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世子爷最是孝顺!”林嬷嬷接过容氏手中的盒子,附和着,迈着小碎步进厢房里去,把装玉器首饰的盒子收起来。 母子二人相处一贯融洽,不但只是寻常嘘寒问暖的话,谢玉珩还把赣州之行,一路上风土人情都说给她听。 只是略过自己受伤跟汪彤儿假扮宠妾的事没提。 只要自己不提,是没人会多嘴说出来,因此娘亲不会知道他在赣州所发生的事。 容氏见儿子第一次跟自己说着外面的所见所闻,到是听到津津有味,比听故事,没事时消遣看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娘,等过几年闲下来儿子带你去赣州游玩一番,那里的温泉很多,富贵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两潭温泉,到时候保管娘泡了温泉之后,会变年轻许多。”谢玉珩少见的会跟娘亲打趣。 容氏对他打小教导一向严厉,行为处事,各方礼仪,他自小便是严格遵守。 再加上父亲的宠妾灭,忽视嫡子的行为,他便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着自己长大,着自己上进,努力往上爬! 生生的把懵懂天真的光少年给成个把规矩二字刻在骨子里,沉冷,不拘言笑的少年老成的谢世子······ “是吗?那娘可等着你这句话了,哈哈······”容氏见儿子少有的开朗,心情愉悦,不由开心地朗声笑起来。 她知道儿子这是孝顺,哄自己开心。 不要说自己能跑那么远去,哪怕平常回自己娘家都是很难得的一桩事件。 谢玉珩见自己带点礼物给娘亲,竟然能让她如此开怀。 心情也是愉快的,打算着往后不管去哪办差事,有机会多给娘亲带些礼物回来,让她老人家多多开心也是好的。 侯夫人眼心都是自家儿子,然后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来,兴奋道:“娘让人给你跟沈二小姐合了八字,没想到你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呢!” 谢玉珩抿,他知道上辈子两人八字就相合。 等容氏停下话音,才接口问道:“母亲可打听过其素情?” 虽然早就知道她的格,也得装不知,问一声才是,不然娘还以为自己不在意,随便娶亲。 侯夫人一呆,这才想起来之前听了那么一嘴,便道:“高门大户养出来的闺女,自是有几分骄纵的,不过沈御史平对子女管的很严,据说沈二小姐温婉贤淑。” 谢玉珩适时的跟容氏买乖,“嗯,娘说得是,儿子听娘的。” 他本来就是寻个门当户对,子温和宽容的,撑得起主母的身份的世家小姐。美貌不美貌到是放在其次。 若是娶个善妒骄纵的,闹得家宅不宁,因此,这一世,不想麻烦,仍然跟沈家结亲,娶沈家二小姐为世子妃。 “娘已经给你选好子,只等你回来就行三书六礼,”容氏端起林嬷嬷倒给她的红枣桂花茶,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娘等你点头,便立即请媒人上门纳采、问名,单等你回来再算个纳征的子。” 话说,纳彩,问名到不需要谢宇珩亲临现场,可是纳征怎么说都要谢玉珩亲自上门送彩礼的。 不然,女方家会很没面子的。 看在别人眼中会说谢世子对女方不重视,忠勇候府没把女方家放在眼里,不当回事。 “娘,那婚期是定在几时?”谢玉珩不由问道,可别定在明年,太久了。 自己只想今年就把彤儿给纳了进来。 嗯,还是让人先去衙门里把纳妾文书给回来。 容氏一听儿子这么一问,随即眉眼含笑地说道:“娘去请人测了两个好子,一个是今年八月二十八,另一个是明年四月十六。” 谢玉珩一听,八月的子好呀! 正合吾意。 随即便敲定:“那就今年吧! 第78章 婚期 侯夫人容氏自从儿媳病逝跟邱家女儿意外故去后,这两年,她也瞧了不少名门闺秀,看来看去,倒觉得还是寻个世族的好。 那些清贵门第的姑娘,好是好,识文断字、说话也秀气,但当世子妃便欠了几分。 似沈御史家二姑娘,能掌管中馈是不用说的,门第也相称…… 因此,年后初四那天的赏花宴,她一眼就相中了那沈家二小姐。 唯一不意就是她的样貌稍欠一点,不过做当家主母只要端庄贤淑,无须美。 一旦儿子把世子妃娶了进门,再给他寻一门家世低些的美貌女子为妾就行了。 容氏信任儿子,儿子是那种格守规矩,尊卑分明的人。 肯定不会跟他父亲一样,做出那种惹人唾弃的宠妾灭的事来。 因此,母子俩想法一致,谢家跟沈家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这辈子婚事提前,放在今年,肯定不会跟上辈子那样在大婚前被皇帝外派公干。 只是,谁又能预算到那时的事呢? 唉!身在官场,皇命难违,身不由己。 侯夫人哪知道儿子在担忧什么? 