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美人跟个八爪鱼似的往自己怀里扑,某位天下闻名的暴君第一次没有让人把对方拖出去赐死, 而是轻轻碰了一下那张已经布 红晕的脸, 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秦随身为帝王其实中过无数次催人合 的媚药,但他一般都是忍着,忍到药力消耗之后再找太医或者用内力催化, 再不济自己动手纾解一下再行其他。不过在他的印象里, 他中的药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过, 剧烈到真正的需要 才能解除药 。 他倒是没有怀疑过是因为沈惟舟定力和耐力不好, 不知不觉中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把沈惟舟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其中也包含对他能力的认可。 沈惟舟已经不再撕扯自己的衣衫, 而是转为开始撕扯秦随的衣衫。美人轻阖着双眸, 殷红的 微张,双手勾住秦随的脖颈,强硬地拉低男人, 然后吻了上去。 “唔。” 齿 叠纠 ,暧昧的银丝隐隐约约,随之传来的还有美人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和 息声。被强吻的帝王没有拒绝的意思, 他可以当个坐怀不 的好人, 但是没有必要。怀里的这人本来就是他的心悦之人, 他也早就注定了会是他的, 早点吃掉晚点吃掉实在是无关紧要。 只是不能是现在这种情况。 又是一声轻哼, 只不过这次不是充 愉悦和餍足,而是带着些许茫然和委屈。 沈惟舟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漂亮却失神的眸子微微睁大,似乎要记住面前人的模样,但也没坚持多久,他还是困倦地阖眼,径直跌落在了秦随怀里。 秦随漫不经心地从沈惟舟颈侧收回手,微微使力,俯身把怀里的人放在 上。 画舫内的光线十分昏暗,但这份昏暗却加深了 上青年的秾丽动人。对方的样子就算在昏 的情况下也显得十分糟糕,眼角不断渗出晶莹的泪滴,殷红的 瓣偶尔张开, 出 红的舌尖,由于肌肤太过白皙,连指尖都漫上了薄红。 这些都在秦随意料之中,唯一有些出乎秦随意料的是,平时睡觉乖巧安静的沈惟舟在这种情况下,会无差别 动打人。 “啪——” 清脆的一声响后,秦随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浅红的印子,帝王垂首看着 上的美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又俯下身把差点掉下 的美人抱回去,然后 出美人用来绑发的暗红 云纹发带,把对方的细白手腕绑在 头。 结合着沈惟舟目前的状态,这无疑是一个极具情. .挑.逗意味的姿势,但秦随却只是替沈惟舟整理好衣衫,而后轻轻在青年 角落下一吻。 “很快的,忍一会儿。”秦随四处看了一下,实在不放心把沈惟舟放在这个地方,却又不得不去找人来解决现在的问题,“我马上回来。” 画舫没有靠岸,依旧在湖面上静置不动,就在秦随走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脚步声慢慢在甲板上响起,接着就是推门的声音。 来人一进船舱就看到了被绑在 头的沈惟舟,毕竟这画舫虽然是供贵族取乐用的,但布置也不算太繁琐,而是偏向简洁。在这种情况下沈惟舟就显得尤其引人注目,哪怕是烛火昏暗也丝毫掩盖不了 上美人的 ,反而更给他铺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面纱。 风九御呼 一窒。 是的,来人正是风九御,而之前暗室里对云子衍说可以给沈惟舟下情蛊的人,是如今的天算宗宗主,盛明儒。 风九御也是前两天才得知宗主来到了邺昌,据说是为了探望病了的小师弟,但奇怪的是宗主来到邺昌之后先去的不是薛家,而是云家。 盛明儒去云家找到云子衍,两人 谈了什么不得而知,风九御唯一知道的就是盛明儒去薛家看过小师弟之后就找到自己,给了自己两个任务。 “那 在宁府伤你脸面的人是沈惟舟。”男人一身白袍,仙风鹤骨般的模样,眼角的细纹在说话时猛地颤动一下,“灯会那 ,你前去,杀此子,取心。” 此时的风九御还在因为那 之人是沈惟舟而不可置信,闻言他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为何要杀沈师弟?” 盛明儒的眼神冰冷 鸷,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风九御马上躬身行礼:“九御僭越,九御的意思是宗主确定那 之人真的是沈师弟吗?沈师弟不是已经成为了废物,怎么还会有如此高的身手?” “况且,”风九御神 迟疑,“如果那 之人真的是沈师弟,那弟子……弟子怕是无法顺利得手。” 盛明儒脸 稍微缓和了些许,但语气依旧不算很好:“他已经自请出宗门,不再是你的师弟了,以后休要胡 言语。武功的事老夫已经和云世子商量过,那逆子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并不是恢复了武功,就算真的要恢复武功也要先解了那毒才是,他找不齐药的。” “总之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老夫自有万全对策,你只需要在那天诛杀此子带回其心即可。”