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龄自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给恒哥儿和毅哥儿使绊子。 他将一队人马给了恒哥儿和毅哥儿以供他们驱使。 除此之外,还有李浩淼给他们的人马,以及余老爷子的孙子余二爷所带的一小队兵力。 有了本地土著助阵,又有恒哥儿善于指挥,毅哥儿善于冲锋,他们这支小队在战场上简直所向披靡。 万松万柏兄弟所带队伍虽也不错,可比起安国公府的这两兄弟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万有龄的亲信看着万有龄沉的脸,半响方道:“伯爷,要不然咱们.....” 万有龄闻言先是沉默片刻,随后方才摇了摇头道:“不行,大军中不仅有陛下的人,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眼线,更不用提安国公此次安排在他两个儿子身边的人了。若是此次我们对他们下了黑手,只怕安国公府会用尽全力报复我们,到时松儿和柏儿的命也保不住了。况且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会抓住这个把柄攻击我们。” 那亲信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看万有龄因为儿子们被了一头心中不快,便想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万有龄到底不甘心儿子们的风头被安国公府的那两兄弟给盖住了。 他虽不能动那两兄弟,但做些小手脚还是可以的。 恒哥儿和毅哥儿被他派到了后方看管物资。 不能上战场杀敌,自然就不能立战功了。 毅哥儿气的直骂他是个老匹夫。 恒哥儿却让毅哥儿镇定,他说在战场上自是军令如山,既然万大人让他们在后方看管物资,那他们就在后方看管物资好了。 毅哥儿见哥哥不急不忙,只好罢了。 恒哥儿安抚完弟弟,又看向余二爷。 自余老大人致仕后,余大老爷和余二老爷这一辈并无能继承余老爷子军中人脉的侄子。 直至到了孙子这辈,才出了个余二爷。 余老爷子自是对他寄予厚望。 此次出战,余老爷子也派了余二爷上场,就是想让他借此积累军功。 可此次万有龄是把跟随恒哥儿的一整个队伍都了下来,所以余二爷也只好跟着恒哥儿在后方看管物资。 恒哥儿此次过来深受余老大人照拂,自是也希望余二爷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而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在后方做个闲人。 他想了想对余二爷道:“我父亲有个朋友也在此次征战队伍中,我去找人说一下,把你调到他的麾下吧。” 万有龄此次所为只是针对他和毅哥儿,只要他将余二爷调走就没事了。 余二爷是个老成稳重的少年郎,他曾得了祖父余老大人的嘱咐,让他务必要把恒哥儿和毅哥儿兄弟的安危放在首位,战功不战功什么倒是其次。 况且这些时,他跟着恒哥儿,自是被他的才能和品德所折服。 他虽比恒哥儿年长,但论起对战场形势的判断以及战术的运用却是不如恒哥儿的。 他平时所遇大多是那庸碌之辈,自遇了恒哥儿,他就打定主意要跟在他身边。 因此,听到恒哥儿这么说后,余二爷就道:“二少爷,我既得了祖父的嘱托要跟在您的身边,自是不会再去别的地方的。” 恒哥儿闻言就又劝了他几句,见他坚持,便只好罢了。 余二爷出去后,毅哥儿就笑着对哥哥道:“这个余二爷倒也是个死脑筋的,现成的军功不去捡,偏要跟在你的身边。” 恒哥儿闻言就白了他一眼道:“不许欺负老实人。” 毅哥儿闻言就嘿嘿笑了两声。 这个余二爷虽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可相比起京城那些脑子歪门道的那些人来说,他确实算是个老实的了。 恒哥儿既打算服从军令,跟在后方照管物资,便也带着自己的部下老实的在后方收管物资。 他是个聪明又做事认真的人,不过几便明白了,军中各物资的摆放规定,以及粮草是何时运到,如遇没法及时运到的情况,又是如何在城内向富户征集的。 且那些在后方照管物资的士兵,见他们兄弟出身如此尊贵,都能耐下子,做这些琐碎之事,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 恒哥儿在溯县后方不过待了几,后方的士兵做事全都认真了起来。 万有龄自是又黑了脸。 他原以为安国公府的这两位贵公子,见他把他们调到了后方,会心生不。 如果他们能消极怠工,甚至向他抗议,那就更好了。 这样一来,他就能在军中散播,安国公府的公子们养尊处优,不踏实做事的传言了。 这些传言一旦传开来,无论真相到底如何,安国公府的两位公子,以后在军中就别想立足了。 哪想到他们不仅遵从了他的命令,还在后方做的很认真。 他原本的打算不仅不能实现,反为他们扬了名声。 想到这里,万有龄就更憋屈了。 不同于万有龄的不喜,余老大人对恒哥儿兄弟就是纯然的欣赏了。 余二爷过来同他说,他接下来的时间都要跟在恒哥儿身边时。 余老大人就抚须对他笑道:“如他们这样贵族之家出身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底下人的忠心。只要你一心一意为了他们,他们自不会亏待你。