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见过安帅、宋奕那帮人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在军区大院碰过面。 刚开始那几天我还在想莫不是这群二世祖暗地里正酝酿啥谋诡计,等的就是要我乖乖出破绽,然后再趁机将我打回原形。 为此这段时间做任何事都得谨慎细微,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的,好似随时在悬崖边踩着钢丝绳走路。 新部门的工作说到底都是一些闲差事,整个办公室女人多男人少,倒不如说是跑腿的男人多,往外采集材料,采访调研的工作全揽男人身上,女人一般坐办公室整理文件,联系各部门确实工作进展。 也难怪当初老头子极力想法子把我到这边,这里比起后勤部每天管理物资油料亦运输通要轻松太多。 况且又是朝九晚五的班,周末还能休息,哪个人不乐意到这儿来呢。 办公室除了副主任常姐叁十出头外,其他女生顶多二十出头,一个两个都年轻且漂亮,兴许每天忙前忙后累得死去活来的男同志们心底还是足的。 可有女人多的地方通常也是绯闻八卦集中地,只要每天八点半准点一上班,办公室内除了敲键盘跟打电话忙着联系的声音,偶尔就听见几个人嚼舌子。 领导往往待在办公室足不出户,除非到饭点时间,才会慢悠悠的迈着两腿出来,宣传部的主任令人大跌眼镜,居然是个五十上下,身材福的中年大叔。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或许我走了眼,这胖大叔若没有一点手段计量,也绝不可能能当咱们的领导了。 通常都是这样的,表面上越是正经的单位,暗地里言蜚语,八卦事件越多。 就好比两个女人站你跟前,体的铁定引不起太大的兴趣,她浑身曝光在众人眼下,从头至尾已经没秘密可谈,无论是身材还是私密地方全能瞧个清清楚楚,已经叫人失去探索的兴致。 可反过来,若是一个规规矩矩,浑身穿得严实不透风,连领子最顶的扣子都要成“风纪扣”,身体除了头跟手外的皮肤全包裹在衣布料下,你看不出这人身材好坏,也不知是骨均匀还是纤细瘦弱。 此时你只想扒开那层套子似的大衣,更有撕破衣服的冲动,脑子里装黄念头,想着对面那人儿究竟有没有一双勾人的细腿儿,有没有高耸的房,有没有扶弱细柳的小蛮。 这就正是为何比起那些绯闻天飞的明星,人们更看高官的桃事件,对他们而言,明星的隐私都是公开的,已缺乏足以引起兴趣的爆点,而那些平时风光高贵的公众人物反而叫人好奇。 毕竟人都是虚伪的,越是正经的就越是想扒下那层皮瞧一瞧,里边究竟是不是跟自己一类的人。 今早上又来了,一连几天都能听见如下对话。 “诶,听说了么,通信部副部长的老婆昨天在医院生了个儿子,好像其他部门的领导今个儿早上都有派人上军区医院送礼问了。”a女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跟身边查资料的B女说话,从头至尾她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脑屏幕,但却能做到一心两用,实在厉害。 B女只抬起头看了一眼a,便继续在文件上拿笔圈圈点点,“唔”了一声才回道:“是这样么,怪不得昨天见到方部长,油光面得意洋洋的,这生了儿子可不一样,毕竟他也四十好几了,算是中年得子吧。” “可不是么,听说之前离过一次婚,现在这老婆好像比他小十几岁吧,好像是在电视台当编导的,我过年时候见她来过大院一次,看着斯斯文文,蛮漂亮的,怎么嫁给方部长呢,诶,铁定又是为了钱。” a女摇摇头,笑着继续打文件,忽然又想到什么,这次却停下扭头看了看周遭,见办公室确实只有我们几个人,才神秘兮兮的低声音说道:“诶,最近还听说工程部的部长要跟他老婆闹离婚,起因好像是他外边有小叁什么的。” “嗯?你说的是那个肖磊?”B女愕然抬头,略带质疑的语气。 “不会吧,他老婆不是咱宣传二部的么?我记得长得还漂亮,据说当初还是国防大系花。”一直没出声的c女忍不住开口,她也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a女不在乎的笑了笑,瞥了其他人一眼,才说道:“这有什么奇怪,长得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难掌控,就算美女又怎么样,结了婚的女人顶多半价品,那男人能死心对她一个人好?反正我是不相信。”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以往兴许我还会出来上一两句嘴,可这谈论的对象偏偏又是我不想知道的那人。 原本以为我会一笑置之,可听说徐莉莉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后,反倒觉得她可怜起来,心头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早早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后我空跑外边散散步,主要今天办公室里全女的,男的全给主任派外出公干去了。 本以为待得温柔乡,也应该面风各种柔情,可俨然我高估了现在的女人,办公室里俨然成了茶余饭后的聊天地,从某部长的婚外情到某主任换了车子买了房此类话题。 幻想一旦破灭我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那种环境下我能待多长时间,我反而宁愿调到其他部门干点技术活,也总好过耳朵每天受摧残。 临近吃午饭的时间,不打算到饭堂,打算随便在便利店买点饼干将就就行,谁知回来途中在门口就遇见徐莉莉。 正打算当做陌生人身而过就好,哪知却被她叫住。 “那个,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提起上次的事情,她脸上还有些许尴尬,毕竟家丑不外扬,她的事情却被我这个外人撞破,在我面前能不尴尬么? 