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求着嘉因来蹭吃蹭住了,嘉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时傅随手把巾扔在一旁,在她耳窝轻吻。 他这么说,林嘉因好像突然没那么气了。 “嘉因来帮我洗澡吧。”时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急促地敲打着窗边的玻璃,映着室内难以消解的浓郁气息。 林嘉因笑了,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她转过身看着他温柔开口:“rhett刚才那么无微不至,我一定会好好帮你。” 时傅看着她这一幅报仇心切的样子,可极了,他笑了笑,低头在她上轻咬,然后抱着她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两人在里面闹了很久,时傅确实被她的报复手段得心难耐,然后又随着窗外的风声和雨声,全部落在了她身上。 林嘉因原本不想让他如愿的,但她转念又想,他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有什么好僵持的。 林嘉因从浴室出来,走了两步就被时傅抱起来了,两人刚走进卧室,有一道闪电低空闪过,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时傅低头,看她毫无反应:“不怕打雷吗?” “以前怕,现在都多大的人了。”林嘉因笑了笑,以前她确实很怕打雷,但一个人住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时傅明白了她的话外之音,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抱着她躺下,从背后轻轻吻着她的脖颈。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房间内也跟着凉,只有背后贴着他温热的膛,林嘉因累了,她听着雨声,渐渐陷入睡眠。 而过了很久时傅都没睡着,他受着怀里的温度,起身走到窗边,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 雨已经停了,时傅打开窗户,台昏黄的壁灯顺着玻璃窗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时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到刚才打雷的瞬间,她一片平静甚至是漠然的神情,他难以想象,在这几年间她是怎么一个人从害怕,到慢慢习惯,又到最后这样的毫不在意。 那个在燕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竟然被生活磨成了这个样子。 昏暗中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时傅拿出手机,给卫峰发了条短信。 [她母亲的病情查的怎么样了?还有这方面的医院和专家?] 时傅发完消息后,重新回到上,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 第二天中午,司念来凯扬找林嘉因一起吃饭。 不知道司念是开了天眼还是私下和某人串通好了,很巧地点了一道樱桃,林嘉因看着那道菜,随便夹了几口。 “昨天晚上幸福吗?”司念笑着抬眼,“我还怕打扰你们,回家后都没敢给你打电话特意发的短信。” “那您真是善解人意。”林嘉因笑着揶揄,随后想起了时傅说的邮轮party,“周六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司念看着她。 “有一个邮轮party.”林嘉因简单说。 “当然有,这种场合怎么能少的了我。”司念笑着说,“谁办的?” “合作伙伴。”林嘉因心想,身体合作伙伴,也算是合作。 “不错,还能带家属。” 林嘉因看着司念这副样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在心里安自己,她只是问了问有空没有,是这个小傻子自己说要去的。 对,就是这样。 . 周六晚上,司念开车和林嘉因一起去了海边,宁静的海港,那艘邮轮很醒目,绚丽的灯光将海水都映的浪漫起来。 登上邮轮的那一刻,林嘉因率先看到了穿着黑衬衣的男人,而司念,也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林嘉因,你骗我。”司念握着林嘉因的手,狠狠地用力。 “你好好回想一下,我骗你什么了?”林嘉因笑了笑,回那只被她残害的手。 “以后休想再吃我做的饭。”司念站在原地,往前走不动一步。 林嘉因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地叹了声气,她轻轻抚顺她被风吹的头发:“念念,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去海边?你不想让我陪你去,是想谁陪着你去?或许,我们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呢?”司念看着林嘉因,大家好像都这样,说起来朋友的问题都冷静清醒,可轮到自己就变得优柔寡断。 林嘉因愣了愣,望着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男人轻笑:“我对他有好,我猜他也是,但是他没有明确提出要确认关系,我对这样的相处状态很意。” “你这何尝不是在逃避。”司念手撑着护栏,面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是啊,突然发觉……我好自私。”自私地享受着他给的好,又不想再往前迈一步。 “自私一些好。”司念笑了笑,这样受伤害的人至少不会是她的好朋友。 “别想了。”