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卫,被左青玄打得东倒西歪的。 听得裴元志下了命令,大家都赶紧着收拾起来,继续往前赶路。 暗雕扶着裴元志坐进了马车里,赶车一职,现在由另一个护卫担任。 因为,裴元志体内的毒素未散,加上被左青玄的树枝劲力扫了两下,整个人坐都坐不好了,又被郁娇的言语 怒了一番,郁结在心,在上马车时,还吐了一口血。 脸 苍白如纸,跟病入膏肓一样。 暗雕看着他直皱眉头,陪坐在裴元志一侧。 “世子,您身体不好……,要不,不要去了吧?”暗雕想了想,说道,“那里有冷义盯着呢,有他在,林世安那老小子还敢胡来不成,他不想活了,不想他女儿嫁入侯府了?” 虽说,他只是裴元志的手下。 但这主子长命百岁,他们才有口饭吃,才有银子拿。 他担心裴元志在半道倒下了,侯爷会要了他的小命。 裴元志想着决绝离去的郁娇,心中一直堵着一口气久久散不去。 他是身份尊贵的永安侯世子,连公主皇子们见了他,也要客气几分,他更是皇上跟前的心腹红人。 这世间的女人,他说要,谁敢不从? 也只有这个郁娇,敢这么小瞧他!当着一群手下和几个仆人的面,敢这么给他脸 ? 裴元志眸光中的寒气渐浓,咬牙切齿冷冷一笑,“去!”沙哑的嗓音吐了一个字,然后,又用 型说道,“我身体无妨。那个救走郁娇的黑衣人,一定是楚誉!有他在,冷义和林世安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的事,若是被他查出来,昭 公主和安王那里不好 待,大家都会有事!” 暗雕 了口凉气,“世子,黑衣人是誉亲王?他真敢胆大得不去崇州了?” “他不去崇州,去了丰台县,不是更好吗?”裴元志冷笑,薄 轻扬,浮着杀意,“本世子这一回,正好利用利用他!” 这世上,有他就没有楚誉! 楚誉的心中,一直记着林婉音,居然敢偷偷喜 林婉音!该死的! 他每回想想这件事,如鲠在喉! 林婉音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其他人,谁敢想,都得死! 暗雕见他十分的执着,神情更是异常的冷峻,吩咐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出声来,但 上他冷洌的目光,仍使人浑身一寒。 暗雕不敢反对了,只得说道,“世子,往前而行,有十多里路都是崎岖的山路,马车会颠簸不止,您忍着点。” “我身体无妨。”他道。 楚誉不死,他怎能死?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而行,裴元志敛眸沉思。 那天,那个将他从小宅中救出的神秘灰袍人,是谁? 又为什么要救他? …… 霜月知道,有楚誉在,她和桃枝还有小全子跟着郁娇一路前行,只会是一群碍眼的人,楚誉即便是不骂他们,心中也会恨得磨刀子。 于是呢,她便命小全子将马车慢悠悠地赶着。 慢得跟步行差不多了。 桃枝跟霜月相处了几 ,对霜月的本事,无比的佩服着,霜月怎么安排,她只管听着就好了。 因此,霜月让小全子将马车赶慢,她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躺在马车里,睡觉。 灰宝被郁娇落下了,由桃枝带着,也窝在车里睡觉。 可小全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他不知道救走郁娇的是楚誉,更不清楚楚誉和郁娇的关系。 他直着嗓子嚷着,“霜月,你个冷情冷血的死丫头,你就不关心关心小姐吗?她现在生死未卜呢!” 霜月骑马跟在马车的一侧,朝小全子狠狠地瞪去一眼。 “乌鸦嘴,童言无忌,呀,呸呸呸呸,小姐好着呢!” 小全子怒道,“她被一个陌生人劫持走了,而且还是个男的,这哪算好?她要是有什么闪失,看老夫人怎么饶得了你!” 霜月直翻白眼,“那是自己人,因为不好抛投 面,才蒙了面。” “自己人?是谁呀?”小全子好奇问道。 霜月扬 说道,“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是小姐认识的人,他会送小姐平安去丰台县的,我们只管慢慢走好了。” “可是,小姐身边总得有侍女服侍吧,你和桃枝都不在她的身边,谁照顾她?” 霜月眯着眼,怒道,“真是个傻小子,他有的是钱,将整个丰台县都买得下来,还愁找不到人服侍小姐?” 小全子更好奇了,“霜月,那人是谁呀?” “过些 子,你自然会知道了。”