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很高兴认识你。” 维克托伸出手,还是那双漂亮干净的,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没能挑得出一点瑕疵的手。 我伸手碰了碰,说:“我也是。” “那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理应送朋友一程不是吗?” 他又是咧嘴一笑,光得好像能驱散奥斯陆上空密布的云。 这话我无法反驳,想到他说雨天在这儿拦到出租车很困难,左思右想,还是答应下来。 “那就麻烦你了,安东尼斯先生。” 我坐上后座,将自己的东西整齐摆放在脚下,害怕碰了他放在车里的东西。 “你要去哪儿?娜塔莎?” 他启动油门,问道。 “自然保护区。” 我答道。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维克托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与我四目相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问。 “请问吧。” 我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等待他的问题。 “你去那片保护区做什么?那里人烟稀少,很少有人涉足。” 他缓慢驱动车子,将车驶入车道。 “去哪儿营一晚上散散心。” 我说。 “散散心吗?” 维克托从后视镜不加以掩藏地打量这位来自亚洲的美丽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不同人种的女产生了兴趣。 他不由得想到昨晚,当她初次踏进餐厅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黑头发黑眼睛,皮肤白皙,穿着宽松的米衣与牛仔裙,很随意的一身打扮却让他记忆犹新。 期间他偶尔投去视线,发现她总是眺望远处风景,眼里蕴藏着忧郁的情绪,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悲伤,所以到她离开餐厅的那一刻,他追上去想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奈何她动作太快,还没等他跑过去,她已经坐上出租车远去。 现在,命运将两人相接,偶然的相遇让他欣喜,所以,他没有放过这次机会,试着和她多聊上几句。 “嗯。” 我点头,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这两天里,从未主动发来消息的周明易。 ‘亲的,我和她真的结束了,回来吧,我想你了。’ 我看着对方不断发来的消息,觉得好笑至极,想她的话,还能在昨天又和初恋女友在家里的客厅四处做吗? ‘宝贝,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离婚好吗?’ ‘我你。’ ?在我看来,他的太廉价,发生了那种事还能说出我这样的话,他也是有脸说得出口。 ‘宝贝,我们从校服走到婚纱不容易,所以不要离婚好不好?’ 又是一条消息,我嗤笑出声,将闺发给我的照片发给了他。 ‘这就是你说的还我吗?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心虚吗?周明易,你太虚伪了,明明昨天还在我们家的客厅和你的初恋女友做做得那么烈。’ 「对方输入中...」 我被他的话勾起伤心事,轻易提起的校服到婚纱在此刻显得多么讽刺,浪费了那么多年等来的是什么?是他无数次的出轨,无数次的欺骗... 我将手机关机,放进冲锋衣的夹层口袋里,不再理会那个骗子发来的所有消息。 “我可以降下车窗吗?” 我问。 他微微抬眼,说了句当然可以。 我降下车窗,卷着雨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过萦绕不散的躁意,稍早时细细密密的雨有了变大的趋势,淅淅沥沥地落进茂密的针叶丛林。 我向外伸出手,受风穿过指的触,如丝滑的绸缎穿过,试着抓住,到头来抓住的只有落成水珠的雨。 雨水冰凉的温度从我的指尖不断蔓延,传递给大脑,让我变得更加清醒。 沿着车道匀速行驶的车驶进似乎看不见尽头的公路,公路两侧的针叶林与杉木耸入云霄,壮的树干在雾中显模糊轮廓。 我侧目而视,意外发现朦胧的雾气里,有几头麋鹿在林中低头啃食草地,它们宛若林中灵,察觉有人窥视,身形轻盈地一闪就没了踪迹。 “ipromisethatyouwon'tforget, i'vebeensearchingallmylife, forsomethingthatiwon’tregret, coulditbethatyou'retheonei'mlookingfor.” 绵的歌声在狭小仄的环境被无限放大,我无处安放自己的目光,害怕无意间又与他在后视镜中,有意无意投来的眼神相撞。 “你喜奥斯陆吗?” 他问。 “喜。”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喜。” “喜这儿雨天雾气笼罩的迭嶂山峦;喜冬季被积雪覆盖的山峰。” “娜塔莎,如果你遇到奥斯陆的冬季,我相信你会更奥斯陆。” 倾听他温润慵懒的声音,我如同亲眼看见了冬季的奥斯陆,鹅绒的大雪扑簌簌地往下落,静静等待一晚,繁茂的森林与群山被积雪侵覆,朝升起,金的光落在雪上,反出更为耀眼的光。 我缩回手,双手迭放在膝上,与维克托的慢聊中,我隐隐察觉心中有什么似要破土而出。 “我想会的。” “只是我将在一月后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恐怕没有办法欣赏到安东尼斯口中更为美丽的冬季美景。” 我说。 “娜塔莎你来自哪里?” 他仿若要在这短暂的相处中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稍作思索,告诉他我来自遥远的中国。 “听说中国的风景也很美。” 他驾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上,昏暗的光影中,他立体漂亮的五官被这沉沉的天附着上一层神秘的青灰。 恍恍惚惚间不住美的惑,定定望向镜中他的半边脸旁。 “......”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抬头看过来,将我痴傻的模样看进眼里,嘴边蓦然绽放璨笑。 “咳...是的,我的故乡很美。” 我豁然惊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被他发现在偷看的我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躲开这场尴尬。 “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去见见更美的风景,不过...” “现在我看到了。” 我疑惑抬眼,想问问他什么意思,可还没有开口,就看他目不错珠地看着我。 “果然很美。” 怦怦— 悉又陌生的悸动冲破时间枷锁,我紧紧握住双手也无法制心中躁动的情绪,慌地瞥向别处,奈何他刚才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以至于我的心跳一度失控。 —————— 因为俺没去过挪威,所以文中的景描写大都来自百度或者是俺曾经看过的一部挪威剧《skam》,如果与现实有误差别骂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