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要我管可以。从明天开始你们都去老家丁家所看祖宅去!到了那里随便你们怎么称呼,什么尊婢不分的,本夫人眼不见心不烦,落得耳清净!” “想待在这里,就要受本夫人的规矩!”容氏很有气势地小手一拍楠木八仙桌,高声说道。 “看来是本夫人对你们太过心慈,像你们这尊婢卑,没大没小的早就该发卖出去!”容氏想想心里还是有股子气,不发作出来不舒服! “娘,咱们还是回外去!” 两个四五岁的庶小姐哪懂什么天高地厚? 她们平常被自家爹娘跟宠坏了,哪里受到这些委屈? 不但他们从来没受到这些委屈,就是他们的娘也没受到过这些委屈! 于是,好好的个年夜饭变成了个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子。 谢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无可奈何。 他一边要安抚小老婆们,一边偷瞅容氏,真怕惹恼了她,担心自己万一哪天离府出外办差,容氏真把她们送走可就叫天不应了。 “放肆!李忠,李诚!把他们统统送家庙去,没本夫人的吩咐不准放出来!”容氏实在忍耐不下去,大声吩咐自己身旁的俩个侍卫。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哪怕候爷让放人都不行! 你当容氏在府里这些年是吃素的吗? 这府里任何人都是听她吩咐,忠心不二的。 哪怕是侯爷住的翡清阁,里面的下人除了他们从外带回来的,其余都是容氏的人。 他们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容氏的眼睛,基本上都了如指掌。 谢严在艰苦的外七八年,身子不但没瘦,却养成了个大胖子。此刻听容氏如此吩咐,脸上的肥抖了抖:“本侯爷还坐在这儿呢!看谁敢动手把他们带走?” 随后又转头对着容氏低声说道:“她们在外照顾本候爷很是尽心尽力,还为咱谢家了子嗣,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夫人竟容不下她们母子呢?” 嗤! 扎心呐! 自己的夫婿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竟然倒打一耙,说自己容不下她们! 说什么照顾他尽心尽力? 呸!恕本夫人做不到······ 忠勇侯自从边关回来,除了初一十五来容氏的院子里歇一宿,平常本见不到他的人影。 更不用说让那两个妾室来请安,伺候她的膳食。 所有这些容氏都不计较,她还嫌弃每在她眼前晃悠着,膈应! 眼不见,心不烦。 耳不听,肚不恼。 乐得清静。 容氏只要他们不在自己面前称呼她们为“娘”,自己也不会较真。 不然,触犯了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底线! 试想,有哪一家庶子女称姨娘为“娘”的? 这第一是无视她这个正之位。 第二,自己还没死呢!她们这是做了正做了继室? 当着自己的面叫妾室一声“娘”,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最后嘛,谢严只得让那几个孩子跟容氏跪下磕头认错。 容氏看清楚了自家不作为,宠妾灭的夫婿,没言语,只得先咽下这口恶气。 夫俩情疏离,就差形同陌路了。 从此,忠勇侯夫人容氏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自己唯一的孩子谢玉珩身上。 打那之后,几个庶子女当着容氏跟外人的面,再也不敢叫姨娘声“娘” 第16章 自强 容氏心知肚明,怕是仇恨的种子已经埋在他们幼小的心里。 她也不想修复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只除了给他们该有的开支跟主子奴才的月份银子,其余,呵呵······没了! 亏得谢严有自己的体己补贴给她们花销,不然,哪能养得他的妾室无视当家主母,庶子女嚣张跋扈? 小谢玉珩全程站在一旁,失望地发现爹爹跟那几个弟弟妹妹才像是一家人。 