霜月眯着眼,顿了顿,她又一脸杀气瞪向小全子,“小全子,本姑娘有必要警告你一番,关于小姐的事,旁人问你的话,最好是一问三不知,不准多嘴,听到没有?” 小全子只有十六岁的年纪,霜月年长他四五岁,被霜月杀气腾腾的双眼一瞪,吓得身子一抖。 “我什么时候对外人说过小姐的不是了?你个死丫头瞎 心。” “那就好,不然的话。哼哼哼——”霜月按了按 间皮套里的软件,从牙 里吐出几个字来,“本姑娘会割了你的舌头。” “是……,霜月 。”小全子撇了下 ,嘀咕着,“也不知霜月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凶?还嫁得出去吗?” 霜月耳尖,咬牙怒道,“你说什么?” “没……” “哼!” …… 霜月一行人走得慢,楚誉带着郁娇,快马加鞭走出十里路后,也慢了下来。 骑马踏花,慢得跟游玩一样。 郁娇心中装着丰台县的事,不停地催促着他,“你就不能快点?” 这行路的方式,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从刚才她和楚誉停下来说话的地方,走到太 正当空了,也才走了小半个山头。 按着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剩下的六十来里路,他们要走三天才能走完。 可马鞭子在楚誉的手里,她想快,也没法快,只好催楚誉。 楚誉难得跟她单独在一起,再加上丰台县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只到裴元志自投罗网,所以,他并不急于赶去。 再说了,丰台县真有急事生,剩下的六十来里跑,他只需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可赶到。 便说道,“娇娇真是个冷情的人,一点也不知心疼人。” 郁娇和他共骑一匹马,楚誉在后,她在前。听得他的声音在抱怨,郁娇便扭头看他。 “我怎么不心疼人了?” 楚誉蹙着眉尖看着她,一脸的不 ,“娇娇,我赶往京城查清事情的真相后,一刻也没有休息,心中记挂着你,又连夜往长风亭赶来。刚到长风亭,又听说你已经提前离开了,接着,滴水未沾的来寻你,你可问过我,吃没吃过饭?” 郁娇一怔。 她真忘记了。 她细细打量着楚誉的脸 ,只见楚誉的眼中,布着些许血丝,眼眶泛青,带着倦意。 即便他会武,这般不睡觉,不吃不喝地来回奔波,时间久了,也会吃不消的。 郁娇心中一阵内疚。 “对不起。”她叹了叹,“我担心丰台县的事,急于想赶过去,没注意到你没有休息。” 郁娇的眉眼间,浮着担心与心疼。 楚誉看在眼里,心头莫名一软。 之前,她一直忽视着他,她的眼中只有那个裴元志。现在,她心里有他,就够了。 “丰台县那里有黑水在,况且,那个丰台县令也不是个好糊 的人,林世安和裴元志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你就不必担心了。”楚誉 角微扬,说道,“到中午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吃饭吧。” 郁娇点了点头,“好。” 她抬头往前方看去,这里是一处荒芜人烟的山林之地。 他们一直在半山 的路上走着。 隔着一条深深的大旱沟,依稀可见对岸的山脚下,有些房舍散在林间。 但没有桥没有路,他们 本过不去。 “对面倒是有些人家,可惜我们没法过去。”郁娇望着对岸,皱眉说道,“要不?我们打几只野味来吃,先应付应付午饭?我还好,你不能总饿着。” 主意倒是不错。 楚誉想的是,在这里将就着吃东西可以,但论休息,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他无所谓在哪儿休息,他担心郁娇。 初夏的 子,密林间的蚊蚁虫蛇格外多,他可以在林间将就一下休息,他不希望郁娇将就。 楚誉抬头环视四周,“只看到一些鸟雀而已,怎能当午饭?”他下了马,接着,扶郁娇下马,“我们弃了马,我带你到对岸去。” 郁娇眨了下眼,“这旱沟这么深,怎么过去?” 楚誉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郁娇笑了笑,“你又卖什么关子?” 楚誉依旧不说话,而是走到一株高大的橡树旁,打量起了树上的那些藤蔓。接着,他从靴子一侧,取出藏在里头的小匕首,开始割藤蔓的 。 那些藤蔓的 ,足有蜡烛般 细。 割断 后,楚誉轻轻一扯,一 三丈来长的藤蔓,被扯了下来。 “娇娇。”楚誉回头看她,微笑道,“收集整理起来,我再去找些来。” 郁娇这才明白,他是想找些结实的藤蔓编成绳子,借着这些“绳子”爬下谷地去。 