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家——梁正卿素来不太管家里的公司事宜,父辈的梁斯玉和梁斯易都常年见不到人,他爸梁斯玉在哪儿他都不知道,他叔叔梁斯易大多时候比他还忙。 眼下这家里能管事儿的也就梁西闻了。 老爷子要是有什么决定,第一个也是要知会梁西闻。 阮念听了,有点担心地说,“爷爷没事吧?不然我们回去?” 梁西闻说,“没事,前几天体检了两回了,指标都正常,就是高血老病,赫谦老气他。我回去一趟,你看完这电视剧我就回来了,来回车程总共也就三小时。” 阮念点点头,趴在套间的大上,看着拿起外套的梁西闻,对他做了个飞吻,“我会想你的。” “……”梁西闻穿鞋。 阮念继续说,“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你回来前我都没心思看剧了。” “……”梁西闻拎起车钥匙。 阮念换了个姿势靠坐在上,“早点儿回来啊——” 梁西闻到底是没忍住,瞧她这上劲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俯身吻了她一会,阮念哼哼一声,梁西闻却欺身,阮念身子往后倾,哼哼的像只猫,齿不清地推他,“快点回去,早去早回,超过十二点我可就睡了。” “阮念,”梁西闻手里还拎着车钥匙,他托着她的后颈,眼神有点暗,“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阮念举手投降,“饶命饶命……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梁西闻临走前,到底还是把她又吻了一回。 阮念坐在上,伸手摸摸有点儿发红的嘴角,却没忍住心里的小雀跃。 阮念正要趴在上看剧,发现梁西闻不在,她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看剧都有点儿没意思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敲门。 阮念穿着拖鞋去开门。 经理递给她一沓东西,笑着说,“梁太太,梁先生刚刚临走前给你买了这个,说你无聊刮完给他发个消息他就回来了。” 阮念好奇接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几本刮刮乐,他可真是心里清楚,他不在她看剧都没意思。 所以专程给她找点儿事儿做。 阮念接过来,那是五六本刮刮乐,应当是酒店娱乐区的,来往客人闲暇里刮刮也打发时间。 他不在,套间太安静,阮念换了身衣服去了酒店的吧台,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认认真真刮着卡。 酒店的休闲酒吧淌着舒缓的隐约,缓慢而呢喃的慢情歌,她专心地一张张刮卡。 然后给梁西闻发消息—— 我要是刮成了百万富翁,我明天就买机票带你去港城喝茶。 大约也就是怀揣着这个“万一能暴富”的心态,阮念刮得还快,远比预想里快多了。 阮念倒没刮出什么大额数值,但刮出了不少20块50块100块的面值。 她拎着这一沓去娱乐区兑了奖,没想到还兑了三千来块。 然而这厚厚的几本……阮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赔钱买卖还是赚了。 她一看时间,自己动作快,估摸着梁西闻可能刚到燕京,于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梁西闻,刮了3600!我们明天的旅游资金有了!】 梁西闻给她秒回一条消息,【你等会,别跑。】 阮念不明所以:嗯? “梁太太……诶呦正找您呢!”经理寻了一圈,看见她就松口气,两手拿着一个浅绿的礼盒递给她,“梁先生走前给我们的,说等您刮完送您。” “谢谢。” 阮念有点惊奇的接过盒子,经理忙给她到了个别,说不打扰她。 阮念拎着这个小盒子回房间打开。 浅绿的盒子,黑的绒布内衬,是梵克雅宝的经典包装,上面搁着一条四叶草的手链,五片四叶草,黄k金,其中两片嵌着细细的钻石。 手链下面着一张字条—— 婚后第一周恋快乐。 阮念拎着手链,忽然很想早点儿见到他。 阮念正给他发消息呢,冷不丁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梁西闻是12月31生。 而现在,是12月30号的傍晚八点半。 阮念果断地拎起包,拿出手机买了票,然后给梁西闻发了一条消息—— 你忙完不要跑,等我电话。 梁西闻:怎么了? 阮念拎着手机进电梯,狡黠一笑:乖乖等着。 作者有话说: 红包~~~明天见!! 差不多预计下周就正文完结啦,然后会有一点番外! 俺更得飞快,这两天2更打底,可能会多点儿更。 --- 1、搭了戏台卖豆腐——买卖不大架子大。 2.婚姻是你唯一一次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家人——这句老传了也不知道谁说的。 -- 第34章 清晨心动【晋江独发】 阮念买了最近的高铁票回燕京, 起先俩人还想在津海逛两天的,谁知临时出了这意外状况。 况且也是她突然想起了梁西闻的生就在年底的最后一天,梁西闻好像没有过生的习惯, 关于生, 还是她突然想起了婚前梁西闻跟她送安妮那回,她拿着他的手机打电话,梁西闻告诉了她锁屏密码是他的生。 