高高兴兴答应下来,她也想今年能把新人娶回府。 话说,她想孙子都想疯了。 要不是儿媳早逝,她的孙子都会叫自己祖母了。 “珩儿,婚期放在八月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容氏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担忧。 不过儿子年龄大了,他自己必定也是心急的吧! “娘,府里的彩礼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担心,到时候让人整理出来就行了。” 容氏高兴之余,又面不虞,很是不解道:“呵!没想到李侍郎李永还真是答应把他家嫡女儿嫁给谢玉淮。” “哦。”谢玉珩对那几个庶弟庶妹是兴致缺缺,对他们的事不兴趣。 上辈子,谢玉淮娶李家小姐前把通房全都遣散,害死彤儿一条命,这一世可不想让他这么顺利地娶亲。 凭他个庶出,妄想娶高门贵女,做梦去吧! 不过,李侍郎的家世看在谢玉珩眼中还是不值一提的。 他打听到李家姑娘可不是个弱将,这娶进家门来别得给自己娘亲找不痛快。 不过,李侍郎族弟,礼部的小主簿李毅,他家有个待嫁女儿,生得是膀大圆,脾气也是极差。 她低微的出生,脾气再凶谅她也没这个胆子敢跟当家婆婆候府夫人闹! 还有那个恶婢张小兰是时候把她处理出去,小姑娘傻傻的,别自己不在府里,一个不注意,人再被她给害死。 要不是顾及到妾室先进门,有些不妥,他到是想先把汪彤儿纳进来,啧,只能先搁了下来。 ······ 谢玉珩只在回来的当天去蕙居苑见了自己的母亲后,一连四五天都是早出晚归,不见他的人影。 汪彤儿哪知道谢玉珩把赣州城的事差之后,接着又忙着参与闱的事呢! 原来大周朝每次闱,参加考试的考生都是要有官学出具文牒的,有了这文牒,才能参加考试,这文牒出处有几个,或者是参加乡试一层层上来的,有各州府出具文牒,或者是京城官学就读的子弟,可以直接由京城官学出具凭证。 每次闱前,总是有侥幸之辈,明明未曾在官学就读,或者只是官学听讲过几次,就能在考前拿到官学出具的文牒符籍。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投机取巧之事,都是历年试前必查,今年却查到一批人,竟然是向外兜售闱文牒符籍,甚至炒到了万两纹银一个文牒。 皇帝知道后,雷霆震怒,把此事于刚从赣州回来的谢玉珩,待他彻查。 谢玉珩在皇帝眼中是能者多劳······ 因此,他肯定是忙得脚不沾地了。 不过,他的辛苦没有白费。 先不说把赣州城的硕鼠,毒瘤吴有道之给连拔起,为朝廷也为民众做了桩好事。 他也因赣州的差事办得好,深受明嘉帝的赞赏,从之前的从三品的巡察御史升级为从二品的大都督,离他人生的目标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他的人生目标当然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前程,尽快离忠勇候府,带着娘亲容氏出府另立府邸咯。 因此,赣州之行,于公于私都得益。 ······ 汪彤儿在青松院里无所事事,想着回家看看爹娘,她担心哥哥县试,不知道几天前的县试他有没有考中? 她不敢擅自离开,哪怕跟小砚说一声也行。 自从在赣州那次小砚护她之后,她对小砚有了同志般深厚的友谊。 哪知道这几天,青松院里甚至连几个眼的侍卫都不见踪影。 哪还见到小砚他们几个? 这说明谢玉珩又忙了起来,但凡他忙碌时,青松院都难得见到他们主仆四人组。 还好,谢玉珩在回程的马车上,曾跟她说过,无事时可以去他小书房看书练字。 因此,她这些天,白天基本都是在他的小书房里度过。 没想到,这天青松院来了个四十多岁,面容严肃的瘦高个老妇人,她身上的衣着跟忠勇候夫人容氏身边的掌事林嬷嬷同款,不是陈婆婆的衣着所能比的。 她身后还跟着个小丫头,手里拎着俩个包裹。 这老夫人一进后罩间来就问:“谁是汪彤儿?”声音硬冷,不带一点起伏,听在汪彤儿耳中就好像遇到一个古板的老夫子,还有点容嬷嬷的调调。 这谁呀? 找我这小婢子有什么事? 汪彤儿刚跟陈婆婆还有招娣吃完午饭,只得怀着狐疑走过去问道:“请问大婶找我有事吗?” “哦?你就是汪彤儿?”那位老妇人声音太过硬冷地问道。 老夫人面容冷厉,一双沉的丹凤眼上下瞅着汪彤儿几眼,原来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么小的丫头,竟然是个狐媚子,媚得世子爷不顾成亲在及,就要先纳她为妾。 想到这,不悦地说道:“你只是个奴婢,怎么能逾矩自称为’我’呢?” “只有主子才能这样自称,往后你哪怕是个妾也不能逾矩!”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