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 “高吗?” “高。” “帅吗?” “帅。” “很有钱?很厉害?” “嗯,很有钱,很厉害。” “我不信,除非我亲眼见见。” “有机会再说吧。” “他比你大吗?” “比我大。” 叶桐将筷子一摔,悲愤地说:“顾澈说得对,你果然是喜大的,不喜小的。” 这小孩儿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沉来寻正拿着手机发消息,听到这话手机都差点掉地上去。 “我才不信那个人真有这么好,一定是你美化他了。”叶桐虽然明知自己不可能,但就是不甘心,酸溜溜地说,“至少,他肯定没有我这么喜你。” 沉来寻笑容浅淡,没有接话。 叶桐化悲愤为食,刚刚还说不想吃,转眼就旋完了一大碗粉,吃完又是一拍筷子,幸好他们坐在角落里,才不算引人注目。 沉来寻慢条斯理地咽下口里的菜:“又怎么了?” “姐姐。” “嗯?” “我是不会放弃的。” 沉来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两秒,低下头继续夹菜。 叶桐急了,直接从她手里抢了筷子,连碗带筷推到一边,顺势就握住了沉来寻的手。 沉来寻:“松手。” “不。”叶桐目光炯炯,异常坚定,“你先听我说完。” 沉来寻只好由着他闹。 “我真的很喜你。”叶桐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却又立刻挪回来,羞涩又坦诚,“从我小时候,你给我夹鸭腿,我就喜你了!” 男孩儿目光坚定,脸庞虽然稚,但这样真挚的眼神足以令人动容。 可沉来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觉得我还是太小,太不成,还是小孩子。但是……但是我会长大的!”叶桐说,“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你有男朋友了,我肯定不着你。可你现在还没有,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叶桐举起一只手:“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过多的打扰你,也会好好学习,做一个更成的人。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躲着我不理我。” 沉来寻透过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又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无话可说。 叶桐:“我说完了。” 沉来寻晃了晃还被他握着的手:“那能松开了吗?” 叶桐捏了捏她的食指:“姐姐,你的手好软,我能多牵一会儿吗?” 沉来寻:“……” 吃完饭沉来寻开车送叶桐回家,她将车停在院外,送他到了家门口,叶桐还有些依依不舍,一点不像是个表白被拒的人。 “姐姐,今天过后你不会就不理我了吧?” “不会。” “姐姐,我以后还能约你出来玩吗?” “可以。” “那我们下次去爬山吧,我家离惠山很近!” “下次再说。” 这小子兴许是机灵劲儿太多,琢磨出被当做弟弟也有弟弟的好处,起码能被她哄着宠着,竟然到最后还问了句:“姐姐,你能再给我抱抱吗?我还是觉得好伤心啊。” 沉来寻忍无可忍,面无表情地说:“叶桐,别得寸进尺。” 被叫了大名的叶桐灰溜溜地滚回了家。 沉来寻看他关上门才离开,回到车边,她脚步一顿。 一旁的樟树下,站了个人。路灯昏暗,沉来寻走近了才仔细打量他,面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中戾气消减不少。 中午庭院里人多眼杂,沉来寻有意避嫌,现下无人,她也就不再惺惺作态,冷冷道:“有事?” 顾澈听到她的冷言冷语,反倒笑起来:“这才对嘛,你中午冲我笑的时候,把我吓得不轻。” 他掏了烟出来,叼在嘴里,又递了给她。 沉来寻摇头。 “是不会,还是……”顾澈并没有把手收回来,笑着问,“怕回家给他闻到?” 沉来寻垂眸思考两秒,接过烟。 顾澈轻笑一声,点燃打火机,夜间的风吹过,火苗晃动,他用手笼住,沉来寻低头凑过去点燃了烟。 她靠在车身上,沉默地了一口,又轻轻吐出,烟雾还没成型就被风吹散。 顾澈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你过得不好。” 沉来寻夹着烟,没有再第二口,静静地看着烟一点点燃烧:“你倒是过得不错。” 顾澈没否认。 沉来寻点点头:“好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顾澈问。 等了会儿,没得到沉来寻的回答。 他又说:“如果你没放下,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次。” 沉来寻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你别打桐桐的主意。”