抑住心里不断冒出来的酸泡泡,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不自然。“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而已。” 徐莉莉一怔,随即垂下眼皮,长睫微微颤动好似只蝴蝶,在制服下的脖子洁白细腻,让我想起景德镇见过的白瓷玉碗,总是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那边的师傅说这才是上等瓷器。 这女子如今也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做最珍贵的瓷器珍藏才对,可是看得出她并不幸福。 可她幸福与否,如今又与我不相干,我终究只是被她丢掉的破瓶子。 她的那个尤八一在几年前早就死了。 下一刻她又重新笑着抬起头,笑倒是自内心的。“我请你吃饭吧,当做是谢。” 我原本应该拒绝的,没什么好考虑的,毕竟这个女人可是当初背叛自己的人,可是十分钟后,我却跟她坐在大院里头的咖啡厅里。 她照例同以前一样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那是大学时期她去餐厅必点的,这点她倒是没有改变。 可如今成婚后点这东西,未免有些孩子气,可她却不觉得,这点衬出她小女人的可。 “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同你介绍我自己呢,我姓徐,徐莉莉,宣传二部的。”她搅动着那杯只呷过一口的卡布奇诺,方笑着对我说。 我则是点了一杯黑咖啡,其实平时俺本喝不下这玩意儿,刚才脑子一热就点了,喝了一口就没再想喝,那东西简直比老中医的中药还要难喝。 “程田田,同是宣传部的。”我在纸上写好自个如今的名字,往她眼前一推。 她拿起纸片,眼底隐隐有微光,嘴里细细的琢磨我的名。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她起的话题,无非就是询问我在哪儿上的学,是哪里人这种头一次见面的人时常会谈论的东西。 更多时候我现她总盯着我脸出神,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寻某个人的影子。 “我现你很喜看我的脸?”我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故意想捉她,想看她出糗的狈模样。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忙呷了一口咖啡,掩饰方才的尴尬笑着说:“对不起,你实在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人。” “哦?上次好像也有人把我混了。”?幸亏她没有现我语气酸溜溜的,我只是觉得她同安帅他们一样虚伪,事到如今还怀念个呢,当初有种做出那些事,事后就别他妈给我后悔。 “是么?他们也把你当他了啊……”徐莉莉嘴里喃喃道,眉头拧着,却不影响那张漂亮的脸。 她又出那种苦涩的笑,这真他妈让我觉得扎眼,心窝跟被人拧着,阵阵绞痛。 不能再跟她待在一块儿了,这只会让我想起从前的事。 匆忙找了个借口离开,故意不看离去时她失望的神情,那种神情分明是舍不得。 回家后把今天跟徐莉莉见面的事告诉了舞翩翩,让舞翩翩好好嘲了一番。 “哼,所以你见她那样子,心疼了?” “谁心疼了,我只是一时还缓不过劲,没做好见面的准备。”我反驳道。 舞翩翩一股坐我对面的沙上,挑着漂亮的杏眼,浑身只着一件宽大T恤,下边的平角短得能出股,对男人来说十成的尤物一只。 可如今这妖娆的身姿却在我面前展现,好在这屋子里再没男人。 眼尖的现我正打量她,她反而开心的跳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双手绕上我颈子,在我耳边呼了几口气,让我顿时僵住不知怎么办才好。 “八一,该不会是对姐姐我动心了?”越说越是把身子紧贴我,前那两坨正贴我手臂上。 虽早就知道舞翩翩是在捉我,可还是臊红了脸。 这人,能不那么坏心眼不? 不耐烦的推开她,红着脸喊:“啊呸,鬼才对你动心,没点女人的矜持。”我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舍不得推开如此尤物的,全天下大概只有我傻。 “呵呵,好了,不捉你了,可我跟你说啊,你最好离那个徐莉莉远点儿,因为你心底就没放下从前的事儿,你跟她在一起觉得难受那说明你心里还有她这人。” 舞翩翩的话一针见血,让我猛地自沙上站起。 “谁说我心里还有她?!早八百年这人就跟我没关系了!”双手紧握成拳,梗着脖子怒道。 舞翩翩不出声,半响后叹了一口气说:“究竟有没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姐只是提醒你罢了,毕竟心是你自己的,管不管得住还得靠你自己。” “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服。”我转身进房间。 后面舞翩翩喊道:“换衣服去哪儿啊?” “老头要我陪他见老同学,顺便吃饭联络情。” 半响后又冲出来,冲着舞翩翩怒道:“你丫的把我的牛仔跟T恤扔哪儿了?”衣柜里除了部队的制服外,剩下清一的全是裙子,叫我黑了一张脸。 舞翩翩则是耸了耸肩。“丢楼下垃圾场了。” 指着她,真是气不打从一处来,不知说些什么。 “舞翩翩,算你丫的狠!” 结果黑着脸换了一套白连衣裙,算是最保守的一套了,临出门前舞翩翩还一连吹了好几个口哨。 开着车赶到老头订的餐厅,是间老上海风格的餐馆,环境瞧着还上档次的。 今早上老头来的电话,说我能进现在的单位全靠他当年部队的一朋友,特别要我今晚上同人家张伯伯见个面,算是谢人家为咱忙前忙后的奔波。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