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大红,夺目而张扬。加上落地窗外面的猎猎雪光,两种颜里外叠,衬得他这张白皙的脸格外干净,轻垂的眼皮带点懒倦的姿态,环着,手指在手臂上随着音乐节奏轻轻点着,有种悠闲的畅快。 苏弥一直觉得他很适合穿一些颜丽的衣服,衬他外放的个,也不浪费他姣好的皮囊。 谢潇言就该是张扬的,像是火焰一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这么想着,她还是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挑件黑的,这个红的也太招摇了。” 听见她迫近的声音,他才抬起眸,起身说:“红的好。” 他用手遮在额前,眺了一下外面茫茫的雪场:“这儿这么大,万一走散了,怕你找不到我。”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角度真是刁钻。苏弥更纳闷了:“怎么会走散啊。” 谢潇言的语气有几分拽:“你要是能跟上我的速度,那当然好。” 她愣了下,气呼呼的:“你在瞧不起谁呢。” 他勾浅笑,不置可否,掂着瓶子往外面走。 “你这么说,那我穿一身白,这样,”说着,苏弥把顶在头上的雪镜往下拉,指一指雪地,“雪也是白的,我也是白的,我滑走了,是不是就消失了?” 谢潇言看一眼苏弥,说:“我视力好,不会找不到你。” 苏弥望着他往前走的后脑勺,呆呆地滞留了几秒,挪步跟上。 “我高中寒假来过这里,我本来觉你也跟我一起来的,但是想了半天,好像又没有,所以当时到底有没有你在啊?” 谢潇言闻言,脚步一滞,低头看她。 苏弥喃喃,也抬首跟他对视:“应该有的吧?” 他轻嗤了一声,微不可闻。而后沉着嗓音,气势汹汹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问问也不行?怎么还急眼了? 苏弥小跑着跟过去。 谢潇言手抄在兜里,滑雪板被他松松地架在手腕跟骨之间,前后晃,他若有所思啧了声:“这月也不太啊,我跟陈柏丛还玩儿过两次,哪有带媳妇儿来搞运动的?” 他自说自话似的叹,说完才瞧她一眼。 苏弥挠挠脸颊:“?那一般月都怎么呀?” 他又散漫说:“不知道,没经验。” 苏弥沉,过后难为情地开口说:“好啦,你别这么挑剔,白天就随便玩一玩吧,我订的酒店有私汤,那个山庄有花园,应该还浪漫的。” 谢潇言很惊讶地笑了下:“真的?” “……嗯。”她想了一想,又说,“其实不管玩什么,去哪里,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嘛,月的意义还是快乐为主,对不对?” 说完,苏弥捏着他的手腕,“走吧走吧。” 谢潇言被哄得心情舒畅,牵着她大步星往山顶走。 这晴朗,两个人在雪场耗了一下午,临近傍晚才结束。 在一间餐厅吃饭,很好的天气,外边夕烂漫。 饭倒是没吃得太致,谢潇言点了份咖喱饭,吃完就坐着等对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小公主。 苏弥绑了个马尾,半边身子浸润在窗外红霞之中。她吃相很优雅,没子的人估计看着会不耐。尽管不玩手机也不说话,但就是吃得慢。 好在谢潇言耐心充沛,等了她一刻钟,他看一眼,盘里的餐还有大半。 胡思想到什么,苏弥问:“梵城是不是有雪山?那边滑雪场好不好玩?” 谢潇言略意外:“你怎么知道有雪山?了解过?” “对啊,我都摸清了,”她说着,掰一掰手指,像在背诵要点,“面朝大海,背靠雪山。港口城市,飞机制造。对不对?” 他笑起来,颔首说:“了如指掌。” “那我们以后一起去玩一玩,可以切磋一下。” 谢潇言锐地抓住她的字眼:“以后是什么时候?” “就冬天呗。明年或者后年,都可以。不过今年可能不行,我有巡演。” 明年或者后年? 他微微顿了顿,想再问下去,但又怕那如幻的泡影转瞬即逝,扬浅笑,就答应下了:“好啊。” 说完,她抬起的勺子落下去,继续舀饭吃,过了会儿,又找到话题:“你之前没有过女朋友啊?” 