你既然跟了二少爷,那就要一心为他才是。“ 余二爷本就是个心内不藏的人,他本就认定后要跟着恒哥儿在军中混了,再一听到祖父如此说,自是对恒哥儿更加的忠心。 恒哥儿自是也察觉到了余二爷的投靠之意。 这些年他常在廷和安国公府两头跑,自是察觉到了京城内如今的局势,和父亲的打算。 不提别的,再过十年,边境必会起战。 他是必定要上战场的,既如此,趁现在收拢培养几个心腹便成了一件要紧的事情了。 恒哥儿接受了余二爷,不对,准确的说是余老大人的投诚之后,整个余家的人对恒哥儿兄弟的态度又变了。 以往余家的女眷是从不与恒哥儿和毅哥儿兄弟见面的,但现在恒哥儿既与余二爷有了这样的关系。 那么余家的夫人和姑娘们自也不会避讳着恒哥儿两兄弟了。 当的晚宴上,余老大人首次叫家中女眷来前厅一同用饭,只在男客和女眷之间隔了一扇屏风便罢了。 在觥筹错中,恒哥儿看到了一抹身着碧绿衣服的倩影。 这身影十分的纤丽飘尘,恒哥儿忍不住愣了一瞬。 自那以后,恒哥儿虽仍照常当差,也照常宿在余府,可他总忍不住想要见一见那抹倩影的主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可说来也奇怪,纵使恒哥儿和毅哥儿经常去后院请安,却再也没有见过那抹倩影的主人,也就是余老大人的孙女—余五姑娘。 恒哥儿已经打探出,他那看到的人,正是余五姑娘。 他曾让随从打探过余五姑娘的消息,可余家的下人嘴很紧。 他的随从问了半天也只问出来余五姑娘平素不打出门这件事,旁的话,余家的下人就再也不肯说了。 恒哥儿略有些怅惘,不过他到底心志坚定,又自小立有大志,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只是稍稍动摇了他的心智罢了。 不过,恒哥儿虽没打探出余五姑娘的消息,李浩淼却已打探出了李浩淼的底细。 恒哥儿的随从是李浩淼亲自为他挑的,这些人见小主人无故打探起了余家五姑娘的消息,自是心生警惕。 在恒哥儿问起余五姑娘的当天夜里,一封加急书信就从溯县发往京城。 这封加急的书信,还引出了一段故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李浩淼看完书信后,自是眉头深皱。 信上写的很清楚,那位余五姑娘素来端静,也并未主动勾引恒哥儿,是恒哥儿看了人家姑娘的背影后就惦记上了人家姑娘。 李浩淼没想到自己儿子竟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更没想到他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到,就对人家心动了。 这可真是...... 李浩淼觉得十分的好笑,拿着那封信就去了魏若那里。 魏若听李浩淼说自家儿子不过出了趟京,就对人家姑娘心动了,简直瞠目结舌。 她看完信后,见信上说那位余五姑娘的言行并无任何的不妥,只是自家儿子对人家动心了,便松了口气。 随后,她又紧张了起来,问李浩淼:“恒哥儿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影响了人家姑娘的闺誉吧。” 李浩淼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听魏若这么一说后,也担心了起来。 他想了想对魏若道:“恒哥儿是我们亲自教导的,应该不会....” 他刚想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孟浪的举动,但李浩淼当初对魏若也是有过情动的心思的。 他很清楚男人若是真的动了真情的话,只怕什么规矩体统都被抛到脑后了。 “余五姑娘的身份不合适。”李浩淼沉思片刻后道:“她的祖父已经致仕,父亲和伯父又只是领了虚职,轮到她兄弟这一辈,又只有一个余二爷可堪一用。她这样的家世若是许给毅哥儿倒没关系,可配恒哥儿就有些不够了。毕竟毅哥儿未来的媳妇可是公主的外孙女,她身份要是不够的话,恐怕不住下面的那些弟妹们。” 魏若听完李浩淼说的话后,沉默了片刻。 李浩淼说的很有道理,也很合乎一个家族的大家长对于嫡长媳甚至是未来宗妇的考虑。 安国公府的主母不好当,她当初之所以能够顺顺当当的融入这个家庭,全都是因为她有一个做贵妃的母亲。 况且,要管好安国公府乃至李氏宗族全族的事情也并不简单。 这位余五姑娘的父族和母族都不显,想必也无人教导这方面的事情。 魏若想了想道:“瞧着恒哥儿现在连那位姑娘的面都没见过,想必也谈不上什么情深种,让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们尽量把他们隔开吧。” 李浩淼闻言就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安歇了。 可魏若总惦记着这件事情,夜里就有些没睡好。 第二起时,她难免神有些不好。 彼时李浩淼已是去了前院,魏若用完早膳后就去了老太君那里。 哪想到老太君身边的丫鬟说金老夫人来了。 魏若闻言就抿了抿。 金老夫人怎么来的这么早,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不得不说,魏若猜的还真对。 金老夫人此次过来确实是有事。 她年前的时候办完了孙子的婚礼后,就开始腾出手来为孙女找人家。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