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不知,能不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好。”郁娇将藤蔓拿在手里,等楚誉又割断一 的时候,她忙捡过来,将两 齐齐并在一起。 两人分工合作着。 楚誉在前面忙着,她在后面相随。 如此忙着时,郁娇忽然看到前方,那谷底里正忙着 秧的农夫农妇,也是一前一后互相配合着。 都是夫唱妇随。 夫唱妇随? 郁娇心头忽然 跳不止。 楚誉回头,正看到郁娇愣愣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的谷底处出神,脸颊绯红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底里,有一对农家夫妇在 秧苗。 “娇娇?”他轻声喊她。 郁娇回过神来,见楚誉朝她看来,忙拿手背去贴脸颊,“藤蔓够了吗?不用再割了吗?” 楚誉眯着眼,瞧着她,“你脸怎么红了?” 郁娇脸上讪讪的,忙拿手扇着风,睇他一眼,嗔道,“我热的!” 楚誉抬头看天,林间凉风阵阵,哪里热了? 但他愿意迁就她,笑道,“好,那就休息吧。” 郁娇坐在一棵倒地的枯树上休息,楚誉坐在一侧,编藤蔓。 她瞧着他的手,明明纤长白皙,漂亮得跟女子一般的手,做起这等农家活计,却是丝毫不手生。 那些 糙的绿藤蔓,在他白皙的手指间翻转,更衬得他的手指,如玉竹般,赏心悦目。 倒底,他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做这等 活? 她对他的过去,了解得太少了。 楚誉编了一会儿,觉听不到她的说话声,便抬头来看她,见她盯着他的手在出神,眉头微蹙。 料想,她对他会编藤蔓一事 到好奇,便说道,“我八岁那年,被皇后送进了虎啸营,在那里的一年,什么都学,什么都做。” 虎啸营是驻在京城附近的军营,是专门守护皇城的军队。 郁娇讶然,“你那么小就去了?她为什么送你去?” “皇后待我如亲子。”楚誉提到李皇后,目光中浮着柔意,“他说,若不学些本事,将来被人欺负时,只有哭的份,贪图一时的享乐,那是愚蠢之人的活法。” 郁娇的印象中,并没有听说他去过军营,“我记得,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又去了军营?” 他八岁那年,忽然得了怪病,查无原因,只听说,与 女接触就会浑身 搐,接着,不醒人事。 皇后命他在自己的王府里静养,不准任何女子靠近。 楚誉说道,“是皇后安排的,让我化妆改名,悄悄混入进军营去磨练,否则,哪里进得去?”他冷笑,“有人想将我养成一个废物,在我身边安排大量美 的 女或婪童,让我看……” 图。 他皱了下眉头,没往下说。 郁娇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她的眸光闪了下,他不说,她也猜得到,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誉接着又说道,“总之呢,有人想将我往一个纨绔子弟上养,被皇后现了端倪。杖杀了两个想陪 而睡的 女,那些人才老实了一些。” “明里防得好,暗中呢?”郁娇忙问他,“你是如何防的?” 有人若是想害人,害得楚誉小小年纪就知男女事,养成一个浪 子弟,法子一定是层出不穷。 前朝有个太子,有人想害那太子,便不停地往太子 里送美 的 女。 暗中指使 女对年幼的太子下药。 结果,太子 事太频繁,十六岁已不举。 未来的帝王,怎能是个不举的?传到皇帝那儿,一道圣旨将太子废除了。 明明是旁人害的太子,反说太子荒 。 楚誉口中的那个人,也是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害他吧? 他生来没了亲娘,也只有一个皇后关心着,若不是皇后,只怕,楚誉的下场,也同前朝那个太子一样。 这便是皇族的无情! 为了一个皇位,而不择手段的害人。 郁娇的心中,一阵讽笑。 楚誉冷笑,“暗中当然是各种陷害跟着来,皇后着急上火,但也不能天天出 ,管着我府里的事。” “……” “恰巧有一天,我进 时,走路摔了一跤,一个 女扶了我一下,我忽然病了。” “……” “太医说我不能跟女子亲近,亲近就会病。皇后借此作,将我府里的侍女及年长的婆子们,全部赶走了。更说,谁敢送侍女,便是不安好心的故意陷害。从此,我的府里太平了。” 