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迅速转红。 这个看起来还未及冠,年轻的,男孩。 她几乎是带着笑意看着他不自然地僵硬,如猫一样捷利落的身姿,此刻却呆如一只茫然无助的小狗。 真可。忍不住想逗逗他。 她把脸凑过去,头一次认真地打量他。 五官的骨量很小,眉眼又轻又薄。嘴也是薄薄的,此刻不安地抿着。云意宁注意到他紧贴着下嘴处有一颗很小的痣。 “裴雪舟。”她一个字一个字念他的名字,“你多大了?” “十七。” “我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就叫我姐姐?” “不可。我本应尊称你为公主,恐招人注意才改口为姑娘,但,绝不可以姐弟相称,实属僭越。”裴雪舟猛的起身行礼,云意宁赶紧拉住他的袖子。 “罢了。你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你的名字很好听,可有渊源?” “我出生在雪夜的渔舟上。” “听起来很诗意。”她温柔地说道,“虽然我无缘得见令堂,但想必是位美丽又坚强的女子。你一定很像她。” 这张脸……也许吧,他的眼眸低垂。母亲病逝后,她的形象对他来说已经极为模糊陌生,也许他早已经忘记她的模样。而父亲,他从未见过。 他落寞地一笑,尝到一丝苦涩。 看来那是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云意宁朝他伸出手,搁在他的手背上。 “抱歉,如果让你到难过……” 门外一阵动,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有人来了。”裴雪舟皱眉,起身横剑将云意宁护在身后。 随即响起敲门声。她披上一件外套,示意他去开门。 看到房间内不止一个人的景象似乎让门口的人迟疑了片刻,封曜一身黑劲装,显得风尘仆仆。他看了面前剑拔弩张的年轻人一眼。 “雪舟,封将军与我是旧识,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云意宁走到他的身侧按下肩膀,摇摇头。 待裴雪舟出去后,云意宁关上门。他在桌侧坐下,从怀里掏出那两件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你托我查的东西。” 她从桌几上取出一只倒置的杯子,走到身侧替他斟茶。在府上那几,她也夜夜如此,不过那时候壶里的是酒。有时候他未卸下戎装就过来,那么倒酒之前,她会先替他去铠甲,将佩剑挂在墙上,往往这个时候他就会从身后抱住她,埋进她的颈窝厮磨。 完毕后她坐在他的身旁,等他说下去。药方是避子药物,而那瓷瓶里的是一种服下后会让人神智不清的药物,会混淆甚至失去记忆。 “我一定曾服下过这个药物,否则不会对前事毫无记忆。那么怎么样能想起来呢?如果我见到曾经的事物,能有可能想起来吗?” “可以试试。你要回去吗,你能去哪里?” 听到这话,她笑了,笑得既无奈又讽刺,“对啊。我原以为我就会一直在这里了。在这高墙之中。还要念你们王上的宽宏大量。”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封将军,多谢。以茶代酒。” 一饮而尽。她微微一笑,下了逐客令。 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闭。 如果想象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封曜就心烦意。想象再也不可能相见,更是受不了。 忘掉。忘掉她娇生惯养的造作,忘掉她没心没肺的笑容。 忘掉她的反复无常,忘掉她的娇莺啼。忘掉郎情妾意,甜言语,忘掉秋的荒野,以及夜复一夜的相拥入眠。 而这次,他将遭受多久的思念侵扰?多久的同情心折磨? 一年?一个月? 刚走出两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遂转身一把将门推开。 云意宁慌地抬头,眼角还有来不及擦去的泪痕。 该死。 他整晚的克制然无存,行动先于理智做出反应。 他反手从身后关上门。而她几乎是像猫一样面扑来,在他的怀里颤抖。 封曜此刻只想紧紧地抱住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此刻,此时。 “我在这里。”他用一种极为宠溺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轻语。 受到他的手掌穿过她的长发,落在她的上,滑进她的外衣。粝的手指抚过下体,云意宁才刚畏缩着闪躲了一下,情就将她紧紧抓住。 他捻抹花核的动作鲁,让她觉疼痛。但那是一种久违的幸福的疼痛。云意宁的牙齿紧紧咬住下,竭力不让自己呻出声。靠在他宽厚的膛上,里衣已被香汗微微打。 “不。”她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只得伸手搂住他的,贝齿轻咬在他的喉结上哀求。“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才是,别再折磨我了。” 温柔的棕瞳孔一暗,封曜沙哑地低语道。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