这已经是顾澈第二次警告沉来寻。 沉来寻微微笑着,没有说话,也不表态。 顾澈这些年来确实过得不错,连带着那份狠劲也消磨许多,但沉来寻没有。反而随着年岁增长,更为沉淀内敛,越发让人摸不清心思。或许当年的沉来寻不会算计叶桐,可现在的沉来寻……顾澈不敢确定。 他语气放柔了些,有无奈有央求:“那小子是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心思单纯傻得可怜,我看也是真心喜你,你别玩儿他。” 直到那烟燃烧尽,沉来寻将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才好整以暇地看了眼顾澈,淡淡问:“我看上去很闲吗?” 话说得不客气,但顾澈却放下心来。他松了一口气,也掐了烟,替她打开车门:“知道你沉医生是大忙人,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沉来寻坐进了车里,临走前还是正道:“该说的,我今天都已经和叶桐说清楚了,至于他……” 顾澈“嗯”了声,说剩下的,他们家的小孩儿他来教育。 今不下雨,又过了晚高峰,回程路上十分顺畅,二十分钟后到了家。 下车前,她拎起衣领闻了闻,顾澈递的那烟,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味道。沉来寻打开车里的储物箱,翻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 烟是在叁年前学的,打火机是乔尚青送的。 说起来,还是乔尚青教会的她。 那天是沉来寻的生,乔尚青刚好结束了本的比赛,拿了金牌后直接推掉队里的聚餐,马不停蹄地坐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来到她家楼下。 沉来寻陪乔尚青吃了晚饭,两人又来到邂逅。 她周末住在邂逅,乔尚青也跑得勤,他长得高大帅气格又好,这里的人都很喜他。 沉来寻生,乔尚青夺冠,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林楠也现身到现场开了香槟、切蛋糕,气氛火热。乔尚青赢了比赛,还有沉来寻在身边陪着,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敬酒来者不拒,没多久就有些顶不住,和沉来寻打了个招呼跑去洗手间避避风头。 等回到卡座,却不见沉来寻的身影。 问了丹尼尔,丹尼尔用那憋足的英语告诉她,沉来寻去了楼上的台。 乔尚青又向丹尼尔要了两瓶酒,往台走去,他也是喝得有些多了,脚步飘忽差点撞到人。 来到台,还未靠近就听到她在打电话,说的是中文。 他不自觉地就停住了脚步,恍惚间觉得像是回到了高叁那年,从洗手间出来,撞破沉来寻的秘密。 只是这一次,女孩儿的声音不再欣雀跃,而是平静冷淡。 “我听说宋明离开A市了?” “都结束了吗?” “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走了,你也可以放松一些,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了,以后烟酒还是少碰吧。” 只听得沉来寻沉默片刻,说:“既然结束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走哪儿都觉得总是有人在跟着我,小姨都说我整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说完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乔尚青察觉出沉来寻话里有话。看样子,这些年宋知遇一直派人在跟着他,而沉来寻这通电话,是为了让他撤去这些眼线。 乔尚青摸不清楚这两人是在拉扯什么,总之沉来寻最后目的达成,挂了电话。 可乔尚青瞧着,却也不见她有多开心。 她搭在栏杆上,抬眸,也看到了他,愣怔片刻,对他笑了笑。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假。 “怎么到这来了?” 乔尚青走过去,递给她一瓶酒,倚在栏杆上,答非所问:“你不开心。” 沉来寻抿嘴勾起角:“怎么会?我过生,你还送了我金牌,我很开心。” 乔尚青不说话了,沉静地看着她。沉来寻嘴角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一点点撤下去,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灯火。 乔尚青仰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这些年里一直抑着的情绪,竟然在此刻有些控制不住。 “刚刚,是在和他打电话?” 沉来寻没否认。 夏夜的风带着暑气,没将酒气吹散半分,反倒更加上头。 乔尚青最后一次见到宋知遇,是在高叁上学期的寒假,那天下着大雪,宋知遇一身黑大衣,撑伞而立。 