郁娇想起他小时候病的事,忙问,“你的病,是皇后故意安排出来的,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的,皇后担心他被养废,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楚誉的神 却冷了下来,目光中浮着痛楚,“不是,是查无原因的怪病……” 他看着她,心头沉闷。 否则,轮得到裴元志那个混蛋娶林婉音么? 因为病,他不能碰林婉音,所以他不得不躲开。 郁娇觉他神 异样,抬手抚他的脸,“你怎么啦?” 楚誉微笑,“幸而有你。” 郁娇被他的眼神晃得眼花,是啊,幸而有她,她 角扬起,“对,幸好有我,我陪着你。”舍了林婉音的躯壳,陪着你。 说着话的时候,楚誉的藤蔓绳子,已编织好。 足足有她的手臂 , 略看去,有二三十丈长了,到谷底应该不在话下。 楚誉将马儿系在一株树上, 一手拖着藤蔓,一手牵着郁娇,“走,我们到谷底里去。” “好。” 两人踩着荒草,往崖边走去。 郁娇现,跟他在一起,总有无尽的乐趣。 即便是编织藤蔓这种 活,即便是在荒郊野外行走。 当然,她更喜 和他一起烤野味,看他怎样杀洗,看样烧烤。 但他今天说不喜 吃烤野味,她只好放弃。 以前,她身为林婉音时,因为要 合裴家高门大户的规矩,她连怎样走路,怎样端杯子吃茶,怎样微笑,怎样与人 谈,都刻意地做到最好,以便讨好裴夫人和裴元志 心,让他们觉得,林婉音是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女人。 林婉音是最适合嫁入裴家的女子。 但实际上呢,林婉音的付出,在他们眼里, 本是个不值得一提的笑话。 他们不在乎她的命,又哪里稀罕她的那些付出? 前世,她的付出真是见了鬼! 她跟楚誉在一起,就不必理会所谓的高门规矩。 他将袖子挽得高高在上,在河里洗澡,去山民家跟山民相谈甚 。 裴元志,连他一丝半毫也比不了。 才走了十几步,楚誉忽然停了脚步。 郁娇诧异问他,“怎么啦?” 楚誉偏头看着她莞尔一笑,松开她的手,然后,蹲下身来,“上来。” 郁娇望着他宽厚的肩背,笑了笑,很自然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是自愿背我的,不是我赖着你,要你背的。” 楚誉右手拖着她,左手拖着藤蔓,深一脚,浅一脚在荒草里行走,“对,我自愿背你的。”顿了顿,又道,“想背你一辈子。” 郁娇心头一暖,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崖边。 楚誉将她放下来,将藤蔓系在崖边的一株大松树上,然后,一手搂着郁娇,一手紧紧地抓着藤蔓,抬脚一踢崖壁,顺着藤蔓,慢慢地往谷底滑去。 滑落到一半时,楚誉忽然停下了,两人就这么悬挂在半空中。 “娇娇。”楚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郁娇担心掉下去,正紧紧地搂着他,她将脸从他的 口处抬起来,“什么?” 楚誉低头吻了下她。 郁娇:“……”她黑着脸,“这很危险!” 楚誉却忽然松开手中的藤蔓,搂着郁娇,往谷底落去。 郁娇惊得更加地搂紧他。 没一会儿,她意识到什么,冷着脸说道,“楚誉,其实你轻功很好, 本不必编什么藤蔓绳子对不对?” “对,娇娇看出来了?”楚誉将她打横抱起,脚尖在崖壁上一起一落地点了几下,轻轻巧巧地落入谷里,“我只是想,和你做些事情,只是想说,有我在,任何危险,任何困难,都难不住我。都无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楚誉——”郁娇看着他,眯着眼问道,“你担心, 里的那个?” 她不是正德帝的女儿,但长宁却一度的怀疑,她是正德的女儿,那么,十四年前,一定是生了什么事。 正德帝厌恶楚誉,长宁害怕正德帝。 事展下去, 中的那位,会成他们最大的威胁。 “只要我不死。”他道,“谁也动不了你!” …… 郁人杰和郁来旺,带着梅姨娘和郁人志的棺柩,在晌午刚过时分,回到了京城。 梅姨娘只是个姨娘,娘家又死了父母,只有年老的祖父母和一个老仆人在, 本不敢为梅姨娘的事喊冤。 再加上郁人志的死,可是因梅姨娘引起的。 若不是梅姨娘死,郁人志 本不会被抓。 郁人志不被抓,裴元志的护卫,哪里敢去杀郁人志? 郁文才心中恨着梅姨娘,怎会理会梅家的人? 他只派人送了些许银钱过去安抚,又派仆人将梅姨娘葬于城外,这事就算过去了。 最让郁文才心中沉痛的是,大儿子没了。 整个郁府,因着郁人志的死,一片肃穆,谁也不敢说笑。 