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娘斟酌了半天,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开口才好。 玉娇将她的慌 看在眼里,冷冷一笑,“怎么,不说?不说我就走了。我很忙。” 说着,她理了下裙子摆,一副要站起身来的样子。 焦娘想到有人的提醒,忙说道,“是在牛山镇。” “牛山镇,那是什么地方?”玉娇脸 一变,目光微缩,冷冷问道。 这女人并不像撒谎的样子,真跟楚誉认识? “去往崇州方向的 平县,有个小镇,叫牛山镇。” “崇州方向, 平县?”玉娇冷笑,“王爷一直在京城,没去过 平县,你敢骗我?” 焦娘摇摇头,“玉小姐,奴家没有骗你,今年三月末四月初的时候,王爷就在 平县啊,他的护卫铁城和白尘都知道奴家,奴家姓焦,小名小金花,是唱戏的。” 霜月看向玉娇,“小姐,三月末的时候,王爷奉旨前去崇州查苏家的事情,不过,没去成,但在 平县呆过一些 子。” 玉娇的眼风刀子,“嗖”地一下扫向霜月,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霜月用得着提醒吗? 霜月吓了一大跳。 又不是她犯错,玉娇为什么这样看她? 明明是楚誉犯错好吧? “那么,你跟王爷之间,又是怎么认识的?”玉娇看向焦娘,继续问道。 “奴家是一个戏班的戏子,当时,奴家的戏班,正在牛山镇搭台唱戏,王爷前往观戏,就……就看上了奴家,花了一千两银子,将奴从戏班赎出来,买在身边近身服侍。” “……” “对了,王爷当时住在镇子上的福顺客栈竹字号客房,奴和他住一起……” “胡说,你骗谁呢?我们爷自小到大,都是男侍众服侍,从不近女子身,怎么会跟你住一起?”霜月气得脸都白了,“再说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王爷又是什么身份?会一眼看上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个女人可真不要脸! 玉娇跟楚誉好了这么久了,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住一起。 这女人算什么? “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铁城和白尘呀。”焦娘说道,“这种事,我没有必要自己抹黑自己吧?一个女人说跟一个男人住一起了,这不是自毁名声?” 焦娘说着说着,眼角都红了,委屈地哭了起来。 霜月气哼哼冷笑,“焦娘,这话呢,你要是说跟其他男人,人们兴许是相信的。” “……” “但是,你说跟我们王爷有什么,那是不可能会有的事情,就算你是告到顺天府,也没人相信你的话!” 焦娘抬头,拿帕子角擦着眼角,看向霜月,“我没有说谎。” 霜月继续冷笑,“你说你没有撒谎,骗你自己还差不多。你骗人的把戏,就跟你诬陷一个三岁小儿,偷了个十斤的西瓜一样,让人啼笑皆非,他拿得动吗?” “……” “我们王爷就是这种情况,他自小得了一种病,不能近女 ,一近女 就浑身 搐不停,轻时昏 一天两天,重时昏 十天半月。” “……” “不吃药,醒都醒不过来。他跟你住一屋,他不要命了?” 焦娘:“……” 楚誉有这种病? 可她不甘心,咬了咬 ,又说道,“虽然我没有跟他有肌肤相亲,但是,他却公开说我是他的女人了。” “……” “我虽是个戏子,却是个姑娘家,被他收为屋里人,却忽然不要我了,我将来还怎么嫁人?” “……” “玉小姐作为他将来的正 ,就不该管管他的后宅事?就任凭他坏了我的名声,又不要我,我将来还怎么活呀……” 焦娘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霜月最讨厌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了,气得 起袖子就想打焦娘。 玉娇神 不动,淡淡问道,“你想怎么样?” 焦娘停了哭声,玉娇这是……怕了? 也是啊,倒底是个小姑娘呢,比她小了好几岁。 听说,玉娇才刚刚过十四岁。 焦娘叹了口气,“我不求别的,只求得个名份,找个归宿度过余生。玉小姐将来是王爷的正妃,王爷身边的女人,该是什么身份,当然得正妃娘娘来决定,所以,奴家斗胆找到玉小姐。” “我要是不给你名分呢?”玉娇冷冷说道。 焦娘微愣,抬头看向玉娇,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心,“玉小姐,王爷身分高贵,就能随意坏其他女人的名声了?” “……” “既然不愿收下奴家,为何要公开认了奴家?哦,对了,玉小姐要是不信,还可以问问兵部的陈侍郎和虎啸军营的刘将军,他们都知道,王爷收了奴家。” 霜月马上看向玉娇,这事情,可闹得有点儿大呀。 朝中官员也知道了? 玉娇 上霜月的目光,脸 更 沉了。 霜月慌忙将眼挪开,完了完了,玉娇生气了。 这回真生气了。 玉娇当然生气了。 当时,陪同楚誉往西行时,的确是那两个官员随行。而且,楚誉的身边,也的确是白尘和铁城跟着。 这个焦娘说得振振有词,显然,事情是真的了。 楚誉为什么收个妾? “这件事,我得回去问问王爷,再给你答复,明天这个时间,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到时我会给你具体消息。”玉娇拂了下袖子,站起身来。 “玉小姐,王爷后宅的事,不是该玉小姐做主吗?