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曄兴高彩烈一路把玩着怀中的薰炉,像个得到新鲜玩具的孩子,而惠子始终一言不发幽幽地看着他,温润的眼中 是 语还休的愁思。 可他只是将人送回了宿舍便匆匆离去,连往 的话别都没有,仅留她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街灯下,便头也不回的赶回家,一股脑扎进了书房,研究起了那个宝贝薰炉。 炉里本来就放了香,一块白棋,是苏菡送的。据说当初和这炉一起被发现,算算估计至少有百来年的歷史。 李曄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是懂行的,古人说「三世修得棋楠缘」,可见棋楠香之珍贵,哪怕是新制的,那也是真正的好东西。 他捻了一小角扔入炉中,火光舞动,香气如一朵含苞的花在空气中绽放开来,香韵浓醇典雅,沁人心脾,初为绵软的草木清香,其次略带微甜味的 香,再次为 香、花香和果香。只是那花香不似文献所言静雅宜人的兰,而傲骨嶙嶙的凛冽宛若冬 寒梅。 好香啊! 李曄深深 了一口,眼前飘起淡淡白雾,朦胧间似有一窈窕秀丽的身影若隐若现,衣袂飘飘、云袖轻摆, 盼之际双目犹如一湾碧水,自有番清妍高雅之态,冷傲灵动中却又不失娇媚,一顰一笑勾得人心跳如鼓。 「三郎,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她朝他伸出了手,眉目中隐隐透着颤动的喜悦。 「我不是什么三郎,我……我叫李曄。」李曄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这人分明是他梦中自刎的女子,但他现在可没在作梦,这香难不成有 幻药的成分。 「三郎,你忘了我吗?」女子泪眼 濛,含痴带怨地瞅着他,「我是采苹,你的梅妃江采苹呀!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少了你这上 东 ,就像是另一座冷 ,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什么上 东 ,我明明……」明明是在自己的书房,他想这么说,声音却生生地卡住了。 周围景緻不知何时起了变化,雕花烛,琉璃瓦,白玉屏,金碧厅柱,锦缎御榻。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红 的纱幔翻飞,几分朦胧、几分神秘,一群身着金 盛装的舞伎正随着声翩翩起舞,婀娜的多姿的身影,如殿内展翅 飞的凤凰。 帘幕之后,是一 艷緋的朱红,上头用各 丝绣着对对 颈鸳鸯,丝丝裊裊 绵无期的氤氳曖昧着层层縈绕,肆意舒展如大雨般倾泻而下的无边 。 江采苹无声无息贴了上来,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柔若无骨的身子窝在他怀里,红 轻啟,似低语,又似呢喃,「冷,三郎,我冷。」 红蜡陡然爆裂出一朵瀲灩橙花,忽明忽暗间,倏然朦胧了整个世界。 李曄猛 着口水,身子剧烈颤动,只觉口乾舌燥,体内彷彿有把火在燃烧,不自觉往后连退了几步,脑中出现惠子的脸,虽然只得一瞬。 然而江采苹对他看似无力的抗拒并不在意,随即又挨了过来,外衣不知何时落了地,娇躯如灵蛇般 上,晶莹肌肤透出一股轻凉,从 孔鑽入五内沁人心脾,他只觉说不出的舒 ,本 推开的手顿时稍滞。 受到李曄的动摇,她格格娇笑在他耳边轻轻一吹,吹的人骨魂俱酥。 「三郎,」她媚声低 ,又是一声轻呼,「抱我,我想你了。」 简单几个字,狠狠斩断仅存的理智,李曄懵了眼。他忘了惠子、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今夕是何夕,手上使力,两人顺势往后翻倒在榻上, 脚掛着的银铃一阵轻响,红浪翻飞,织就一室 旎风 如画。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