郁文才怒得又骂了一顿裴家父子。 锦夫人被郁文才放了出来,允许去看儿子的遗容。 看到棺柩,锦夫人没有骂裴家的人,而是诅骂起了郁娇。 郁人杰陪着他的母亲,母子两个,在灵堂里哭一阵,骂一阵郁娇。 “郁娇那个死妮子呢,怎么没见着?”锦夫人咬牙怒目,一脸森然,“她大哥死?她居然不来祭拜?她想干什么?” 郁人杰在一旁 油加醋地说,“儿子和来旺去长风亭找她,叫她和我们一起回京,她却说,大哥是儿子的大哥,又不是她的大哥,她娘是长宁郡主,只生了她一个,她哪里来的大哥?还说……说我们本是庶出,她是嫡女,一个嫡女,哪能给一个庶子送行?” “什么?她敢这么说你你大哥?”锦夫人又惊又怒。 “对,来旺也听见了。”郁人杰说道。郁来旺只是个下人,一定不敢说主子的坏话,郁人杰,如是想着。 郁来旺要是敢 说,他饶不了他! 锦夫人听着听着,气得一脸铁青。 她被关的这些 子,心中对郁娇的恨,早已又深了一层,听到小儿子说了这番话,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郁娇,“我现在就找你父亲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再猖狂下去。” “娘,你得往严重里说啊,不然父亲不会罚她的,儿子怀疑大哥是她害死的,她才故意不回京的。”郁人杰又开始编造。 “放心,此一时彼一时,娘和你父亲虽然闹起了矛盾,但是,你父亲还是十分疼 你们的,尤其是你大哥,那可是他的长子,中年丧长子,那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命!” 锦夫人信心十足的来找郁文才。 一进门,她就扯着嗓子号哭起来。 “老爷啊,志儿死得冤枉啊,偏又摊上这样的冷血妹子,真是家门不幸,他的不幸啊!他死得这么惨,郁娇居然不回来送送他,这还有人 吗?老爷,你得管管她啊!这要是传出去,人们不笑她冷血,会笑老爷管教无方啊,堂堂丞相千金不知规矩。” 哭了半天,锦夫人现郁文才坐在桌边,一直冷着脸不吱声。 她心中好奇,便将声音哭得小了些,抬眼来看郁文才。 “哭好了吗?”郁文才冷冷问她。 锦夫人怔怔地,“老爷……” “老爷真后悔,没有在他死前,打断他的腿!”郁文才咬牙暴怒。 锦夫人吓了一大跳,声音凄凄说道,“老爷为何这样说志儿?他已经没了啊!” “哼,看他干的好事!老夫的脸都被他丢尽了!”郁文才将一只弓弩拍下了桌上,怒道,“你看这是什么?” 锦夫人看着弓弩,呐呐说道,“老爷,这是……,弓弩啊……,这这这这,为什么说志儿丢了老爷的脸?” 郁文才冷笑,“哼,为什么?还不是你纵容他,说男儿家的,谁不拿个兵器在手里?结果可好,他是弓弩不离手。他不喜 郁娇,骂上几句,不就行了?打几巴掌,老夫也不说什么,可他为什么要用弓弩 她?还闹得四处皆知了?” 锦夫人 了口凉气,“老爷,这一定是误会,他怎么会 杀郁娇?郁娇是他亲妹子啊。” “不管是不是误会,但是,长风亭的人,全都知道了。这只弓弩,是路过那里的左青玄派人送来的。他问老夫,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皇上知道了郁娇险些死于人志的手里,什么火,谁也不说不好。” 锦夫人听完郁文才的话,一下子软倒在椅上。 大儿子,怎么会留下把柄让人知道了? 这是想害死她啊! 郁文才又怒道,“还哭什么?还不出去将人杰给老夫找来!要不是他多事,这只弓弩的事,哪里会被左青玄看到?” 锦夫人一下子慌了神,将心中准备好告郁娇状的话,全都抛了个干干净净。 她走上前紧紧抓着郁文才的胳膊,“老爷,人志没了,人杰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你不能罚他啊!他要是有个闪失,将来谁给老爷送终?” “不罚他,再叫他去惹郁娇,再去送死吗?”郁文才怒道,“限你半柱香的时间,叫他马上滚来见老夫!” 郁文才将锦夫人重重推开,“马上去!” 锦夫人见郁文才真火了,再不敢磨蹭了,只得去寻小儿子来…… 郁人杰怂恿着他母亲去告郁娇的状,正等着听好消息呢,哪知,他母亲回来说,父亲要罚他。 “为什么要罚儿子?”郁人杰心中慌了神。 父亲罚起人来,六亲不认。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郁娇,你跟她在客栈吵架的事,被左青玄捅到你父亲跟前去了。” “什么?”郁人杰心中 了口凉气。 本院,请勿转载!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