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得道高僧的秘药,希望她能把假身份蒙混过去。 唉!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正在余氏心中牵挂着女儿时,她的贴身侍女梅,手里拿着封信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对着她一福说道:“夫人,少爷来信啦!” 余小娥见到女儿的来信,放下手中的账簿,开心地接了过来。 这是女儿打去溱州来的第三封家书,没想到女儿这次一下寄来两封书信。 当她接到秦玉第一封书信时,曽怀疑起女儿莫不是出什么事? 原因当然是女儿的字迹怎么跟之前不同? 因此,怀疑信件是别人冒名顶替写来安自己的。 要不是接到许嬷嬷母子俩的信件,说是秦宝臻给秦玉找了个大儒叫她练字。 她还以为女儿在溱州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让她好几都是心神不宁,生怕女儿出事。 毕竟,溱州对女儿来说是个陌生之地,那里有她父亲的儿老小。 余小娥是知道秦宝臻在溱州女人不少,大小老婆跟通房没十个也有八个的。 假使一个不当心,分分钟钟就要相,暴她是个女孩子的真面目! 余小娥再一次的心生懊悔:自己真是害了女儿······ 母女连心,还真是被余小娥担心着了,她的女儿岂不就出事了吗? 客死他乡! 余小娥手里拿着书信,思绪早就飘远。 不行! 我要亲自去一趟溱州,要亲眼看看女儿好好的,方能安心! 余小娥想到这,心反而安定下来,语气坚定地跟缪清源说道:“清源哥,你这几多辛苦一下,帮我把家照顾好,我要去一趟溱州看玉儿去。” “啊?”缪清源心里‘咯噔’一声,她这是去溱州见老爷去? 心里按捺许久的情绪翻腾而出,暗藏许久的思念疯狂生长。 她早已入了自己的心。 心中顿时产生不好的预,她去了还会回来吗? 她这一去是夫团聚,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这里已经没了她的牵挂之人······ 顿时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一刹间,所有情绪涌上心田。 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清朗的面容也难掩他的伤,他双手颤抖,看着余小娥,恐慌痛苦抑,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腾。 他只能先抑着,怕吓住这些年来自己小心守护着的女子,声音沙哑道:“好,你要去我陪你去。” 只顾着想心事的余小娥哪注意到缪清源内心煎熬? 她手拿起第二封信看了起来,闻言抬首回绝道:“清源哥,你怎么能离开呢?你不在,这个家给谁来打理?况且,给别人打理我不放心。” 不过,余小娥还是从他失态的表情看出端倪。 这些年来也可以说是跟他相依为命,没有他在府里尽心尽力的打理,这青州老宅早就衰败不成样子,更不用说街上的铺子。 只是自己朝华易逝,耽误他这么多年,真不想再耽搁他了······ “咦?” 第二份书信竟然是秦宝臻写来的,他这个时候写信回家到是稀奇。 平常每到年前才接到他的一封书信,信中也就袅袅几行字:照顾好祖父祖母,照顾好儿子······ 自从祖父祖母故去,书信的内容变成:照顾好儿子,照顾好家。 手中这封信应该是这几个字:照顾好家。 第129章 青州老家 “额?” 余小娥看着一页纸的书信,还真是难得呀! 书信里秦宝臻先是夸赞她把儿子教育得好,竟然内疚地说这些年来慢待,愧疚她们母子,最后让自己把青州老家所有事务处理好,他派人来接她去溱州。 到时他会补偿她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再也不用回青州老家来······ 这信要放在十年前,她也许会高兴得蹦起来,开心得睡不着觉。 如今,心里却觉好笑。 自己这十几年来的青年华,他用什么能补偿回来? 这是沾的女儿秦玉的光,还真是母凭子贵。 要是秦玉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估计他肯定想不起来老家还有个“她”,自己肯定是在老家孤独终老······ 知道秦宝臻打算,心中顶顶难受的还是缪清源。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溱州一家人团聚? 只能暗自下失去心上人的痛苦,心灰意冷地帮她处理事务,打理行装,等溱州来人接她。 缪清源心中再不舍,再难受,这一天还是如期到来。 这天上午,家里的老仆秦三,气吁吁的跨进堂屋的门槛,对着余小娥动地喊道:“夫人,夫人!