心想讨爹爹喜的心事付之东······ 谢玉珩自小见到的,便是父亲忠勇侯如何宠妾灭,将两位姨娘捧得嚣张跋扈,忠勇侯府规矩尽失。若非母亲强势,外祖家地位摆在那里,他又在陛下面前崭头角,世子之位,未必会是他的。 即便如此,旁人只觉得他走运,入了陛下的眼,却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父亲的漠视、母亲的委屈…… 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对妾室的过度宠。 对父亲彻底的失望,让他更发奋图强。 十七岁就高中状元郎,年少有为,做事果敢,因此,很得新帝明正帝欣赏。 不然,凭他的资历也不会任命他为江南御史,让他去江南暗地里查贪银案。 他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妾有别,嫡庶有别。 这是规矩,是礼数,若是了,便是內帷不治、私德不修。 对于两个庶弟,对不起,他没耐心也没义务去教导他们做人的规矩。 厌恶还来不及······ 心中早就萌生另立府邸的打算,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不怕梦想不能实现。 因此,谢玉珩等自己有了实力后就暗地买下被贬官,举家搬回老家去的严侍郎家的府邸。 这严家的府邸不比忠勇候府小。 据说是当年先辈从一没落了的世家大族手里买来的,外观恢弘,颇有气势,经过这么些年的修缮重整,内里也是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无一不巧。 他跟母亲容氏暗地里,慢慢地把侯府里值银子的东西基本搬空,搬到这座刚买的新宅子里。 并且让这些年培养的忠心不二的心腹在新府里暂代打理。 如今,忠勇侯府里仓库基本都是空无一物。 有的也只剩下各个院子里主子们室内的摆饰而已。 等自己羽翼丰,就会带着母亲搬到新宅子里。到时候留下个空府给谢严跟他的庶子们生活。 外人应该不会置嚼。 这么多年下来,旁人都知道忠勇侯是那种宠妾灭关庶子女的人设。 豪门贵妇大都同情容氏一个堂堂的尚书家嫡小姐,在候爷心中还比不上来路不明的俩个妾室! 忠勇候夫人容氏子过得憋屈呀! 其实要说忠勇候府谁的子不好过,当属谢严的子不好过。 他如今基本闲赋在家,自从边境归来之后,除了身上的爵位,并无一丝建树,不受新皇帝明正帝的重用。 忠勇候府自谢老将军去世,便渐渐没落。 因此也不受其他官员的待见,很是郁闷。 你想,世人皆是捧高踩低。 大凡有跟他接的也都是看在他有个前途无量的嫡子而已。 再者,他没遵守封建卫道夫的礼道——尊卑有序。 做出了宠妾灭,宠庶灭嫡的举动。就更不受他们所看重。 他们是妾室有几个,通房也有几个,可都是把她们当作yu的工具。 高兴就让你有个孩子傍身,不高兴就给你灌碗伤身子的避子汤。 实在厌了她们,发卖出去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你夫和睦,没有妾室。 双标的士大夫们又说你是个耙耳朵的,子肯定是个妒妇! 反正什么话都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想怎麽样子说,都是有道理可依的。 ······ 回到青松院,谢玉珩倒是没让汪彤儿替他取下大氅,估计也是因她个儿太矮的缘故。 “过来!” 平常伺候他笔墨的都是小墨跟小砚,他们抬头见主子爷的目光是对着今天新来的汪彤儿方向。 两人很是懂事地躬身侧着身子让过,让汪彤儿跟主子爷进书房里去伺候笔墨。 “哦。” 汪彤儿见他们的动作就知道,世子爷是喊她的。 书房就靠在主卧东首,汪彤儿跟在谢玉珩身后走进去一看,哦吆喂!书房的面迹比卧室还要大。 也不能怪书房会这么大,屋内什么都齐全,关键在里面还有张罗汉跟净室,也就是洗澡上厕所的地方。 最里面还有间储藏室。 书房里高大的紫檀书架空透,临墙而置,地摆放着书籍和画轴。 厚实的楠木书案临窗摆放,上面除了文房四宝外,还有水滴、笔筒、墨匣、笔帘、笔架、笔搁等但凡文人用品是一应俱全。 书案后面一张褐藤圈椅,墙上是前朝著名画家的绝迹山水画。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