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谢潇言的笑容微微一滞。 韩舟的声线言犹在耳,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他的全屏照片。 猝不及防的,在他还没有从稍胜一筹的喜悦里离出来,它就这样赤.直接被摆到他的面前。 照片是粉丝修过的机场照。男人戴了顶鸭舌帽,没有戴口罩,没有攻击的清朗五官,常常被诟病记不住脸。笑起来总是只微微勾一勾,凉薄多过于友善。 他抬起手,冲粉丝和颜悦地打招呼。 看着男人厚重的棉服里出白得崭新的衬衣领,谢潇言无端想起她说过的那一句“韩舟是穿白衬衣最好看的男生”。 谢潇言沉默地看着照片走神,直到屏幕黯淡下去。他隐隐看见自己的眉目间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失落。 不知道余情未了这个词会伤到几个人。 方才的示威都显得可笑。 “我喜这一件。” 苏弥温温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谢潇言抬眸看去。 她很少穿深,身上这一套复古酒红算是新颖的尝试。苏弥的气质淡雅高洁,像水仙。即便被套上丽缱绻的外壳,也褪不去骨子里的柔和。她不会成为浓墨重彩的玫瑰,终其只是染了的水仙。 绵软的泡泡袖叠在锁骨上,又给成风韵平一点可的味道。 她解释说为什么喜:“裙身很轻,也很暖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浮夸,对不对?” 苏弥说着,在谢潇言跟前转了一圈给他展示。 谢潇言懒洋洋嗯了声,眼皮不轻不重地着,扶着眉骨轻声说:“你喜最重要,我没意见。” 简单的应承,倒让她听出几分松懈倦怠。他甚至没多看几眼。 苏弥松下拎着裙子的手,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变,打量起谢潇言。 这人身上此刻有几分不太像他的低沉。 谢潇言放下叠在一起的双腿,起身挪步往外走,漫声说:“先休息了,你慢慢挑。不急。” “……” 苏弥没拦着人问发生什么,只是平静地目送他出门。 她也没再多的兴致去挑衣服,去衣帽间更换上睡衣。 很快找到他消极态度的苗头,苏弥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韩舟的来电,同时又发现那张她没有及时关闭的照片。 通话时间很短暂,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韩舟无论如何也不是谢潇言的对手,苏弥丝毫不担心他在韩舟那里吃亏。 从韩舟的超话里退出来,她疑惑,谢潇言居然会这样平心静气地表达情绪。 倒不如像上一回那样飞个纸条过来质问,诡异的安静反而更让人担心。 苏弥洗漱完正想上,为没有收到谢潇言的消息而到一点不安。 他甚至没有来索吻。 不正常的。 吃真醋了? 苏弥想着,走出了卧室。 对面的房门关着,她有直觉他不在房间里。 于是下楼去寻人,在鱼缸前,隔了些距离,谢潇言穿一件黑的单衣,坐在暗处的藤椅上,所有灯是闭合的,只有鱼缸里彩混的灯管在发亮。 啪嗒一声,打火机被擦响。 他坐在烟尘里,周身萦绕一种懒倦的矜贵。纤长的指骨夹住烟蒂,他淡淡的眼神透过缭绕烟雾,去看在水里绵嬉戏的热带鱼。 苏弥的脚步声传来。 谢潇言循声抬眸,将还没来得及的烟揿灭在烟灰缸。 苏弥温声开口问一句:“不是休息吗?怎么在看鱼?” 他淡淡说:“还早,睡不着。” 苏弥在睡裙外面裹了一件薄薄开衫。 谢潇言敛了视线没再注视,余光里那两条纤细的腿正挪步靠近。 “不开心为什么不说?” 站在他的跟前,苏弥开门见山就问。 他懒懒一笑:“哪儿看出我不开心了?” 苏弥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谢潇言没吭声。 她又问:“跟他说什么了?” 默了默,他面无表情答:“说你已经结婚了,让他滚。” 苏弥深信不疑地笑了下。 紧接着她说:“我没有搜他的照片来看,是不小心点进去的。” 谢潇言没料到她会说这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不瞒你说我以前经常在网上搜他,可能就是习惯的动作会点进去看一看,我得跟你讲清楚这个事,接下来你还要不要生闷气就是你自己——” 话没讲完,苏弥被他猛地一拽。 整个人跌进谢潇言的怀里。 被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裹住。心律骤然在攀升。 苏弥瞬间止语。 “继续。”他说。 继、继续…… 苏弥轻伏在他口,视野里是他近到模糊的鼻梁与角,她稍稍抬起睫,看到谢潇言望过来的眼。 他琥珀的眼近在咫尺,望着她,戏谑一笑:“抱你一下而已,话都不会说了?” “嗯……我就是想说,我对他已经没有那种觉了,如果我对他还余情未了,我也不会选择跟你结婚。你大可以放心,我不可能会有红杏出墙的企图,也不会在心里去想别的男人。不管我们两个之间怎么样,对婚姻我还是能够做到最基本的忠诚。” 谢潇言淡淡地听着,苏弥温柔的声音随着她的呼一并浮在他的耳畔。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然后?” “没了啊,解释完了。” “就这样?”他睨她一眼,轻轻挑眉。 苏弥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看他。 他轻笑说:“哄男人的招明明很简单,你非要浪费这么多口舌。” “……” “苏小早,你是真不会,还是在装不懂?” 谢潇言垂眸凝视着她。 “……” 苏弥会意,尽量放下心底那层扭捏,轻轻地抬起下巴,覆上嘴。 下一秒,谢潇言一把掐住她的,他翻过身,反客为主将人在椅子上。单膝跪在她的腿间,低头用力地住她。 身下的女人,是捆绑他多年的肖想和望。 他吻得比前两次更重、更猛烈。她柔软的像是被玩于掌心的花瓣,翻来覆去地碾捏。 谢潇言捏住她的下巴,舌尖恣意与之纠,攫夺她的全部心跳与呼。苏弥心底顿时掀起一片又一片惊涛骇浪。 她皱着眉,已经没有办法试图合,死死被锢,被掌控。 眼前人,俨然一个放浪形骸的混球,终于出深藏多时的嚣张爪牙。 末了,谢潇言浅浅勾,慢条斯理替她拭着角:“谁要当绅士?就要亲个你死我活。” “……” 很快苏弥意识到,你死我活不是危言耸听。 接个吻就让她疲力尽,她几乎是软着双腿最后被他抱回房间。 人被放到上。 谢潇言还算镇定,眉眼平静。 苏弥问:“你现在总不生气了吧?” 他了眉心,执着说,“我没生气。” “还说没有呢。”她郁闷地看着他,“你这个总是让我觉得别扭,说你大方呢,你又总有那么多小心思。” 他敛着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的笑一笑,无可奈何的模样,曲指敲了一下苏弥的?脑壳,“傻子。” “……” 算了。苏弥心道,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 晚宴当天。 谢潇言西服上身,系上一个显得俏皮的领结。郑重场合,他戴了副稍显斯文的眼镜了身上的乖戾。是苏弥给挑的,然而唯一用处是衬得他脸更小,整个人悠闲散漫的姿态和气场丝毫不掩嚣张。 车上。 在后座歇着,谢潇言问陈柏丛,他今天这身行头如何。 陈特助马拍得响:“那是相当的英俊潇洒、帅气有型、玉树临风、器宇轩昂,意气风发。” 不知道在他甩出多少个四个成语之后,苏弥大为震撼地叹,已经被迫到如此地步了吗。 谢潇言听得心情舒畅,嘴角扬起。还装模作样说句:“低调。”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