老爷从溱州派人来接您啦!” 余小娥一听,面上一点没有显出高兴的笑容,只是关照淡声关照秦三道:“哦,秦叔,你把他们安顿到客房,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心中早就没了之前能去溱州见女儿的开心,期盼,剩下竟然是彷徨无措。 “李嬷嬷,去吩咐人套马车,我去跟哥哥嫂子们道别。” 余小娥的爹娘早在几年前先后故去,娘家如今是哥哥嫂嫂当家。 不管咋样,先去跟他们道声别,自己这一走,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见。 “夫人,外面好像要下雨,您看,”李嬷嬷见天上沉沉的,怕是要下雨,想劝夫人这会儿别出门。 如今正是梅雨季节,三天两头的下雨,也是不奇怪的。 天灰得像所有人类都欠它八百吊钱似的。 “没事,趁这会还没下雨,赶紧的快去快回。”余小娥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缓缓转灰沉,心存侥幸,雨应该没这么快吧。 余小娥坐在马车里往哥哥家那条街上驶去,刚转过两条街,倏忽变天,天空中“轰隆隆”,闷雷一个接着一个,厚沉的云团连绵成一片,蕴聚浓重度,一场暴雨势在难免。 紧随着打雷声便下起瓢泼大雨来,“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的大雨点打在马车的毡布棚顶子上,声音是格外的响。 还好,李嬷嬷早有准备,带了柄桐油纸大伞。 到了余小娥娘家小巷子里,余家大门前,李嬷嬷先下马车把伞撑起来。 等余小娥站到马凳子上,狂风夹着暴雨,“蹭”的一声,大风竟然把李嬷嬷手中的雨伞给刮走了。 “呃呃······”李嬷嬷大惊之下不顾风雨,追着被风刮走的雨伞后面追去。 余小娥站在马凳上霎时就被大雨给淋了个透,赶紧有又缩着身子回马车里去。 “夫人,俺进去问舅老爷取雨具去吧。”赶马车的陈老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站在马车帘子外问道。 “啊嚏!”余小娥打着嚏,“好。”也只能如此。 不一会儿,余小娥的大嫂杨氏派了俩个婆子拿着蓑衣过来把她接到家里去,随后,大嫂拿出自己的新衣服出来让她换上。 李嬷嬷也被婆子领下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褐麻布衣。 打小跟她情最好的大哥见她小脸苍白,不由责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下雨天还往外跑。” 尽管自己孙子都有了,可妹妹余小娥在他眼中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我出来时,不是还没下雨嘛。”余小娥理亏,李嬷嬷都提醒自己,自己没理睬。 “咳!小姑难得来一趟,不说了,俺去叫厨房加两个菜,妹妹在这吃饭再回去。”大嫂杨氏打着圆场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我是来跟哥哥嫂嫂道别的,等雨小了就回去。”余小娥忙拉住嫂嫂杨氏的衣袖说道。 哥哥跟缪清源一样,都是考中了个秀才再也没能中举,只能去青州县衙找了个未入的税课司大使的差事做。 还好家里有几间铺子跟两处田庄,父母故去后,这些祖产一分为二,他跟二哥分家各自过子。 哥嫂听余小娥这么一说,齐齐把头抬起来,带着疑问朝她看过去。 “是玉儿她爹派人来接妹妹去溱州。”余小娥道明情况。 秦玉是女孩子的事,她的哥嫂也是不知道的。 余小娥当初未婚先孕时,被刻板守礼的父亲赶出家门,直到秦宝臻祖父母派人把她接到秦家老宅,生下秦玉后,古板的余小娥爹娘都没上门来看一眼女儿跟外孙女。 直到秦玉两三岁,余氏的二哥成亲,两家才开始慢慢走动往来。 因此,余小娥的娘家确实不知秦玉是个女孩子的事。 “不去!这么些年来都没打算着接你去,现在去干什么?”余大哥听妹妹这么一说,不由恼火起来。 秦宝臻比余大哥小三岁跟余二哥一般年纪,小时候兄弟俩去私塾读书,妹妹最黏在他们兄弟后面,美名其曰:送哥哥们去念书。 因此接触秦宝臻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余小娥的大哥生得高大魁梧,紧蹙着一对浓眉,声音也是少有的严厉。 汪彤儿虽说不怕他,可是,见他发起火来还是有点畏惧的。 “诶诶,家佑他爹,对小姑发什么火?”杨氏见自家男人生气,忙打着圆场道:“那个妹婿毕竟是玉儿她爹,如今派人来接妹妹,一家人团聚也是人之常情。”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