躺着歇了一会,无人 柴加火的火堆火势渐弱,我坐起来,摸出手机。 防水防震防弹,超长待机的王牌机,很贵,但是值得——我总算有个不怕进水的手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宴大人!!!!!!”电话里传出的佳恩克的叫声几乎要冲破我的耳膜,“宴大人!宴大人!!” 将手机听筒拉开一些距离,我冷静地告诉他利用手机定位的地址,叫他开车来接我回去。 一见到我,佳恩克哭哭啼啼的,“这么晚没回来,我还以为宴大人到别处去砍人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类型的人吗?! 算了,他去超市买东西,当时不在场,不能怪他。 “可恶!不知道是哪个混球雇的人!居然想把我沉进大海!”坐在副驾驶座上,我恨恨地捶了一下座椅,“还有那个飞坦。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出现得太可疑了!” “他和宴大人不是有仇吗?难道不是他吗?” “这种事他可以自己动手,没必要另外请人吧!”我 出一旁的面巾纸擦身上的水,“而且,似乎是他把我从海里捞上岸的……不可能啊。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至少,他现在可能不希望宴大人死吧?” “不希望?” 我打了个 嚏,看来有点着凉了,身体大不如往 啊。 拿了后座的毯子披到身上,躯体回暖,脑筋稍微活络了一些。 假如我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会 到困扰的,确实有那么一个人——由我帮忙除念的混混头子库洛洛。 除念任务尚未完成,我死了他就会跟着倒霉,雪上加霜。 飞坦身为他的手下,肯定不愿发生这种不幸。 噢,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可是,他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把我沉到海里呢? 混混之间的情报网吗? 问飞坦是不可能的,他显然无意与我谋面。 我失去仅有的线索,思路进入死地。 一筹莫展。 回到家里,我草草洗了热水澡,换完衣服,盘腿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依旧没想出个头绪。 门 系统的提示音盖过我的思考,不知道是那个没心眼的半夜按了楼下的门 。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因为一些过去事情的教训,我及时将整栋公寓的普通门锁换成最新的门 系统。 全电脑控制,刷卡的,用铁丝开锁之类的雕虫小技是没用的。 我的城池固若金汤。 大晚上来找茬的? 找茬的一般直接在楼下喊我不要模仿缩头乌 速速滚出来。 “宴大人?”佳恩克征询我的意向。 “不用管,调成静音。”我正烦恼正体未明的仇家,没心思管别的,“就装作没人。我去睡了,不要打搅我。” 白天受了内伤,动起来浑身疼,强撑到卧室,睡到柔软的 上时,仿佛结束长途跋涉,获得最终救赎,真是天堂般的舒服。 “关灯吧。”我吩咐说。 佳恩克把手伸向门口电灯的开关,在按下之前,转过了头,“哇?!” 我同样注意到了卧室门口多出来的人,“你……你?!” “抱歉。贸然闯进来,真的是非常失礼。”来人微微低了低头,举止是十足的礼貌,却也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 清楚,所以……打扰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大晚上私闯民宅啊?! 【选吧:1.“要是我正在‘不可描述’那可怎么办啊!”2.“要是我正在全luo地‘不可描述’那可怎么办啊!”】 全不全luo的“不可描述”有什么区别吗?! 啧! “要是我正在‘不可描述’那可怎么办啊!” 对方回以无可奈何的神情,没有讲话。 喂! 好歹吐槽一下啊! 不然气氛多尴尬啊! 穿着睡衣,在 上接见仅仅数面之缘的“ 人”,我相当不自在,“呃,有事情你可以直接打电话。” “打过了,一直是关机。” 喔,我想起来网上有人爆了我的手机号,所以我为了防止无尽的 扰,设置成拒接一切短信和电话。 “惊人的数量啊。”对方的目光游离在室内任谁都无法忽视的事物上,“这些玩偶。” “平时收集的……”见到顺眼的就买来,全堆在卧室,不知不觉就摆 了,“像我这种人……还会买这么多娃娃,真是惭愧。” 原来我低估了我 花钱的程度。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就算我说“不方便”,你也会赖着不走吧! 我 到那份“决心”了。 麻烦的东西。 让来人在客厅等待,我换掉睡衣,坐到他对面,先忍不住提起方才忘记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他指着右方,“ 台。” 失算了,叁楼以上都没装防盗网,下次一定补上。 我没别的问题,便轮到对方的,“你知道库洛洛吧?” “啊?”我想不出他问题的缘由,立即 口而出,“我当然知道啊!” “知道多少?” “他……”我不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混混头子。” “还有呢?”对方的表情越加凝重了。 “呃——”我对库洛洛的了解几乎仅限于“混混头子”,实在憋不出其他有用的情报。 【选吧:1.“他的[哔——]没有西索大。”2.“他是忠实的nopants派。”】 这两条情报都没有任何用处吧?!!!!!!!!!!!!!!!!!!!!! “他……他是……” “是什么?” 面对眼前无比认真的脸,我真是不忍心说出下文,但是头越来越痛,我迫不得已地昧了良心,“他是忠实的nopants派。” 有一瞬间 到了对方的杀意,希望是错觉。 【选吧:1.轻蔑地说,“不过,他的[哔——]没有西索大。”2.忍着笑说,“不过,他的[哔——]没有西索大。”3.严肃地说,“不过,他的[哔——]没有西索大。”】 你多渴望我说出这句话啊?!!!!!!!!!!!!!!!!!!!!!!! 还不如当初淹死算了! 疼疼疼! “咳。”我,我正襟危坐,无比严肃,“不过,他的[哔——]没有西索大。” 这次的杀意似乎不是错觉。 对方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紧绷的肩膀终于有些许松弛,“现状我大致了解了。请冷静地听我说明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不不,我看你还没我冷静。 “我要说的库洛洛,不是‘混混头子’。”他紧握双手,皱着眉头,“库洛洛……a级犯罪团伙,幻影旅团,那个杀害了我所有族人,挖走他们双眼的,犯罪者集团的领导者。就是他。”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若不是当事者亲述,我 本没想过,电影里苦大仇深的情节,在我身边真实存在着。 那、那个混混头子? 这这这这么凶残的? 真的? 嘴上说着“无恶不作的混混头子”,其实我 本无法体会“无恶不作”的含义,见到受害者的神 ,我才 到了其中的一点点真实。 哦,先前的杀意都不是冲着我来的啊。 揭开旧 的伤疤,令对方的情绪又开始不稳了,我小心地发声,“酷拉皮卡?” “抱歉。”他深 了一口气,“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此番前来,是想请求合作的。”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