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好意思,我们是来看伤患的,怎么能收伤患家属的礼品。”吴珊珊婉拒。 姜梅丽知道她只是意思推拒一句:“这是给你们陪我说话的礼品,不用客气,天要黑下来,拿上东西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那我们走了,叔叔婶子的礼品我拿给他们。”郑温馨没啰嗦,拿上礼品,带吴珊珊走人。 目送走两位小姐妹,姜梅丽跟着邹知言回到家里:“你晚上是不是要回去加班?” 邹知言带了晚饭回来:“晚上九点绝对回家,这会儿你累不累?” 提前下班的结果是晚上加班。 “我今天没有走很多路,大半天待在家里,怎么可能累,你比我累多了,来回好几趟,买礼品,吃完晚饭还要去加班。” 她早料到他要去加班,完全不出预料,他能在晚上九点回来,也算早的了。 邹知言:“还好,比起身体上的累,我心更累。” 又来了。 姜梅丽抬起自己的右手:“我明天想洗澡,明天晚上不许你加班,你要帮我洗澡,要加班也得先帮我把澡洗完再去。” 洗澡这个话题很快让邹知言忘记心累:“我帮你把右手袖口撑开,你手就能很轻松拿出来,不用怕把纱布挣掉。” 姜梅丽:“我要洗头发洗澡,单手不行,右手纱布了就白费,会把我伤口泡肿,恶化,是我被看光光,不是你,你不要不管我。” “我不会看你。”不会把你看光光。 姜梅丽:“你必须看我,你不看我,我怎么洗得干净。” 时间充裕的话,让知言给她背。 “你还有左手,像下午那样,你可以把右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套上工服和雨披不怕被打。”他们单位工服质量好,加上个雨披,完全不用怕被洗澡水打。 姜梅丽本来想说雨披不干净,想过他描绘出的动作难度之后,答应下来。 无论邹知言站着还是坐着,都避免不了跟她待在洗澡间里吧,她一个人哪做得到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手洗澡。 她家老公太天真了。 邹知言:“炒猪血,你多吃点,我特意买来的,给你补血。” “谢谢老公。” “不用谢,晚上你困了先睡,不用等我。”邹知言觉得让姜梅丽老实待在家里,对她来说非常疲累。 她能坚持到他回家,真的很了不起。 姜梅丽:“我睡外头?” “你还是睡里边吧,我怕把你吵醒。”梅丽被吵醒,两个人都痛苦。 “好,夜里比白天更冷,你要注意保暖,围巾帽子都戴上,手套也戴上,冷呼呼进被子会把我惊醒的。” 邹知言:“不关心我是不是受冻,就关心自己被惊醒?” “我今天好多血,气血不足,容易生病,病上加病,你身子再强壮,都会被我传染,我不想你带病坚持工作,你工作强度比我大多了,怕你病情更严重,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 她说的是真实心里话,不想邹知言带病工作。 原本工作强度就够让她心疼了,再带病工作,不是让她更心疼。 让他不工作比让她不外出游玩更难。 “你晚上多吃点,吃身体好得更快。” 姜梅丽饭量就那么点,哪会硬撑着吃下去,吃个七八分就不吃了。 邹知言夹了一块猪血到她空了的饭碗里:“再吃块猪血,猪血是给你买的,我吃的比你还多,不像话。” “好吧,就吃这一块,你别再给我夹了。” 猪血还剩下不少,邹知言也不想强撑着吃完,放到冰箱里,明天中午回家炒热再吃。 邹知言要走了,姜梅丽帮他戴好帽子、围巾、手套,确定除了头没地方让他出来了,送他出门。 邹知言才走出两步路,折返回来代:“自己一个人在家,门窗关好,尤其是睡觉间的,别让冷风吹进来,要通风的话,白天通风,晚上别通风。” “嗯,我知道的,你再不去上班,晚上九点回不来了。” 邹知言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 邹知言随着夜里的冷风回到家。 洗漱过后,确认身上没汗味,进去睡觉房间。 “把手出来做什么?赶紧放回去。”睡觉间灯没关,邹知言进来就看见姜梅丽朝她自己的左手边侧躺,右手夹着被子在外面。 很寻常的姿势,在冬天并不寻常。 “被子里太暖和,手痛,我想放外面冻冻。”姜梅丽一个人待着,很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受伤的手上。 放外头冷痛替好点了。 “小心得冻疮,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不好帮你暖受伤的右手。”躺进被窝的邹知言只能将姜梅丽右手出的手指贴在自己脖子上。 他脖子热的,适合暖手。 