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今天酒喝得不少,出了汗,身上的味道不算太难闻,倒有一股子男人身上血的觉。 还有男人味的。 “怎么了?”张秋雪走过去。 韩千钧拍了拍身边的凳子,拉着张秋雪坐下,坐下之后却没有松开张秋雪的手。 他看着她,在喝了酒之后,目光更加具有侵略,有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觉。 张秋雪被他看得不自在,挣扎了一下把手了出来,“你干嘛?” “对不起。”韩千钧忽然说。 张秋雪一愣,手却又被韩千钧紧紧地攥住了。 韩千钧以为自己在张秋雪和他之间是付出了大义的,他接受新思想新文化,看不上包办婚姻,曾几何时,他接到家书赶回来的时候只想劝说万杏花解除这一桩荒唐的亲事。 他在看到张秋雪的时候于心不忍,半推半就跟她结婚存的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的心思。 结婚之后,他月月寄钱,就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了。 回来这些子,他不是不委屈,他觉得至少她应该对他恩戴德,却没想过,他不过是让她从进入虎窝的帮凶。 “对不起。”韩千钧又一次说。 张秋雪忽然就懂了,她叹了口气,心说对不起又有啥用呢?真正的张秋雪已经死了,已经在凄风苦雨中死在了那间臭气轰天的牛棚里。 她一直没说话,直到外面忽然传来铁牛的哭声,“二伯,二伯娘,二伯快救救我爹娘……”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张秋雪连忙挣开韩千钧的手过去把铁牛拉了进来,“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铁牛一这么稳重的孩子这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浑身直搐,被韩千钧在背上拍了几下才缓过来。 “怎么回事?”张秋雪给孩子拿巾在脸上擦了一把,问。 “是四叔,四叔把我爹娘推到断坡下面去了。” “什么?” 张秋雪和韩千钧都吓了一跳,断坡是从张秋雪这里往东走一点会遇见的一处小路。 以前有人想在断坡下面盖房子,觉得那里平坦、敞亮,但清理了一回之后才发现,敞亮是敞亮,底下的石头太多了,不好打地基,房子也就没修成。 没有房子,村里也就没在那边铺路,从断坡往下石头不断,平时也就是村里的半大孩子往喜在这些石头上跳来跳去。 要是从这里把人推下去,张秋雪闭了闭眼,差点没站稳。 “你去大队长那里,让他叫人一块过去找,我先过去!”韩千钧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大手还在张秋雪背上拍了拍。 被这么一拍,张秋雪觉自己吓飞的魂又回来了,连忙点了点头,从墙上摘下一个火把举着就朝张和平家去了。 原来,铁牛和铁栓扶着陈远在前边走,林霜扶着韩千里在北边,本来大家还是说着话的,走着走着韩千里和陈远酒劲上来就不说话了。 路过断坡的时候,俩孩子冷不丁就听林霜叫了一声,再回头一看林霜和韩千里正飞出断坡,俩孩子当时就吓坏了,就连陈远一个灵酒就醒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