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喉结,下一秒,缓缓收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一秒……一秒…… 力度慢慢变大,空气逐渐变得稀薄。赵逾之的身体,似乎也在发出抗议。 无论对于兽人还是人类,空气都是不可稀缺的。 赵逾之起初可以用鼻子呼 ,但随着力度加大,喉咙似乎也受到了损伤。那沉闷的钝痛,让他大脑有些眩晕。 下意识地,他睁开了眼。 然后,近距离下、濒临窒息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世间所有的美景盛开。 …… 少女乌发披散,自然垂落,有一丝头发不听话地跑到脸颊,越发衬托得肤 如玉。 她穿着睡裙,锁骨纤细,手腕的肤 接近透明,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也像那橱窗中, 心打扮出来的玩偶。 但就是这样一个弱不 风的女孩,这样一双无力纤细的手,却扼住了他的喉咙。 她的眼睛太美。 眼睛的形状像是花瓣,眼角泪痣写出几丝妖冶。睫 纤长,乖巧得不像话。 瞳孔是浅 的, 光洒入客厅,这浅浅的琥珀 ,像是雨后的玉石一般澄澈。 而玉石,是没有 情的。 她歪了歪头,发丝微垂,便这般漠然地看着他。 却仿佛又有了一丝稚童的无辜。 她做着足以杀死人的举动,却又如此无辜、纯粹。 这一刻,她不是一只宠物。她是那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神。 赵逾之没法呼 。 膛内,心脏剧烈地跳动,发出了近乎于鼓风机的声音。大脑一阵眩晕,唯独眼睛,死死地、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也似乎只是一瞬间。 在赵逾之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神明,给予了一丝怜悯。 大口呼 着空气,赵逾之的大脑,短暂恢复了一丝清明。 子似乎又有些小了。 察觉身体的反应,赵逾之有些难堪、窘迫。 但看着身前的少女,他却莫名有了一股冲动。 男人张了张嘴,神情如同月华一般柔和。 他伸出手,指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赵,逾,之。” …… 那天之后,名为“苏墨墨”的人类少女和赵逾之两人,总算初步建立了友谊。 当然,代价是赵逾之的喉咙哑了好几天。 但从男人温和的笑容中,能看出他的甘之若饴。 而几天接触下来,赵逾之也更加了解少女的 格。 起初,她似乎有些暴躁。后来,她有些冷漠警惕。但现在,他只觉得她可 。 打雷天的时候,少女的话会少很多,晚上也总是埋在被子里。 赵逾之知道,对于生活在荒原的人类来说,发出声音便意味着有极大概率 引来危险。因此,哪怕害怕、哪怕难受,她也从不会和人求助。 但这般默默忍耐的模样,真的让赵逾之心疼坏了。 后来,在打雷的夜晚,赵逾之会把轮椅挪过来,挨着她的 边,安静地看着她,等她睡着,他也会盖着一条毯子,就这么在轮椅上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呼 逐渐平缓下来后,少女也慢慢从被子里伸出头,注视了他几秒。 在雷鸣声中,少女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男人放在毯子上的那只手。 干燥,温暖。 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切,只有闪电掠过时,才会窥见一二。 暴雨天后,赵逾之和自己的人类少女之间, 情越发好了。 他完全忘记去社 ,也很少联系亲戚朋友,她就像是他儿时最期待的玩具一般。赵逾之每天最 做的事就是窝在家里,给她变着花样地做美味的食物。 曾经那高高在上的赵教授,现在竟然也成了一个常年系着围裙的家庭主夫。 但两人谁也没觉得不对。 赵逾之偶尔也会觉得,或许在墨墨心里,他就是她的小仆人吧。 但看着那无忧无虑地玩着拼图的少女,银发男人又会含着笑意,继续研究新的菜谱。 一切似乎都步上了正轨,赵逾之饲养的人类,和别人养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她也会很乖地呆在家里,陪着主人(被人陪)。 虽然赵逾之想过让她学习,但少女似乎对学习兽人的语言并不 兴趣,没事的时候她更喜 一个人趴在地上写写画画。 赵逾之不愿意揠苗助长,他希望他的少女开心就好。 因此,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才会顺便教她几个单词。 赵逾之没有刻意地教苏墨墨成为一个兽人,却也没有要求她一定要成为一个被圈养的人类。 现在毕竟时间太短,他很珍惜两人逐渐培养 情的过程。 只是偶尔,赵逾之也会觉得困扰。 比如人类的生命只有短短的百年,身为兽人,他的寿命却长达500年以上。想起自己的养的女孩,某一天会先他一步离开,赵逾之便常常觉得心里难受。 他甚至在网络上的人类饲养论坛搜索过这种情绪的由来。 好在像他这样的人也不算少。真正饲养人类,和人类有了 情的兽人,都会产生不舍、难受的情绪。 赵逾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只能尽力购买优质的食材,减少少女摄入的毒素。毕竟比起兽人,人类的身体实在脆弱得可怕。 而长远来说,研发出增长人类寿命的药剂这件事,也像粒种子般,在他心底悄然发芽。 只是很快,赵逾之有了新的困扰。看着被子上的![](//www.xtjidian.com/ig/chao.png) ,他想,总不会有兽人像自己一样,对人类有这种反应吧? 回忆起那个 旎的梦境,赵逾之脸 微微变化。 第305章 哪怕已经醒来,梦境却仍历历在目。 回忆起梦中少女温柔的呢喃,肌肤似乎也再度传来那轻柔的抚摸,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别离开。赵逾之很难甩开这些画面, 本无法集中 神思考。 最要命的是,身体的反应似乎表明,他的发热期也即将来临。 身体拖了后腿,思维同样陷入了两难。 一方面,他想沉醉于梦境。另一方面,赵逾之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这个念头有多么龌龊。 他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 捂了捂头,赵逾之不 有些庆幸。幸亏今天没有打雷,这般窘状也不会被少女看见。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等到清理完毕,经过了冷水的浸泡,赵逾之也稍微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他开始理清思绪。 银发男人长发披散在身后,被水浸 ,却仍然无法遮掩那月华般的质 。他简单地围着浴巾,水珠缓缓没过人鱼线,隐匿于无形。 男人单手支着头,闭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直到天亮。 晨光熹微之时,椅子上的“雕塑”总算动了一下。男人睁开眼,轻轻叹息一声。 随后他换上衣服,开始为少女准备早餐。 这已经成了他的肌 记忆。哪怕大脑思绪烦杂,身体也会有条不紊地完成做饭的过程。 等到苏墨墨吃完早饭,独自绘画的时候,赵逾之联系上了一个老朋友。 …… 今天周末,张争越难得有了休息的时间。 虽然家世出众,但他也继承了家族的优良基因,在兽人生物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早已成为实验室里的后起之秀。 只是就在张争越还在睡懒觉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竟然是赵逾之??! 这可真是稀奇,比他还要忙的家伙居然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 想归想,张争越还是迅速接起电话。毕竟他知道,这个发小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可别耽误了。 对面很快传来声音。 “争越,我有一个朋友……”男人声线温和,只是这一次,却增 了几丝犹疑。 嘿,张争越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睡意也完全消失。 “赵大教授,您说,我听着呢,你那朋友咋了?残疾了?还是找你借钱?还是抢你老婆?” 赵逾之顿了顿,缓缓道:“……我那个朋友,成年后一直没有来发热期,但突然做了一个、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张争越倒 一口冷气,他冷不丁道:“ 梦?” 对面沉默了很久,就在张争越担心把人 急了的时候,对面才传来很轻的一声“嗯”。 嘶。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