他青看着沉来寻跑进宋知遇的伞下,脑中反复划过的是沉来寻和他讲述的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乔尚青眼里都变得暧昧无比。 宋知遇突然抬眸和他对视,平静无波的眼眸却带着沉重的情绪。 乔尚青骤然到强烈的迫,扭头走开。 从那以后,乔尚青再没有见过宋知遇。就连沉来寻转学,宋知遇来替她办手续,他也待在教室里没出去看一眼。 沉来寻离开得突然,赵子萱为此还伤心地偷偷哭了一场,方绪哄了两天才哄好。 乔尚青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甚至高兴沉来寻的离开。 这才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纠正一切的错误。 新学期开学前,乔尚青收到了沉来寻从法国寄来的一封信,大致意思是她一切安好,也祝他一切安好。 高考毕业后,乔尚青一直和沉来寻保持着联系。 他进了短跑队,参加各种赛事,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因为外形条件良好,成了运动员里的名人,出国也就变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在法国参加比赛或者休假时,他都会空来找她。 这些年来,她并非对宋知遇绝口不提,相反,如同每个女儿对待父亲一样,她不仅会提,且提得自然。她甚至会和乔尚青讨论,父亲节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乔尚青也以为,随着时间的逝和年岁渐长,她意识到了那份情是错的。 可慢慢的,乔尚青察觉出不对劲。 她刻苦学习、拼命工作,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要废寝忘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朝着什么方向在奋力奔跑,也没人知道她这么努力是想要得到什么。 乔尚青也不知道。 他只是隐隐觉得,沉来寻在筹划着什么。可他一直忍着没问,这都是她的事情,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只要她乐意,她高兴,乔尚青绝对不会反对。 但他今夜喝了酒,一个没忍住就问出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往,沉来寻怕是会和他打个太极,再不动声地将话题引到别出去。可今她似乎也喝得多了些,竟然没有回避,反而是苦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也是举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她这些年眉头总是皱着,难得看到笑容。 乔尚青这么多年没有正儿八经谈场恋,并非是还对他们之间心存侥幸,而是放不下。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平安健康,开心快乐,仅此而已。 可这么简单的愿望,却始终无法实现。 乔尚青看着她萧瑟难过的表情,忍不住红了眼眶,他靠近了些,问:“若我说,我不仅想知道,还想帮你达到目的呢?” 并非玩笑,他真的有想过,如果有必要,他也许会抛弃一些叁观和伦理,去帮帮她。 这或许是离经叛道的,可他更不愿意看到她一个人苦苦挣扎在无尽的深渊里。 沉来寻愣愣看着他,目光都有些震惊了。 这次轮到乔尚青苦笑:“不把你安顿好,我实在是无法安心去开启一段新的情。” 他扭过头,点燃了一烟,慢慢吐出,烟雾笼罩了他的脸庞,沉来寻似乎在他眼角看到了水光。 “涟涟,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乔尚青说。 这是实话。 沉来寻的眼神变得凝重而复杂,台无人,楼下的音乐隐隐约约传入耳中,一曲又一曲过后,他才听得沉来寻问:“什么时候学会的烟?” 乔尚青没在意她这过于明显的转移话题,她没有立刻拒绝他,就证明已经是在认真考虑。 他的视线落向指尖的星火:“前两年刚进队,比赛力大,队里师兄教的,说是能缓解力。” 沉来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无声地碰了个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 乔尚青没想到她会喝得那么快,他还只喝了叁分之一不到,沉来寻的酒瓶竟然见了底,看样子还想喝光他的酒。 他从她手里拿过空酒瓶放在一旁:“小心喝醉了。” 沉来寻素来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红:“不会。” 乔尚青没见她喝醉过,想来她酒量应当确实不错,犹豫了会儿,还是把自己的酒也递了过去。反正他在这里,喝醉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她想喝,就让她喝个尽兴。 于是沉来寻也闷头喝完了她的酒。 正在乔尚青准备带她下去时,她问了句:“有效吗?” 