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醉话,谢潇言又动又好笑:“好,我带你去看,磕头就免了。” 苏弥不置可否,继续说:“我们还要去看冥王星,看看我老公给我建的超级超级大的天文站,我想看哪颗星星就能看到。” 谢潇言:“好,星星也要看。” “还有还有,以后我要跟我的同事们说,谢潇言为我做了一部动画片哎,他厉不厉害?不对不对,说起来是不是应该我更厉害?我才是主角嘛。哦对了,我还要去看看我们的定情信物——咦,你把它放在哪个教堂了?” 他颔首应:“看,都带你看。” 苏弥明明喝得很疲倦,方才在暖烘烘的室内还昏昏睡,被清冷的雪粒撞脸,趴在他肩头就神抖擞了。 胡同里没有灯,但路口有两盏霓虹。 他脚步缓慢,背着她往有光的地方走。 苏弥安静了一会儿,搂着他脖子,最后又悄悄地问他:“谢潇言,你是为了我才回来的,对不对?” 路的尽头,他缓了缓步子,轻轻地应道:“对。” 随后,来她落在脸颊的亲吻。 她说:“谢谢你啊,让我找到了归宿。” - 不可避免,谢潇言回忆起去年冬天发生的事。 那时临近圣诞,他在一个同学的生party上,坐角落里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他在梵城有事业有公司,为了动画片忙得不可开,即便是热闹的环境里,也脑子在考量着上市资金的事。 他不算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理想主义者,但很多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还是前所未有地犯了难。 有许多横在眼前的难题,不单单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学生靠着热情能解决的。 谢潇言在那个下大雪的子,略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他打开社软件,随意地看一看国内新闻,早前就知道苏振中公司出事的事,谢潇言以为并不要紧,但没料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许多。 他在返程的路上刷着微博,点了烟在。 开车的bruce也在,烟雾缭绕,风雪灌进来,两人都不觉得冷,洋人有天赋异禀的御寒能力,而谢潇言则是看着手机界面在发愁。 “kalimera,这是希腊语?” bruce看到他的微博名,他记得谢潇言的所有社软件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但这不是他的英文名。 谢潇言顿了下,答道:“是,早安的意思。” “早安?”有些稀奇地笑了,但他没再问。 bruce当然听不懂。 他不懂早安的寓意,更不会知道如何拆解中文。 而他这唯一的心愿,或许已然不能守恒,在遥远的故地,她腹背受敌。 他看到她的父亲被绯闻和债务身,而让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在和另一个女人暧昧往。 那一夜,他恍惚听见一道声音,是她在对他说:“谢潇言,该回家了。” 那样温温柔柔的叮嘱,早就不动声地刻在了他的骨血中。 苏弥在燕城的最后一场巡演,跟他的工作进度撞上了,谢潇言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 然而那道声音却越发的清澈,突兀,刻不容缓,在催促着他。 ——谢潇言,该回家了。 他立刻买了回国的机票。 回到住处,在整理东西的时候,谢潇言见到那枚十字架。 她的信物,该怎么解决呢? 是带回去,还给她。或者…… 阔别六年,隔膜也该变了质。他想着,总要有新的开始了吧。 他们会遇到新的冬天,也该开启一段崭新的相逢。 附近的教堂在办一个艺术展,展馆的天花板挂寓言中、耶稣的喜悦之泪,眼泪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祈祷,几千滴装载着虔诚的泪被高悬在空中,封存住大大小小的愿望。 谢潇言买下一枚眼泪,是巴掌大小的玻璃容器,泪滴形状。他在金箔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字迹飞扬的“safe and sound.” 叮咚一声,十字架随着金箔纸一并沉入容器底部,变成了他的时光胶囊。 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但不变的是,无论发生什么。 “你保佑她,我保护她。” 谢潇言郑重地把那枚眼泪给神父。 打算离开时,他接到bruce的来电,对方问怎么把项目的负责人转给他,毕竟那都是谢潇言的功劳,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拱手让人。 谢潇言洒地说请他代劳,只要动画成功上市就好,他可以不要署名,离开是因为他在家中有事情急需处理。 bruce问道:“怎么突然决定要回去?” 身后,他的喜悦之泪被细线串联,缓缓升起到空中。教堂中多了一盏为他们点亮的灯,也多了一枚代表了与救赎的十字架。 谢潇言沿着教堂中央漫长的甬道迈步往门口走去,属于他的灯光在背后倏的亮起?,高悬不落,像千帆历尽的过往,都在此刻沉进了斑斓浩的银河。 “给我的女孩撑。” ——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番外过几天。会润一下前文,再次声明不要看盗版,和修过的内容差很多。vb:怀南小山s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