谢潇言喝水的手顿了顿,警惕地问:“有何高见?” 苏弥摇头:“没有高见。就是觉……不太符合你的人设吧。” “人设?” “没什么,我随便说一说。” 他冷笑:“这只能说明我是一个自的男人。” “是,我也这么想,男人不自,就像烂白菜。你不是,你是好白菜。”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谢潇言不经夸,瞬间恢复那副高傲恣意的样子,然而自恋没一会儿,想到什么,忽又长吁短叹:“一颗老婆也舍不得拱的好白菜。” “……” 有个女孩子恰好路过,听着他们似是而非的对话,回眸看一眼两个人。 苏弥羞赧地踩他一脚。 “别说这个。” 谢潇言不以为意,冲她的碗抬一抬下巴:“吃完了?” “嗯嗯。” “走吧,看看私汤和花园。” 他狡黠地笑了笑,说着便起身,一秒也不多逗留。 “……” 苏弥挪步跟过去。 他闲散地迈着步,往餐厅外面走。对过路人所有直接而漫长的注视视而不见,他有他的悠闲和泰然。 对他低级的把戏,意有所指的暗示,她总是半推半就。没好意思告诉别人,也不太敢对自己承认,她某些时刻确实被他勾引得死去活来。 简笙说得对,在心无旁骛地喜着韩舟的那些子,她一再地忽略掉谢潇言作为男人、而非朋友的魅力。 三中贴吧,一骑绝尘的投票,自然有他获胜的道理。 只不过她理解得晚了一些。 回程的路上,他在开车,苏弥忽然神郑重地开口说:“谢潇言。” “嗯?” “你那天说,和不喜的人……其实也不是,我没有不喜你。想来想去,我还是想跟你纠正一下。” 谢潇言思忖片刻,用澄澈的眼神望着她:“你是想说,你喜我?” “……” “苏弥,”他喊着她的名字,淡淡地一笑,又问一遍:“你喜我啊。” 能觉到他灼热的注视,她偏过头去看外面夜,嘟哝说:“也没有很,一点点吧。” 第38章 ◎越轨◎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苏弥讲完就觉得这份心意表达得难免草率,先认栽的人容易输,她后悔不迭,尤其是在这接下来半晌的沉默里,逐渐慌,反思着怎么就轻易上了他的当,跌进了一个爬不出的坑。 她别扭地偏开头去看窗外,受到车子的刹车无声之间的一松一放,他明明还有条不紊地拿捏着车速,却腾不出嘴来回应一下她。 终于,苏弥忍不住开口,又没敢看他:“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想……”过了会儿,谢潇言才慢慢悠悠开口,手指在窗框上轻轻点着,“是不是被你骗了?” 他慢条斯理的讲话声音听不出起伏。没有特别高兴,但难得,也没有那么欠扁。 苏弥力图为自己的话找回情天秤上的损失:“骗你倒是没有,不过我所说的一点点,顶多就是有点好,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那一些雕虫小技还不至于让我得天昏地暗,好这种东西是很虚的,说不定哪天你做了什么讨嫌的事,可能它说没就没了。你懂不懂?” 比起喜,好这个词确实更贴合她的表达。 谢潇言淡淡地笑,“雕虫小技是指?” “就是你那些勾引人的招数啊。” “懂了,”想了想,他从善如说:“有的放矢,看来我得多勾引勾引,巩固一下我们的夫情。” 苏弥急了:“什么呀,我分明没有这个意思,谢潇言你做个人行吗。” 他不反驳,但笑不语。 “你呢?”见他不吭声,苏弥着急追问,“你也喜我吧?” “……” 没料到她的问题来得这么直接,谢潇言噎了下,手里方向盘都差点打滑。他看她一眼,苏弥憋不住的话已经源源不断从心底涌出—— “不然你怎么会跟我结婚。” “不然你送我花,亲我,还想跟我……” “谢潇言,快说。” 苏弥显得很紧张,看着他,攥住他的手腕,用“拜托你公平一点,别让我下不来台”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他给面子地“嗯”了一声,轻飘飘地说:“我当然喜你。” 苏弥嘴角绽开一个笑,心理平衡了,她得寸进尺掏出手机对准他:“来,你再说一遍。” 谢潇言:?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