贴了会儿,确认温度回来,邹知言将她手挪开放好:“别做傻事,冻疮痛苦程度不亚于割伤。” 姜梅丽右手曾经是她的“作案工具”,如今作案工具废了,只能望梅止渴:“嗯,以后不会做了。” “真的很痛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姜梅丽吓一跳:“不用,大晚上的,有哪几家医院开门。” 第36章 姜梅丽手痛, 邹知言完全不怀疑她晚上会被痛得睡不着觉:“睡不着我陪你说话。” “你陪我说话?你想对我说什么?”真新鲜,邹知言陪她说话? “你说,我听着。”叫他说实在太难了。 姜梅丽:“白天不让我出门, 我都没能打听到新鲜事说给你听。” 她已经了解居住街道的街坊邻居,时不时打听到令人震撼的小道消息, 不管有意思没意思, 睡前都会挑当天听到最离谱的说给邹知言听。 “怨怪我?” 姜梅丽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你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怨怪你!我跟你说说我和我的小姐妹们聊什么吧。” 邹知言心想,在她不受伤的情况下, 她也能这样说就好了。 可惜平时在家里她是老大,说一不二。 “聊什么?”他配合她问一句。 姜梅丽:“我说我老公可好了,手臂放在他肩膀上, 他肩膀一动也不动,我知道原因, 肯定是爸妈在, 你不好动。” 她改了小姐妹的话,要是被邹知言知道她的小姐妹们这样盯着他,下次在她们面前会更加不自在。 邹知言:“你以后别观察这种小事情,我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动过肩膀, 我只能跟你说和爸妈没关系, 或许我平时就这样,不喜动。” 他真记不起来肩膀的动作。 “为什么不让我记, 我记你点好怎么了?” 邹知言:“既然会记这些小事,你是不是也很容易记仇, 我要是心没注意照顾你的受, 被你记上一笔怎么办?” 姜梅丽:“我记仇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你有不少事被我记在小本子里,好坏抵消。 要我说,你应该希望我能记住你的好,只记你坏事,哪天生气突然骂你,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骂你,好无辜,不用无辜啊,因为积怨已久。” 邹知言记起来小本子事件了:“你记了什么事情?” “不告诉你。” “今天不让你出门是不是记在小本子里了。” 姜梅丽:“你没做错,就算不让出门是不对的,也已经和我浪费你时间抵消了,我到现在都很自责耽误你工作。” “不用自责,我想我受伤的话,你也会放下工作来找我。” “我的工作哪有你重要。” 姜梅丽:“这段时间不告诉你,等我手好了,有底气,能自信说话再告诉你,现在告诉你,我和白眼有区别吗?” “我不记仇,我就是想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以后好改正。”他真的不是细心的老公,并不会主动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姜梅丽动作缓慢,想从被子里爬出来:“我要去上厕所,上完厕所睡觉,老公回家我就能安心睡觉了。” 她一只手无法使用,需要用右手发力的时候,右手臂代替,行动看起来笨重呆滞,邹知言动作轻柔把她摁回去:“我现在还不想睡,你再陪我说会儿话,不问你小本子的事情,待会儿我和你一起起来上厕所。” 姜梅丽:“我都没什么好聊的了。” “你现在很困吗?” “不是很困。” 邹知言:“你跟我说事情,说什么都好,下午你们聊天的事情,随便再挑几件跟我说。” 有个忠实听众,姜梅丽又正好不困,挑了几件事情说。 也不过几十分钟的事情,姜梅丽说到接近十点开始犯困,邹知言调整过作息,到晚上十点也有点困,困了还是叫姜梅丽起上厕所,半夜憋醒更麻烦。 “当心手,我牵着你。”邹知言先把灯打开,见姜梅丽下意识用右手掀被子,紧张的不得了。 “不用的,我自己能走。”姜梅丽在邹知言帮助下下,下之后走他前面去了。 邹知言紧跟在后头,生怕她摔倒,伤上加伤,跟到厕所门外,在外面等她。 姜梅丽安全上完厕所,出来还提了一句冬天子和提子都好麻烦。 邹知言:“我去上厕所,你先回房间。” “好吧,本来打算等你一起,我先去暖被子了。” 姜梅丽没穿外套,有点冷,赶紧躺被窝里。 邹知言很快回来,关灯躺上:“梅丽,我觉得好幸福,如果能抱住你就更幸福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