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嘀嗒,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施若宁从昏睡中醒来。 身子明显是轻了不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异能者的自愈能力使得烧退得干净。 从昏睡中醒来,势必要回想起很多东西。 男人带来影响的此时此刻,犹如童年时的彼时彼刻,她亲眼见证了亲生母亲的死,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亲生母亲,只有生,没有养。施若宁始终不明白她母亲为什么要生她,既然没有钱,既然没有 ,也许生她,是为了讨要钱,为了讨要 。 童年的很多疑问都是那样戛然而止的。 她母亲暴毙在家里,而她在五岁时就被送进了福利院。 然后遇到谷晴红。 施若宁努力把思绪甩在脑后,抬起眼皮看,看到的房间是暖 调的。 黄灯光,花纹墙纸,井井有条的陈设,看布置并不像是随意拼凑出来的临时居所。 在帝陵那样闷 冷的环境里待得太久,突然换成这样的环境,就连鼻子也通气不少。 叩叩两声。 门及时地响起来,但没有人说话。 “谁?” 施若宁的身子动了动,吃力站起来,外头还是一片寂静。 她细看了一眼那门 底。一道光,无比完整,不闪烁,她还是选择推门出去。 当脚步迈出门框,施若宁才发现,这个地方是十分特殊的。 脚踩地面,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像是一个野营地。草坪地上,草地的颜 枯黄败 ,俨然有些入秋的萧瑟。 而她概念中的温馨房间,却是由一个小巧到只容一人的帐篷包裹住的。 她往“屋外”看了看,又回“屋里”走了走。 身前,踏出这门,草地上都是一座座搭好的单人野营帐篷,统一的白 帐篷,但是回过身,帐篷的拉链门里,却是足足有十几平的宽阔一人间。 螺蛳壳里装道场。 觉像是野营帐篷里的狭小空间,和地球上某一处的民宿房间置换了。 施若宁已经见识到了形形 的异能,但这种整个“基地”范围内的空间置换,还是一种超越她想象的大手笔。 这手笔,同样让她的心莫名发沉,望着一座座肃穆安静的白 帐篷,她并不敢多走动。 她视线下移,门外,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码好几件女 的衣物。 施若宁焦急翻看手腕子上的表,她已经睡了一天以上,衣服也没有换过,因为发烧闷出了汗,身上确实有不适的 觉。 左右看还是没有人声,她犹豫了一瞬,把衣服拿进了房间里。 迭好的衣服,乍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展开一一拎起来查看,沉默里,脸上却浮现了一丝被轻薄的愠 。 末世里,要行动的女人绝不会穿这些。 与其说 ,这些衣服更强调曲线。 她手里的一件正肩袖,XS码,看上去很正常。施若宁却无比清楚,她不会穿这种正肩袖,她宁愿穿M码,垮一些肩,这样一件小T,只会把她的 勒得更细,然后, 部显得更……瞩目。 她又找了一条牛仔 出来,试穿。  围都无比吻合。 一般的牛仔 ,恰好包住她 围的, 围往往会宽上三四寸,这条却没有。 施若宁泛起了一种被别人无声窥视的恶心 。 比起语言和视线,这份“礼物”更有 力。 觉是一寸寸看遍她身体的那种窥视。 是谁,是谁在窥视她? 此时,门又被叩响了。 她心里搅着烦 ,便不再在意什么谨言慎行,直接出声询问:“谁在外面?” 这一次,门外的人回答了她:“我,黎羿。” 施若宁把自己的情绪努力 了 , 口气,把衣服迭好,只能试穿着的那条凸显女 曲线的牛仔 ,走到门口去开门。 她戒备他,只拉开一条门 。 她挨到男人黑如点漆的眼睛,因为男人高,她只能抬起头质问他:“这里究竟是哪里?” 男人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她换了一条牛仔 。 但黎羿是纯直男,他暂时不会察觉到那 子心机和不省心的地方在哪里。 “你在换衣服?”他扫了一眼她两条修长的腿,声线正常地问,她留的门 却更小了。 她执意抛出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他却换了一种软化态度,对她低语:“让我进去,我会跟你一一解释清楚。” 这种软化态度,其实比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时候,有人味多了。但施若宁哪里不 悉这种腔调的,他不 练地哄她,越是会显得她弱小又胡搅蛮 。 冷静地想一想,黎羿确实没有真正伤害到她的生命,只是他和他背后,都有许多谜团。 她沉默不语,但还是拉开了门。 男人长腿走进来,还是那件衬显他高大体型的灰黑 工装,肃穆,身如雕塑。他却急于确认一件事,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觉醒的?” 他送她出帝陵,她又回来做无用功,但她有异能,还是救了她一命。 施若宁躲闪了一下视线。 确实在帝陵,黎羿深不可测,所以她奉行着“说谎会让她贬值”的道理。 但现在,她可不可以说谎呢? 如今的施若宁,已经同样体悟到谢忱之前觉醒异能的心得体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也要有路才能走,「母螳螂」的异能规则有如传承记忆一般,慢慢在她脑海里浮现。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