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轻音轻笑出声,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在这一刻绽放光芒。 “哼,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商户嘴巴惯是好用,死的都能说出活的。”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倒是夫人,我瞧着面生,买东西时夫人都不听我们这边的宣传吗?” 说话间,柏轻音的视线扫向了人群之中。 这两个妇人她瞧着面生,虽然能确定是镇上的人,但对自家的商品并不了解,看着不像是上门投诉的,倒像是受人指使,前来找茬的。 她初来乍到便在镇上混的风生水起,免不了碍了一些人的眼。 从人群中看去,柏轻音很快就将视线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同在一条街上开杂货铺子的掌柜,有过点头之。 柏轻音没来得及深想,妇人的话便把她拉回了现实。 “我看不看跟你家东西有关系吗?” “当然,如果夫人看了我家的宣传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说,其实您是受人指使来砸我场子的。” 柏轻音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韦治洵听柏轻音说是来砸场子的,顿时上前,一把将柏轻音护在身后,生怕这两个女人伤到柏轻音。 “你们休想伤害我娘子,我家的东西没问题,你们就是心眼坏,针对我娘子。” 他不会说话,说出来的却都是实话。 柏轻音被韦治洵这举动整懵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后,她皱眉看着崽子一样的男人,颇是无奈。 她刚刚那话只是为了诈那两个女人,想通过这两个女人的表情观察事情是否如她所想。 没想到韦治洵这么笨,他这一说话,那两个女人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说谁坏呢,谁针对你娘子,要不是她卖的东西有问题,我们怎会找事,你也不在镇上打听打听,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两个女人显然不是善茬,在意识到说不过柏轻音后,便开始攻击韦治洵。 韦治洵也不慌,干瞪着两个女人:“你们就是来找事儿的。” 他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干瘪的很,没有半点说服力,反而像是心虚,找不出话来一般。 柏轻音轻抚额头,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去屋里看着生意,这里给我。” 再让韦治洵这样说下去,她这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韦治洵委屈的看了一眼柏轻音,他能听出柏轻音语气里的嫌弃,他也觉得自己没用,这种事情帮不上半点忙。 韦治洵离开,柏轻音的声音也没了之前的温和,“两位不是要证据吗?我这就给诸位看看证据。” 说话间,柏初音让人去找的老师傅已经到了。 两个都是花甲之年的老师傅,在镇子上没人不认识,一个是家里世代从事陶瓷,一个是丝绸棉布的织染。 “老师傅,请您帮忙鉴定一下,这陶瓷和棉布是不是要比平时用的好。” 对于两个老师傅,柏轻音给足了尊重。 两个老师傅看了一眼,那陶瓷师父先开了口:“老夫从三岁开始就开始捏陶胚,这碗的瓷釉光是摸我便能摸出来是上等的釉料,至于厚度,谁说瓷器越厚越好?”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哼,没见识就趁早回家去,这碗卖十文钱一个,价格低了。” “那布呢?”妇人不甘心,又问。 “布?呵,这布卖一两都不高,现在只要几吊,愚民啊!”说着,那老师傅看向柏初音,那眼神无奈中带着纵容。 柏初音痴痴一笑:“我只是少赚一点,让大家夏天都能穿上轻薄透气的衣裳,没什么不好的。” 老师傅摇摇头,终究没再说什么。 老师傅离开后看热闹的人恢复了往的热络。 “我就说,柏掌柜家的布料做衣服,夏天穿着可比以前凉快了许多,而且洗起来也比以前好用许多,还有柏掌柜卖的肥皂,洗起衣服来可干净了。” “对啊对啊,我那三岁的儿子以前捧着碗吃饭,总是摔,我汉子也说了,那碗那么重,崽子才那么小,拿不稳,不摔才怪哩,换了柏家商铺里子的碗,我儿子可没摔过。” …… 越老越多的人偏向柏初音,为柏初音出声。 柏初音看着那些客户,嘴角终于出了一丝笑容,她柏初音做生意可是讲良心的,大家东西用着好,口口相传,可比什么宣传都有用。 两个女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见事情不妙,转身就开溜了,只是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两个女人。 “你们污蔑了人家掌柜,还想一走了之,今天必须道歉!” 有正义的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开口。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给柏轻音赔礼道歉,拿着东西灰溜溜的离开。 柏轻音看着人离去,对着看热闹的百姓道:“今多亏诸位仗义执言,为谢诸位,今上铺里所有商品打九折,诸位前来选购。” 这话一出,不少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封铭轩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请来做戏的人不但没能为难住柏轻音,竟然还让柏轻音的名声就这样打了出去。 众人散去,柏轻音看着依旧伫立在原地的封铭轩,想了想还是走上了前。 只是她还没靠近封铭轩,对方瞧着她先心虚了,低着头装作没看到柏轻音的样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柏轻音见他那般模样,眉头微微皱起。 “娘子,你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外面头大,中暑了可如何是好。” 柏轻音扭头看着韦治洵,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会儿嘴巴倒是会说了,刚刚怎不见你这般会说?” 韦治洵看着柏轻音,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我什么都帮不上娘子。” 别的男人都能靠自己的能力养家赚钱,让自己的女人在家里享受自在的生活,可柏轻音跟着他只能奔波忙碌。 她一个女人在这世上本就艰难,做生意这行又最是看碟下菜,偏偏他对经商一窍不通,想到此,韦治洵愈发的觉自己没能耐。 柏轻音往里走着走着发现韦治洵竟然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看韦治洵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那瞬间,柏轻音心软的一塌糊涂,她轻移莲步走到韦治洵面前,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踮脚在韦治洵脸颊上亲了一口。 “呆子,想什么呢,我要的是疼我我的相公,能说会道有我就够了。” 韦治洵还沉醉在刚刚那个亲吻之中,许久之后回过神来,见着柏轻音那张扬的笑,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很疼很疼娘子的。” 但我也要努力让娘子过上好子。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