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我现在就得去。” 李红花抱着孩子就朝外走,走得太急,脚下立时就一个踉跄,把张秋雪和孙秀丽吓了一跳,连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 让她这么回去俩人也不放心,干脆一块送她回去。 李红花这样子恨不得立刻就去医院的,张秋雪让孙秀丽先陪着李红花过去,自己回家取了点钱。 军区医院平时人很少,等张秋雪赶到他们已经检查完了,张秋雪远远的就听见李红花的哭声。 李大夫和孙秀丽站在边上,孙秀丽眼睛红红的,李大夫也不忍心看。 张秋雪的脚步一下子就僵住了,“这……真是……” 孙秀丽红着眼朝张秋雪点下子头,李大夫不是主管这方面的,就重复那个医生的话说:“先天听力就差,这几年慢慢越来越弱了,现在几乎听不到了。” 张秋雪顿时也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耳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眼瞎没啥区别,在这么个年代,正常人活下去都要费尽心力,更别说这样一个孩子。 张秋雪把钱拿给孙秀丽,让她先去缴费,林宏斌像是被吓着了,两只眼睛有些惊恐地望着李红花,张秋雪拍了拍李红花的肩膀,示意她收敛点情绪,别把孩子吓坏了。 李红花拿手帕捂着脸,哭得停不下来,张秋雪只好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是一名男军医,五十多岁了,曾经在战场上医治过很多耳部受伤的。 他朝张秋雪摇了摇头,“到了这个程度,特别明显的办法没有,只能先开药试试。” 他给张秋雪讲了一大堆这个病是怎么回事,张秋雪不是医学生,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就是很难治,很难很难治,谁都不一定能治好。 不过不管怎么样,张秋雪和李红花还是买了一大堆药回去,抠门如李红花,在这种事上眼睛都没眨一下,这大概就是母亲的本能吧? 回去的路上,李红花一直在哭,张秋雪和孙秀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孙秀丽竟然劝起李红花再多生两个儿子来了,听得张秋雪头疼不已。 把李红花送回家,张秋雪帮着给烧了水喂孩子吃药,不过那孩子本来就老实得很,吃药也乖乖吃了,那样子十分让人心疼。 等张秋雪要走,李红花忽然又清醒起来了,问张秋雪:“小张,你以前是见过这种孩子吗?” 这倒没有,但那个时代,耳蜗的广告遍地都是,就算张秋雪不想知道都不行。 除此之外,张秋雪小时候还读过海伦凯勒的故事,那位十九个月就因急充血症失去视力和听力的身残志坚的女作家,她写了一本记录自己如何学习的书,张秋雪从她的书里获得了一些眼盲耳聋的人怎么学习的方法。 不过,怎么教育孩子这件事可以以后再知道,当务之急是先给孩子看病。 “等林连回来,你问问他,家族里以前有没有耳聋的人,或者听力差的人。你也想一想,你家里有没有这样的人。看病首先得找到病因,确定是遗传的,还是孩子突发的,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样才能找到方向。”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