林嘉因了司念的头发,“向赫准备这些也费心的,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时候,向赫到了他们跟前,向赫看向林嘉因的目光带着谢意,林嘉因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这艘邮轮很大,划分了不同的区域,一层有跳舞的场所,舞池和相应设备一应俱全,他们所在的二层相对安静很多,有饮食区,游泳池,还有驻唱,歌声静谧舒缓,可以着海风欣赏三百六十度的海港全景。 林嘉因随手取了一杯酒,她刚转身,穿着黑衬衣的男人便如期而至。 “先吃点东西。”时傅拿起餐盘取了些食物,两人这周一起吃晚饭,他大概也摸清了她的喜好。 时傅低头为她取餐,但不经意间,铭安晚宴的画面突然在他脑海闪过,那天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方彦森,为她取餐的人也是方彦森。 时傅脑海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不知不觉间,就取了很多。 林嘉因看着他今晚的着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衬衣,但解开了两个扣子,多了份随意慵懒。 “我是猪吗?”林嘉因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但他的动作还没停。 时傅微愣,转过身看着她轻笑:“想把嘉因喂胖一些。” “男人呐,都这么说,等我胖的那一天,不知道rhett已经在哪个女人怀里了。”林嘉因笑着喝了口酒。 时傅注视着她,嘴角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可是眸却沉了沉,他拉着她的手走向旁边的座位,手不自觉地暗暗用力。 “你和司念商量好的吗?要一起迫害我这只手。” “知道疼就好好说话。”时傅温声开口。 林嘉因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来到外围的就餐区,面对面坐下。 时傅看着她拿起筷子的手,刚才被他用力抓住的地方,已经泛红了,林嘉因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放下筷子。 “吹吹。”林嘉因把手伸到他面前。 时傅的心微微跳了一下,两人看着彼此,她的眼睛好像混入了碎的星光,那么好看,时傅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轻轻吹了吹。 “真好,不疼了。”林嘉因笑着回了手。 “多大的人了,羞不羞?”时傅端起酒杯,偏头看向宁静的海港。 哦?这是不好意思了。 林嘉因突然觉得心情好极了,她夹起一块三文鱼,送向他的嘴边:“张嘴。” 时傅看着眼前的食物,又看向对面的女人:“嘉因下药了吗?” 她突然这么热情,让他很不习惯。 “嗯,让你这辈子只记得林嘉因这个女人。”林嘉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是谁发明的这么无聊的药,记住嘉因还需要用药吗?”时傅笑着吃下。 林嘉因笑着收回筷子,你看,他又开始了。 两人边吃边闹,用完了这顿晚餐,随后一起在甲板上吹风,邮轮已经驶离了港湾,朝着大海深处航行,岸上的灯火已经越来越暗淡了。 “喜吗?”时傅低声问。 “喜。”林嘉因笑着说。 “那周末有空我们再来。”时傅名下有一艘游艇,但是他很少用。 “好啊。”林嘉因喝了口酒。 她想起来十八岁生的时候,父亲送给她一艘游艇,但是前几年家里出了事故,原来觉得微不足道的停泊费也成为一笔不小的开销,后来她索就把游艇卖了。 “在想什么?”时傅看着她失神的样子。 “想你。”林嘉因回神,笑了笑口而出。 时傅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了一条暗红的丝绒长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这个颜,让他瞬间想到了她院子里的黑巴克,在夜下散发着清冷又潋滟的风情。 时傅来到她背后,将她环在身体和护栏之间。 “干嘛?”林嘉因的头发被海风微微吹起。 “嘉因太好看了,得藏起来。”时傅低头在她耳边呢喃。 “照这么说,我也得把你藏起来,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女人投来视线了。”林嘉因微微扭头,靠在他怀里。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时傅轻笑。 “时先生应该早习惯了吧。” 林嘉因笑着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站着,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墨的眼眸里全是她的脸……此情此景,林嘉因的心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渐渐发烫。 “司念呢?”林嘉因移开眼,去推他的手臂,可是却推不动。 男人有力的臂膀撑在她身体两侧,他衬衣下的肌线条林嘉因是见过的,他的狂野,他的不声,他的引而不发……林嘉因都是见过的。 一如此刻他注视着她的样子。 那么轻,又那么重。 “在那边。”时傅松开手,朝对面指了指。 林嘉因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人果然在,她笑了笑:“和我在一起,还有心思关注向赫?” 时傅只是刚才偶然看到的,他笑了笑没解释。 无声中涌动的暗在沉默中平息,刚才的对峙好像只是漫不经心的无心之举,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谈笑。 “还想玩什么?我陪你。”时傅温声问。 “现在就好的。”林嘉因很喜现在的觉,很安静,海风吹着很舒服。 时傅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眉眼,刚才那几秒钟的沉默,她在逃避,仅仅是这样的情况她都想逃离,如果他表明了心意会如何?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