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您这本卖的很好,下一本书您准备好了吗?” 苏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半张脸被茶的氤氲热气覆盖。 “第二本书我还没写好。”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等。对了,这是您的分成。” 苏慢慢看着莫老板递过来的木盒,打开,里面是银票。 整整几百两! 巨款啊! 苏慢慢的手有点抖。 这就是财富自由,成为女富婆的觉吗? 好快乐。 她喜金钱的铜臭味。 送走莫老板后,苏慢慢下午又写了一会儿小说,然后用完晚膳,趁着夜不错出来遛弯,实际上也是需要稍微接触一下自然绿植,放放风,让脑子轻松一点,更好的获得灵。 篁落庙虽然不大,但建造这座庙的人非常有心,所种植的奇花异草并不在少数,而且里面的僧人看起来都十分有礼节,穿着也朴素而干净。 苏慢慢跟僧人们打过招呼,临走前,有位僧人告诫苏慢慢前方竹林里有住持布的八卦阵,若是走了进去,便走不出来了。 苏慢慢颔首,转身就远离那片竹林。 走了一段路,苏慢慢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回走。因为莫老板今来找她,还特意带了很多好吃的零嘴,所以苏慢慢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多走了一段路,可因为本就不悉篁落庙,再加上天昏暗,所以当她再次看到那片竹林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路了。 小娘子叹息一声,正准备再试着走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大?” 苏慢慢转头,看到不远处正有人提着灯笼走过来。 “于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苏慢慢脸愕然。 于清明也是脸惊讶,似乎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苏慢慢。 “我是来找人的。”他道。 “找人?”苏慢慢歪头。 于清明想起自己跟这位大曾经一同奋斗的情意,也没有太大的防备心。 “找一位神算子。” 古人可真喜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 好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慢慢侧身让路,“于大人请。” 于清明点头,抬脚就要往竹林里面走,苏慢慢赶紧拉住他,“这竹林不能进。” “为什么?”于清明不解。 “是,进去了出不来。” “原来如此。”于清明的脸上突然出兴奋之,“我观这竹林平平无奇,竟暗藏玄机,待我去看看!” 苏慢慢:……这就是传说中喜刺的至死是少年版中年油腻男吗? 苏慢慢拉扯不及,就见于清明一头撞了进去。 苏慢慢:…… 苏慢慢无奈,只得再次自己着路去找人,终于,她又碰到一位小僧。 小僧听到苏慢慢说的话后,立刻一脸严肃的说会去寻住持,并亲自送苏慢慢回了厢房。 苏慢慢回到厢房,还是担忧于清明,便取了一盏灯,重新去往竹林区去。 那边,小僧一人急匆匆的去寻住持。 住持住在后山一座很小的茅屋里,每晚只点一盏小小的油灯,是名喜清修的老僧。 茅草屋内很安静,只有棋子落在石盘上面的声音。 秋月高悬,茅草屋半开的窗子口出两个糊的身影。 一个穿着僧袍,胡须雪白的老人,一个身形纤瘦,披着雪白大氅的青年。 两人对立而坐,男人那张脸在晕黄灯的照耀下,却比那白的大氅还要更苍白上几分。 “哎呦,又是我赢了。”明惠大师笑呵呵的从陆砚安手边的盘子里拿走了一大颗饯,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甜滋滋的饯入口,明惠大师笑歪了眼,出自己不怎么齐整的牙齿。 陆砚安看他一眼,低叹一声,“不是说牙疼吗?” 明惠大师道:“我今吃过药了,那么苦的药我都喝了,还不奖励我一颗大饯尝尝?” 陆砚安:…… “再下一盘吗?”陆砚安道。 明惠大师摇头,“你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再下多少盘都是我赢,你的饯都要进我的肚皮里了。”明惠大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陆砚安低头看一眼那饯,个个干净又漂亮,的果裹着糖霜,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想到它软糯的口。 她也喜吃这种东西。 “你今不只是单单来找我下棋的吧?”明惠大师吃上一口清茶。 “只是来下棋的。”陆砚安重新整理棋局,黑白子被他扔进石头罐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惠大师笑着摇头。 “我虽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看出来,你在撒谎。” 陆砚安整理棋子的手一顿,然后垂着眼帘继续整理。 明惠大师吃完一颗枣,取出一本书。 上面赫然就是传说中的《官家小姐跟秀才书生成婚后的那些年》。 陆砚安下意识了嘴角,“您也看这种书?” “这种书怎么了?很是好看啊。想我当年还是穷书生的时候,确实肖想过那些官家小姐呢。”明惠大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龌龊心思,作为一名大师真的是很坦了。 陆砚安:…… “这本书,说的很中肯啊。”明惠大师予以肯定,“观点别出心裁,看起来不是个俗女子。” “你认识不?认识的话让她给我签个名?” 陆砚安:…… “先生,别跟我开玩笑了。” 明惠大师立刻道:“我已经不是你先生了,我现在是明惠大师。” 说完,明惠大师随手拿起一旁的木鱼敲了三下,然后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茅草屋内飘着木鱼宁静的声音,陆砚安的心却无法跟着一道平静。 明惠大师放下木鱼,眉目间带着属于长辈的慈之情,“你看似清心寡,实则最容易陷入漩涡之中。” “对了,那位苏小娘子瞧着面相很好,你与她看起来很是相配啊。” 陆砚安攥紧手里的白子,“我配不上她。” “可你不是,上她了吗?” 陆砚安下意识一怔,心脏像是被猛击了一下。他原本就白的脸更显出纤弱的惨白,像一只被折断了脖子的仙鹤一般垂着柔软的脖颈,眉间鲜红的朱砂痣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茅草屋内安静极了,只余下明惠大师一点余音。 秋风呼啸,卷起茅草屋上的稻草。 屋内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字画也被吹得左右上下摇摆起来。 油灯被吹得忽明忽暗,明惠大师起身,关上了窗子,油灯那点子微弱的光才算是勉强保住。 正当明惠大师转身之际,他突然听到身后陆砚安的声音。 在明惠大师看来,自己这个学生是千载难逢的聪明,也是千载难逢的真仁德慈善。明惠大师知道,自己这位学生是能成大器的,可最后的结局却是不会太好。 因为他的心过于仁慈。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官场的,可他偏偏又心怀天下,妄想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 明惠大师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锅。 自己年轻时怀壮志,连带着教出来的孩子也都这样。 可他现在老了,却开始后悔。 后悔看着自己教出来的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的跟葱似得钻进官场里,然后在铡刀之下被砍得连都没了。 如此,明惠大师终于明白。 有些事情,无力回天。 他选择了辞退隐居。 可陆砚安并未放弃,他在明惠大师隐退那跪在他的书房门前起誓,一定会继承先生的愿望,肃清大周的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盛世清明。 此事做起来有多难呢? 难于上青天。 他干了一辈子,依旧认输了。 明惠大师知道,他劝不住陆砚安。 他只希望天道能开开眼,让他这学生一路顺遂,别误了如此纯净的一颗心。 一开始,陆砚安确实就如得到了天道相助一般,顺遂至极。可今年入夏后,他的境遇就变了。 起起落落,漂浮不定。 明惠大师略通演算之术,他替陆砚安算过一卦。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