盛明儒摆摆手,“记得取完心之后一炷香时间之内务必要回宁 王府,宁家小子自幼体弱,有了这颗心就可以为宁 王府繁衍子嗣被立为世子,那样东西也就能被我们拿到手了。” 风九御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但他听明白了换心这件事。 他下意识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毒和换掉的那身血,又想起之前盛空 对宁思凡和宁 王府之事的含混其词,于是有些涩然地问道:“盛……小师弟也知道这件事吗?” 盛明儒皱起眉来:“什么事?” 风九御微微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就又听到盛明儒开口:“不需要让 儿知道那颗心是谁的, 儿只需要负责……那叫什么,手术?对,只让 儿负责手术即可,宁家小子的问题他都知道,无需多言。” “对了,记得把那剑带回来, 儿病了就是因为那把剑是吧。” 在风九御浑浑噩噩地要退下之前,盛明儒沉声道:“你也真是的, 儿想要什么抢来给他不就好了,他 落在外的 子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回了天算还要为诸多势力劳苦伤神,你切不可再给他委屈受,若是再有人敢抢吾儿心 之物——” “杀之!” 风九御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想法,反正等回过神来之后他就已经应下了这两个任务,恭恭敬敬地送走盛明儒,又假装没发生什么事的去哄盛空 喝药。 直到今天,他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有人引他到此地,又终于见到了那个当 一剑斩他心气的人。 沈惟舟。 男人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抬手掀起 边几乎透明的帘幕往里看去,而后微微失语。 比刚刚 浅一眼更令人震撼的容 盛开在风九御面前,风九御从未见过沈惟舟如此虚弱动人的模样,似乎在他印象中,沈惟舟一直是那个倨傲冷清不 说话,是浑身都带着刺的孤僻师弟,只是在武功尽废之后的那段 子才稍稍温和了自己的言行,收敛了自己的棱角。 但即使是武功尽废,即使是收敛半分,沈惟舟也丝毫没有弱势服软的意味。青年好像天生就不懂弯 和退让这两个词该怎么写,他就像一把剑一样,美丽,但剑锋凛冽锋锐,触之非伤及死。 现在呢? 现在。 风九御看着沈惟舟那微微张开的殷红 瓣和四散开的乌发,以及冷白肌肤上 人的薄红,明白了盛明儒所言的手段是什么。 男人并不知道,他现在眼中除了对美的惊叹和痴 ,隐隐约约还生出了一种占有 和施 ,是带着情. 意味的 .望。 四下无人,喧闹声被隔绝在画舫之外,而画舫之内,只有他和面前昏睡着的美人。 “我该杀了你吗?”风九御居高临下地看着 上被缚住手腕的沈惟舟,“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师弟。” 风九御的情绪有些复杂,他过于专注自己的情绪中,所以没注意到被沈惟舟 在身下的剑冰凉刺骨,而沈惟舟的长睫微动,又归于沉寂。 “传言你已经死了,被秦国那个暴君拉去当了江南叛 的替死鬼,就在两个月前。说来也奇怪,我明明在这之前对你没什么深刻印象,但就在听到你的死讯后,我开始频繁地做着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有你,有我,有师父,有大长老,但是没有小师弟。” 梦里大长老还活着,师父也不是现在这个 晴不定的 格,而沈惟舟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孤僻冷清……他笑得很好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但在梦里,你好像很喜 我。”风九御勾了勾 ,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对准了昏睡中美人修长的脖颈,“我也很喜 你。” “但很可惜,梦就是梦,永远也不会成为现实。” “对了,你似乎一直在找大长老的遗物?”风九御的声音无波无澜,“师父应该告诉你存到了宋氏商铺,不用去找了,一堆废纸而已。” “真正的遗物小师弟想要,师父就都让小师弟搬走了,一箱旧书和一块玉佩,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你也看不到了。” “下辈子当个普通人吧,别再来天算了。” “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往往给人选择的机会 舟舟(冷酷):有些人已经没有机会了 秦随:微笑点头 —— 第101章 秦随回来的很快,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两个侍卫和吓得 滚 的王大海,本来是一件好事, 但秦随的面 却不是很好。 