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男人不在卧室。 等到她跛着脚出去的时候,楼下端着粥上来的佣人直接就赶忙扶住了她,“您这脚刚受伤,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江暮夏下意识就皱了皱眉,“他人呢?” “在书房。” 佣人扶着她在卧室的沙发里坐了下来,“韩先生说让我叮嘱您上药,他今天晚上有事要忙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包括她么。 江暮夏垂眸看着自己微微红肿起来的脚踝,心里到底还是觉得空落落地,有风从隙里吹进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凉。 他…… 之前她受伤,他都是会过来亲自给她上药的。 但是今天没有。 卧室里,张妈原本是要上药的,可那时候江暮夏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甚至有些莫名抗拒,“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休息吧,我可以自己上药。” 张妈怔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了。 “那我就先下去了。” 韩庭之不喜别人侵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可她来了之后他还是请了佣人,所以别墅里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有了不少人气儿。 房间里很寂静。 可能是习惯不了这样的寂静,江暮夏到底还是起身跛着脚去了书房,犹豫过后还是敲了敲书房的门,“韩庭之。” 里面没有人回答,就连门都是虚掩着的。 她迟疑了一下。 等到指节落在门把手上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昏黄灯光下那半蹲在地上的男人的身影,衬衫的袖口半挽在臂弯出,慵懒而随意。 而面前,是看起来整整齐齐一直延伸到了落地窗前的多米诺骨牌。 “你……” 男人瞧见她进来,视线微微扫过来的同时到底还是垂眸站了起来,眉目都是温和的,“还不睡?” 她抿了抿,直接走了过去。 “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微微咬住了自己的角,走过去的同时到底还是视线朝着他那看起来有些震憾的多米诺骨牌上看了过去,“你……喜玩这个?” “还好。” 韩庭之后退了半步,“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无趣,所以有空的时候总是喜做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事情来打发打发时间,就像这个。” 顿了顿,直接就将自己手里的骨牌丢了下去。 刚好砸中目标。 原本应该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搭建的诺米诺骨牌阵型,这会儿在骤然的响声中从他们面前的脚下层层叠叠倒向了落地窗的方向,直到全部都倒了下去。 像是古希腊战争的城墙。 江暮夏视线没有移动,可还是抿出了声,“你生气了。” 那语气,是肯定的。 “呵。” 男人漆黑的眸这才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附身的同时笑着凑近了她的面庞,嗓音都是低低哑哑的,“你还知道我生气了。” 他本都没碰她,眉目都是冷的。 江暮夏察觉到他凑近时候的伏特加和烟草混迹的味道,果不其然侧眸就看到了旁边桌上放着的已经过了半的酒瓶。 “韩庭之。” 她咬了咬,视线微微停顿的同时到底还是摸到了桌上放着的酒瓶,直接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可下一买哦却直接被男人拦住了。 “你做什么?” “喝酒啊。” 她舔的同时黑白分明的眸朝着他看了过去,“我男朋友跟我吵架不管我是不是受伤,也不理我,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宁愿跟一堆多米诺骨牌搭伙数数字,也不愿意跟我多说半句温柔的话,我这个人得有多失败啊。” 说着,直接就夺过了他手里的酒瓶。 “你不要拦着我。” 她微微鼓起腮帮,脸蛋盯着他看的时候都有些微微的红了,“韩庭之,今天你要拦着我,我们就分手!” 那语调格外冲。 江暮夏本身就不是很能喝酒的体质,而且如果就酒比较劣质的话就会对里面的加剂过,可这会儿什么也都顾不得了。 韩庭之本都没有拦住。 等到酒瓶落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小女人领口的衣衫都被打了,都能看到那隐隐却又不怎么明显的起伏。 “江暮夏。” 他皱了皱眉,直接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那是高浓度伏特加。 他平时喝酒也就只能喝半瓶,而且要是毫无酒量的人那基本上一口就可以喝醉,更何况她的脚还受了伤。 “知道啊。” 小女人瞪瞪地睁大了眸,跛着脚站稳的同时直接就甩开了他的手,踉跄后退了小半步,“我在撒酒疯。” 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 韩庭之看着她那摇摇晃晃就要摔倒的动作,当下就沉眸想要过去将人扶住,可小女人直接就皱眉抬手在自己面前双手画了个叉,“你不要碰我。” 他原本要过去的动作,到底还是骤然顿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碰我,”江暮夏眨了眨眼,深了一口气的同时到底还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睑,眼眶瞬间就红了,“韩庭之,你不我了。” 他怔了一下。 “之前我受伤了你都是会过来照顾我的,”那嗓音瞬间就浮现了明显的哽咽,“可是现在你连酒都不让我喝了。” 又是不理她,又是自己一个人玩这种看起来孤孤单单的游戏。 韩庭之看着她红起来的眼眸,原本抑而紧绷的情绪到底还是微微皲裂了开来,哑着嗓子道,“没有不你。” “你有。” 江暮夏微微鼓起了腮帮,可怜巴巴的眸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一个人不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你本就是不我。” 那模样,委屈地简直不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