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想!” “那就不要一直看我,看着土豆。” “……噢。” 土豆块被放进干净的小碗里,他取了一只叉子,将里面的东西搅碎。 苏弥目不转睛地盯着,但她无心向学。只听见他平稳的呼在她的耳廓吐。 谢潇言眼神淡淡含笑,说了句:“跟老公还脸红?”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谢潇言笑了声,浅浅酥酥的一股气拢住她的耳和脖颈,懒散地戏谑:“你好娇啊,苏弥。” “……” “这也不习惯,那也不习惯,后我你的时候,你打算往哪儿躲?” 闻言,她谨慎地了下指,手从他的掌心警觉地落。 谢潇言搅土豆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就听见她清泠到显得刚正的嗓音:“你我什么?” “我你什么?”他弯着角,“好问题。” 谢潇言两条手臂将她困在中间,苏弥躲也无处躲,只能任由宰割的站在他身前,而他的气息又轻一阵重一阵地呼出,她到被这热烘得身体软柔,下一秒要栽倒。 他放下碗筷,用手臂不轻不重箍了一下她的,像是帮着将她重心稳住:“站不稳了?” “不是,你抱我太紧了有点头晕。” 闻言,他不明所以地松了松手臂。何紧之有? 苏弥扶着额,远离这促狭空间:“你快点搞吧,一个人速度点,我去旁边等你。” 谢潇言不置可否,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 苏弥是真有点头晕,坐下来喝了两口茶水才缓过来,遥想到某人妖冶的美,以及他说的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下一秒又觉得眼晕耳涩。 ……仔细回想,他好像还是喝多了比较可。 谢潇言给她做了份土豆泥,他连摆盘都致到每一块泥。 平时看他气浮浪,其实这个人活得很有腔调。说白了不过是一顿填肚子的夜宵,可能吃上三两口就没了。但他一定选择花一部分时间去做这取悦眼睛的动作。 看得苏弥觉得从哪里下嘴都过分。 谢潇言没坐下,他手撑着餐桌,敛眸看她。 苏弥问:“你和丁起聊了什么?” 谢潇言答得很简单:“他做节目需要钱。” “非得找你吗?” 她挖了一勺土豆泥放进嘴里,淡淡咸味充口腔。 “这是其次,丁起前几年做一个音乐?商演跟人起冲突,他态度猖狂把人家得罪了,后来才知道是个业内的顶级制作人。他担心这一回又出师不利被卡发行,我承诺帮他拿许可证。” 苏弥:“那他给你什么好处啊。” “没要。”谢潇言很潇洒说,“让他带我弟玩玩。” “啊?”苏弥不敢置信看着他,“谢烺啊?” 谢潇言不答反问:“他是不是也找你了?” 他也知道了啊。苏弥抬眸诚恳地望着谢潇言,“你希望我去吗?” 谢潇言笑着:“我都娇夫了,还能有权利干涉你?” “……”被揶揄了。 碗里的土豆泥三两下就被挖空。 “可以,”他看过来,“一口也不知道给我留。” 苏弥恍然:“sorry,我给你重新做一份!” 谢潇言神美滋滋的:“好啊,你去做。让爷也享受一下媳妇儿的优待。” “……”有些人生来不知道客气一下这四个字怎么写的。 苏弥忽然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岔开话题说:“对了,你今天没有买花吗?” 他说:“买了,你找找。” 她嘟哝一句:“什么呀,花招真多。” 谢潇言说:“温馨提示,在我身上。” 苏弥闻言,下意识就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视线定格在白卫衣的口袋,手探进去,空的。 她目光再往下,他穿一条没有口袋的运动。哪里有藏花的空间?总不能…… “你骗我的吧?” 谢潇言笑得淡定:“骗你是小狗。” 他说着,大方地抻开手臂,摆出让她随意搜身的动作。 既然他都这么大大咧咧了,苏弥自然而然就没扭捏。