他本来应该更快地回来, 但就在他找到王大海要把人带过来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千方百计地试图拖延时间。秦随也不是等闲就能糊 的三岁稚子, 他马上意识到对方的真正目的, 然后不顾对方对他身份的威胁,立马就要回来找沈惟舟。 但很可惜,对面也不是没脑子。见秦随的身份暴 无法给他造成 力, 他们以数十人的 命为代价, 钳制住王大海相要挟, 打定主意要阻拦住秦随的脚步。 秦随本来也不想管王大海, 在他的保护下还能主动卖破绽给对方的蠢货,死了更好。但或许是察觉到钳制自己的人并不把自己当回事, 主动投诚的王大海火速反水, 投靠了在他面前光明正大暴 身份的敌国皇帝陛下。 一片肃杀的长街内, 十分灵活的胖子一口一个的陛下叫着,表情狗腿,自带喜 , 语气比秦随自带的侍卫都亲切:“陛下,陛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陛下,陛下的美人还等着草民去救命呢陛下, 陛下啊!” 王大海自以为自己叫得很甜, 实则一声比一声凄厉, 活像是招魂现场。不过虽然他的话和行为不招人待见, 但理确实是那么个理, 沈惟舟还需要他,他不能死。 秦随抿直了 角,狭长凤眸里一片淡漠,没怎么犹豫,几乎是把去阻拦他的人屠戮殆尽,最后带着姗姗来迟的侍卫和已经吓到失语的王大海回了画舫,得到了空空 的一艘船和已经冷下来的被褥。 巴掌大点的地方,有没有人看一眼就清楚,秦随看清画舫内的情景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边走还边让侍卫把王大海带回去:“齐景轩带人回燕 ,把燕无双也带回去看好,夜莺跟朕走。” 跟在秦随身后的两个侍卫之一,也就是齐景轩闻言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前去,但他并没有反驳秦随的决定,只是提了一句:“薛家的人看长公主看得很紧,而且他们今晚好像……” 秦随打断了他:“杀了。” 他让齐景轩带燕无双和王大海回青鸾殿,世家的手再怎么长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伸到燕 ,打燕帝的脸,打燕国数千万子民的脸,所以青鸾殿暂且还算一个好去处。 他知道今晚薛家会搞小动作,也知道从他们手中带走燕无双并不容易。世家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再执拗再不择手段能比得过他秦随? 论不择手段,秦随才是那个全天下最不择手段的恶人。 他们想算计想争权夺利是他们的事,但抢人抢到秦随的头上……秦随最后登上帝位可不是靠的 谋诡计。 画舫很快人去船空,湖面上原本三三两两的其他船只也渐渐散去,只剩下零星几盏亮起的河灯,映衬着灯会上喧闹的人群。 —— 沈惟舟其实一直都有意识。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 觉自己仿佛在做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动作像是踩在棉花上,梦里人的脸也不是很清晰,就更别提声音了,忽近忽远,时有时无,全靠他自己脑补对方说了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着自己结结实实地给了秦随一巴掌,看见自己上一秒打人下一秒对准那张薄 吻过去,不仅拥抱的时候要用自己的脸颊蹭对方的,亲亲的时候也毫无章法地伸出舌尖,去勾秦随的。 像是得了什么皮肤饥渴症。 简而言之就两个字,丢人。 青年面无表情地想着。 但很快,更丢人的来了。 沈惟舟知道自己在秦随身上干什么,也知道脚下的黏腻 代表着什么,透过几层布料轮廓硬度都清晰地传来,沈惟舟“看着”自己茫然的样子,微微闭了闭眼。 幸好目前他还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然他立马就找块豆腐创死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已经很明显了,沈惟舟想了又想,把板栗和野花在可疑点上圈出来,最后把画面定格在老人慈祥的笑容和小孩子天真的背影上。 他们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不可能瞒过沈惟舟。 但板栗和野花中一定有一个有问题,或者说都有问题。 在他身上 下功夫的。 沈惟舟冷淡地看着秦随把自己 晕过去,又绑好自己,知道接下来马上就要有“黄雀”来“渔翁得利”了。他能想到的东西秦随不可能想不到,但秦随解决不了沈惟舟现在的状况,又不能放任沈惟舟这样下去,他就只能赌。 赌他自己回来得够快,赌背后的人不会伤害沈惟舟,或者还赌一把沈惟舟千钧一发之际能有自保的能力,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但是很可惜,没有。 沈惟舟看着秦随离开,看着风九御用剑尖轻佻地划过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个昔 还算光风霁月的大师兄抱起他,又拿上自己的剑回到宁 王府。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