这个时候的高铁上也没几个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思考着能送他什么礼物、能为他做点什么,然而思索了一圈竟然都想不到可以送他什么生礼物才会特别一点。 阮念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思考,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大部分的相片还是婚礼当天的,再往前翻翻。 阮念找到了一张相片, 是拍到的他书房里的那台古筝。 梁西闻每一台古筝都有自己的名字, 而放在架子上的那一台, 照片上拍到了名字,叫做观山静心。 梁西闻之前说琴弦老了, 阮念只能猜想或许家里并没有备用的,而梁西闻平忙工作也没时间去买,她在心里忐忑犹豫了久,也不知道给他买一套新的琴弦是否会是一个好的礼物。 阮念百度了一下就近的乐器店, 特意找了一家大一些的店铺,好在老板十点半才下班,阮念几乎是高铁一到站就小跑着去打车。 梁西闻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在老宅等一会。 阮念:爷爷还好吗? 梁西闻:爷爷还好, 梁赫谦不好。 阮念问他怎么了, 梁西闻说, 老样子,要死要活,等会给你回消息,困了就早点睡,我一定回去,明天我们可以在津海再转转。 阮念角弯弯,心想自己都回来了。 出租车到了地方,这家乐器店大,上下两层,主营西洋乐器,还有少量的民乐,阮念当时看商家介绍说也售卖全套的配件,于是她推门进去,店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老板正坐在椅子上调试一把吉他,看见她进来就问她,“你好,需要什么?买乐器吗?” “你好,你这有古筝琴弦吗?”阮念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老板看一下图。 “有的有的,古筝一般都通用敦煌b弦,b弦手好。” 阮念找到照片递过去,她也听不太懂琴弦的品种,“是这台古筝,能用吗?” 老板拎着两包琴弦,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凑近一看,“哟,这琴不行,这琴最好是用自己品牌的定制弦,这属于高端演奏筝了,您还是买品牌的琴弦吧,音好,这牌子前几年特别出名,动不动就是几十年泡桐木手工做的,这个款我没怎么见过,我看着像私人定制的,我记得价格就百来万了。” 阮念知道梁西闻的琴不便宜,也没想过价格如此高昂,但古筝贵也并不是贵在单纯弦上,估计只吗琴弦她还是负担得起,“您知道燕京哪儿有卖这个弦的吗?” “您沿着这条街往前走,前面有个店叫听禅,那儿就只卖高端民乐,上回我去还看到了这个牌子的筝,老板还是咱们本地比较出名的民乐世家的小少爷开的,您去看看,那儿肯定有。” 阮念点点头,谢了老板便要赶过去,好在地方不算远,但这位置。 也有点临近西郊了。 阮念站在岔路口看了看,往前走一条街就是西郊,对面都是四合院的老胡同。 这家店就位于胡同内,青砖瓦的墙壁,上面挂了个小小的牌子,写着听禅国乐四个字。 阮念推门进去,院子不大,但很有苍翠的生机,松柏与红豆杉错落,角落里几株蓝湖柏,风格倒有点像西郊。 店面不小,都很难辨认出是否是专门的乐器店,或许更像个私人展厅。 依旧是仿宋制的设计风格,简单美观又极其有韵味意境,当初知名的学者扬之水便说,宋人在常生活中都极其富有高雅的情趣,宋式美学也为中式意蕴奠定了风雅的基调。 入门便能看到一张木质的茶桌,上面摆放了几把竹笛,茶水正在烧着滚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墙壁上内嵌了木质的玻璃架子,里面摆放着几台看起来美异常的古筝和琵琶,右边依次有中阮和月琴。 右边有个茶室,以屏风半遮,阮念探头过去。 没想到看到了略有悉的人。 男人中长的头发半扎着,内里一件白的唐装衬衫,外面搭了一件黑的开衫,正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调试着二胡。 阮念一愣,没想到是项星逸。 “嫂子?”他坐在椅子上同她打了声招呼,人淡淡的,搁下了二胡起身出来,他没看到梁西闻。 阮念有点儿尴尬,“那个……是我自己过来的,没想到是你。” 项星逸倒也没多余的表情,他好像跟她也没什么多余的情,他确实也话不太多,看起来只跟陆邵礼和梁西闻才能稍稍话多些。 项星逸单手兜,去拎了玻璃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嫂子,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看到明天是梁西闻的生,我也不知道送他什么生礼物,想到他之前说他的琴弦老了,我就想给他换一副琴弦,我刚刚去了下面的乐器店老板说没有,让我到这儿看看。”阮念还有点紧张,项星逸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有种清冷遗世的隔绝。 也不知道……是单纯不说话,还是不怎么想跟她说话。 还是她这个行为……有点莫名其妙?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