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陈以恩立刻放开了段又然,心系着楼上办公室的安安,「麦可老师,我可以先带安安回家吗?」 「当然可以,我这就让水水老师带她下来。」麦可老师说完就进到办公室去。 电话按键的声音在安静的校门前很清楚,陈以恩擦了擦眼角剩下的泪,可不能让安安看到她哭了,不然安安会很担心。 陈以恩默默拭泪的背影段又然看在眼里心揪成了一团,强忍着想拥她入怀的衝动静静地看着。难以想像至今为止她还受到多少类似的委屈,未婚生子在现在社会存在太多偏见,今天要不是他及时赶到,黄主任夫妇不知道还有多少酸言酸语能说。 这六年他活在对陈以恩的不解,当时看到照片的妒火让他蒙蔽了理的双眼,他只顾着审视自己让陈以恩选择别的男人的不足,却忘了相信他和陈以恩的情,是他让他们母女受了苦,就算花费这一生他也要好好补偿他们。 不一会儿,走廊底出现了安安和水水老师的身影,安安被水水老师牵着,她低着头,远远就能看见短下的膝盖有一块紫红的印子。 安安的模样陈以恩实在没能忍住,她哽着喉咙喊道:「安安!」 安安抬头一见到陈以恩跟段又然,原本被水水老师擦乾的脸颊又了,小短腿朝着陈以恩飞快跑去,「妈咪,呜啊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今天先回家。」陈以恩抱着安安,努力忍着不哭得太厉害,一手拍着安安的背安抚着。 安安斗大的泪珠滚滚下,靠在陈以恩怀里放声大哭着,呜呜咽咽含糊地哭喊,所有委屈都一次发洩出来了。 安安每滴泪都像细针扎在段又然的心窝上,他第一次明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道理,他蹲下身子和陈以恩一起安抚着她,安安一看见他劈哩啪啦也说了一堆,但她原本就很孩子气的发音,一边哭着说段又然也没听懂,只能先随便附和。 等安安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段又然和陈以恩向麦可和水水老师道谢,接着就带着安安离开幼稚园。 校门外,即便在非上下班时间大街上的车也不少,来来去去的马路边上,陈以恩50c.c.的机车在段又然开来的白轿车旁显得渺小,老旧的车壳和定期打蜡的烤漆形成贫富对比。 安安由段又然载,而陈以恩在前方骑着机车带路,走过几条大路小巷,他们回到了陈以恩的租屋处。 爬上五楼阶梯陈以恩开了门,这是段又然第一次进到屋内,一眼就能看完的客厅,简单的佈置整理的很整齐,一组沙发、茶几、电视,门口角落的小矮柜前摆着一大一小的室内拖鞋,虽然小但很温馨。 安安穿上了自己的拖鞋,从小矮柜里拿了一双新的给段又然,她的眼睛还肿肿的,膝盖也还痛着,她了鼻子,自己往厕所走去洗手。 陈以恩最后一个进门,放下手里一大一小的安全帽道:「谢谢你帮我载安安回来。」 「她也是我女儿,不用说谢谢。」 「不只是那个,黄主任的事也是。」在陈以恩的视角看来,段又然委屈自己陪她演了一段戏,她心里很是,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谢。」 陈以恩这声道谢加上还红肿的眼睛和有点鼻音的声音莫名可,段又然连忙别过头頷首,随即和安安一起到厕所去洗手。 段又然和安安一起出来后坐到沙发上,陈以恩找了药膏给段又然擦安安瘀青的膝盖,两个人蹲在安安的面前,一边擦一边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段又然转开了药膏,清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他沾了一点在手上一边问安安:「你可以再说一次今天发生什么事吗?」 安安撅起嘴巴,一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似乎拿着什么。 陈以恩摸了摸她的头,「如果安安现在不想说没关係,妈咪跟爸比可以等你。」 安安着鼻子瘪起嘴,口袋里握着的拳头慢慢拿出来,眼睛又冒出了水光,道:「今天我戴爸比送的发夹去幼稚园,但是那个黄冠豪看到就说,我没有爸比一定是偷来的。」 「我就说不是,我找到爸比了,然后黄冠豪他他、他他就把它抢走,然后」安安打开拳头,里头是碎掉的粉红小花发夹,是段又然在百货公司买给她的,早上是陈以恩帮她夹在头发上的。 安安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爸比对不起——我很小心,但还是坏掉了呜呜——」 「没关係、没关係,我们再买就好了。」段又然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安安,他很是不捨,没想到就一个发夹让她这么难过,看得出她很珍惜,他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 「可是这个是爸比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而且我很喜。」安安说着眼泪不停着,朦胧地看着碎掉的发夹,「都坏掉了,呜呜——」 陈以恩想到她早上戴着发夹的开心的模样,对比她哭成泪人儿捧着碎裂发夹更是让人心疼,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安安开心起来,只是发夹已经坏了,碎片看起来也没有齐全,就算再买一个对安安而言意义也不同。 突然,她想起一个她收着多年的东西,因为太久她都差点忘记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