玉小姐为何还要问王爷?”焦娘抬头,眨眨清澈的大眼睛,看向玉娇。 这话说得有点儿挑拨的意思了,意思是说,玉娇没用,王爷要不要纳个妾,玉娇做不了主。 霜月脸 一变,冷笑道,“谁说玉小姐做不得主了?你是想挑拨她跟王爷的 情?” 焦娘慌忙低下头,“奴不是那个意思。” 霜月继续冷笑,“我们小姐去问王爷,是想了解下事情的真实 ,难道,随便一个女人说,她是王爷宠过的女人,玉小姐就都点头同意,收进王府?王府再大,也装不下这全京城的女人吗?” 焦娘抿了抿 ,不敢接话了。 玉娇看了焦娘一眼,对霜月道,“霜月,我们走。” “是,小姐。” 主仆二人走出亭子,离开了。 焦娘看着走远的玉娇,目光渐渐变冷,玉娇,比她想像得要聪慧,这件事,不晓得能不能成功。 她眯了下步走出亭子,从另一处出口,离开了牡丹园…… 霜月回头,现那焦娘也离开了,忙对玉娇说道,“小姐,一定是这个女人赖着王爷呢,王爷怎会看上她?” “……” “就算王爷要纳妾,这京城的好女人,大把的有啊,她算哪 葱?轮得到她?” “……” “她一定是来骗钱的,故意开个价码,要小姐给她一个名份,小姐不肯给,她就会转而要钱。” “……” “小姐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血光来,不如,给点钱打走算了,……,哦,奴婢手里也有钱,要不,奴婢去打走?” “不必了。”玉娇冷冷说道,“她不是骗钱的,她就是你主子收的妾!” “不可能的!” “就可能!”玉娇冷笑。 她想起这焦娘是谁了。 焦娘是江州一个戏班的戏子,去年快过年时,戏班进京寻生意,林家二房的老太爷,请了那个戏班进二房唱戏。 当时,她是林婉音,去林家二房时,也曾看见过这焦娘,焦娘跟两府里的丫头们聊得很和睦,还跟林佳兰走得很近。 二房的丫头们说,这焦娘的一言一行,和林婉音很像,像姐妹俩。 为此,阮妈还训斥过二房的丫头,训斥她们不该拿一个下 戏子,同林婉音相提并论。 事后,她还责备过阮妈,说,戏子也是人,没偷没抢没卖身,靠本事赚钱,哪里下 了? “王爷不会看上她的。”霜月辩解说道,“那种女人, 本入不了王爷的眼。” “她在去年时,就入了你们王爷的眼!” 霜月 了口凉气,“小姐……,不……不可能吧?”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玉娇冷笑。 认出了焦娘,玉娇又想起了一件事。 去年,焦娘所在的戏班,也去过裴家长房唱过戏。 裴家有什么活动,身为裴家未来媳妇的林婉音,当然也会去了。 当时,裴家也请了楚誉。 焦娘在戏台上唱戏时,楚誉就一直盯着焦娘看。 如果是其他人上台,他则扭头跟一旁的人闲聊,焦娘一出来,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去看焦娘。 不喜 的话,为什么那么样看? “啊?”霜月心头一阵哀嚎,楚誉有二心?被玉娇亲眼看到了?“小姐……,真……真有这回事?” 玉娇还能饶得了楚誉? “走了,回去了!”玉娇也不要霜月撑伞遮 了,大步往牡丹园园门口走去。 霜月吓得不轻,慌忙跟上。 黑水正等得无聊时,看到玉娇冷着脸走出了牡丹园。 那脸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就像,哪个仇人没杀死,从玉娇眼前跑走了一样,一脸的愤怒。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黑水不敢问玉娇,快步走到霜月的面前,小声问道。 “出大事了。”霜月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玉娇,叹着气摇头,“先回先回。” “究竟怎么回事?”黑水好奇呀,好奇死了,“你们去见谁了?” 霜月现玉娇坐进了马车,才敢对黑水小声说道,“小姐现,王爷在外有女人,她去见那个女人了。” 黑水:“……”女人?他怎么不知道? 楚誉有几双鞋子,几件衣衫,他们这些护卫全都知道,怎么不知道,楚誉还有另外的女人? “是谁呀?”黑水又问。 “霜月,黑水,去誉亲王府。”马车里,玉娇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顿时吓了两人一大跳。 “是!”黑水一推霜月,小声问道,“马车要走快,是要走慢?” 着脾气的玉娇,很难伺候啊。 虽然,他时常看到玉娇,玉娇是什么脾气,他们几个护卫,也知晓了七七八八,但霜月和玉娇,几乎形影不离,所以,出了事情的时候,黑水还是先问霜月。 霜月眯了下点,事情越早解决越好,拖久了夜长梦多。” “好好,听你的。”黑水连连点头。 霜月坐进了马车,黑水一扬马鞭子,将马车飞快赶上了大道,风驰电掣一般,往誉亲王府而去。 马车里,霜月一直安 着玉娇,说楚誉不是那种人。 不过呢,玉娇 本不理会霜月,一直冷着脸坐着。 霜月心里头没辙了,只能叹了又叹,默默替楚誉燃一只香。 好自多福吧,誉亲王诶。 大热的天,出行的人不多,长街的马车,屈指可数,所以,黑水的马车,一路畅通,再加上他赶车的速度很快,并没有花很长的时间,马车到了誉亲王府。 而且,停的不是正门前,停的是后门处。 这更让霜月和黑水猜不透玉娇的想法了。 “小姐,下车吧?”霜月小心地问着玉娇。 玉娇坐着没动,而是对黑水说,“黑水,去将白尘和铁城叫出来,你先别说是我找他们!更不准让王爷知道,有人找他们。” 本院,请勿转载!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