但她搜身的动作还算含蓄,轻轻碰一碰他的口,腹部,管。一无所获。 疑心是不是被系在带? 苏弥掀了一下他卫衣的下摆,动作疾速,两三秒便放下,但不自然地别开眼去,还是有一片白花花的腹肌紧紧地拓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她掀得有点高,甚至还影影绰绰看到他的。 苏弥屏着呼,生怕再多看一眼都是造次。 “你干脆钻到我的衣服里来。” 她的下巴被拨转过去,谢潇言似笑非笑看着她,调戏神说。 “……你别耍氓。” “是谁在耍氓?”他稍稍弯着,紧紧盯着她打趣,“怎么还反咬一口。” 苏弥不忿地望着他说:“你骗我呢,本就没有花。” “如果有呢?”谢潇言说完,停顿几秒,笑意变深,使坏的征兆,“如果我把花拿出来了,你今晚——跟我睡,怎么样?” “?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苏弥被他紧紧擒住手腕。 谢潇言居高临下地轻笑:“敢不敢?” 苏弥承认她很怂,参与不起他们这类纨绔子弟戏黄花闺女的把戏。 “才不要……” 她认完怂,注意到他的兜帽里一抹的。 “我看到了,在帽子里!” 千钧一发的博弈时刻,被她进攻。谢潇言手一摊,认输了。 是一朵红玫瑰,苏弥捏着花茎转圈圈。 她光洁的额头被他轻轻弹了一下,谢潇言气馁地笑,叹一声说:“要不是本少爷不小心馅,今晚可没有你傻乐的份。” 他说完,就慢悠悠迈步上了楼:“回去睡了,晚安。” 苏弥捏着花,看着他背影消失尽头,讪讪发了会儿呆。 - 谢潇言给他的弟弟介绍了份工作,第二天谢烺就登门致谢了。 苏弥对谢烺的最深印象,他有着和谢潇言如出一辙的张狂、锋芒毕。 作为同父异母的弟弟,谢烺跟谢潇言的长相有三四分相似,但比谢潇言强一点的是,谢烺没有眼睛长头顶,和气、好沟通的一个小孩。 他从高中起做乐队,就一门心思搞音乐,迄今快大学毕业,已经在他们摇滚圈里小有名气。 那天苏弥独自在家练了一天琴。 谢潇言工作未归,她从琴房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人咋咋呼呼在喊大哥大嫂。 苏弥往下眺去,蓝短发、穿件朋克夹克的男人正倚在花园门口,闹着问有没有谁在家? “谢烺,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苏弥下去给他开了门。 “哇,真的是我的嫂子,好久不见!” 说着,热情的小朋友就要冲过来给她一个生硬莽撞的拥抱。 苏弥忙一闪躲:“你哥哥还没有下班,你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从有记忆起,谢烺就这么一口一个嫂子地喊,可能是源于小时候的那场婚礼,作为围观群众,谢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场除了新郎人均动容的婚礼,也给年纪尚小的谢烺留下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谢烺个子长高不少,苏弥领他进门时,受那夕余晖将他人影覆在她身上。 他身上有种很rock的气质,难以言传的活络与艺术。 “你在练琴吗嫂子?” “嗯。” “能不能点一首德沃夏克的曲子,快让我领会一下真宗的cellist风范。” 苏弥谦虚说:“还没有到那个级别,你放低期待吧。” 她带着人回到琴房,给谢烺扯了张椅子。 他将座椅靠背放置在前,手伏着趴在上面,歪着脑袋安静地听苏弥拉琴。 谢烺天乐观,家里有人为他打拼,他便犯不着心家族事务,潜心他的快乐创作,人生最低的时刻也不过是灵丧失,他没有太多的愁滋味。 苏弥难免会联想到韩舟。 她倒不是同情韩舟,而是莫名其妙在想,韩舟要是认识谢烺,估计又要酸得倒牙。恨这个恨那个。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