乔尚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烟。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想试?” 沉来寻不说话。 看样子是想试的。 乔尚青从兜里掏出烟,伸到她面前,在她伸手去拿时又陡然收回,没好气地说:“小姑娘家家,学什么烟?” 沉来寻歪头看他:“我要是非要学呢?” 乔尚青再次出一,点燃,狠狠了一口后吐出,浓重的烟雾立刻包围了两人,沉来寻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乔尚青笑了笑:“不该碰的,就不要勉强。” 她固执地盯着他:“我要是非要勉强呢?” 水灵灵的眼睛格外亮,显得有些倔,和平里冷淡的样子很不一样。 乔尚青颇新奇地端详着她:“涟涟,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当真是醉了,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体,作势要离开:“你不教,我也可以找别人教。” 擦肩而过时被他一把拽回来,摁回栏杆上:“不准学。” 他很少用命令式的语气和她说话,即使她总是一口一个“哥”地叫她。 此时简单的叁个字,倒有了几分长辈的架势。 沉来寻却是怔怔地盯着他,眼神都有些离了:“你干嘛学他说话?” 乔尚青一愣:“谁?” 她凑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可脚步不稳险些栽倒。他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她的,将她扶住。 沉来寻仰头看着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乔尚青懒得和醉鬼争辩,她竟然就直接上手去抢她的烟,乔尚青好笑,语气故意放沉了些,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沉来寻,别闹。” 她的眼神更加离了,人却瞬间就安分下来:“我不是说过吗,你叫我全名的时候,真的很凶。” 嗓音轻柔,像是在撒娇。 软玉在怀,又是喜了这么多年的人,鼻尖嗅到的是她身上浅淡的清香,混杂着浅薄的酒气。让本就有几分醉意的人更加糊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细想不对劲的地方。 稍不留神就被她夺走了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了一口,不出意外地被呛得直咳嗽。 一通咳嗽将两个人都咳清醒了许多。 乔尚青也渐渐回过神,终于意识到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那个“他”。 沉来寻眼泪都咳出来了,乔尚青松开了锢在她间的手臂,轻拍着她的背,收敛一切不该有的心思,调侃她:“酒醒了?还学吗?” 她终于止住了咳,一双泪眼看着他,闪着水光却无比清醒,不再有半点混沌。 沉来寻说:“尚青哥,我决定了,你帮我吧。” - 那晚以后,乔尚青正式成为了沉来寻计划的一部分,沉来寻也学会了烟。 至于是否能缓解力,沉来寻的回答是,心理作用可能大过生理作用。 她坐在车里,沉默地完一烟,烟味浸入她的衣衫后,她才开门下车。 刚走到家门口,就接到了乔尚青的电话。 她收回输密码的手,接通。 “回家了没?”乔尚青问。 沉来寻靠在门廊的柱子上,天气预报说明放晴,于是今夜空中就稀疏挂着几颗星子。 看来她七年不回来,A市的空气质量倒是好了不少。 她起了玩心,一边眯着眼数星星一边回答:“刚到家门口。” “约会还顺利吗?”乔尚青问。 “你是问玩儿的顺不顺利,还是拒绝得顺不顺利?” 乔尚青笑起来:“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证明还是顺利的,看来用不着我出马了。” 沉来寻说:“好刀要用在刀刃上。”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沉来寻听到身后传来动静。 回身望去,是宋知遇开了门。 他问:“怎么不……” 随后视线就落在了她手里的手机上,没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 沉来寻想起当年在江川儿子的月宴上,她也是和乔尚青在视频,挂断后就见他站在屋檐下,臂弯里挂着她的围巾,静静地望着她。 那时她害怕他误会了自己和乔尚青的关系,立刻就否认解释。 此时,她却大大方方地看着宋知遇,对电话那头的乔尚青娇俏软语:“好啦,不跟你说了,我得进去了。” 电话那头的乔尚青听着她陡然变化的嗓音,无言了好半晌,语气怪异地说了句“拜拜”,挂了电话。 沉来寻进门换鞋时,宋知遇还杵在那里没动。 直到她换好鞋,从他身边经过,烟味飘进他的鼻子,他才回神,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沉来寻脚步顿住,宋知遇立刻就松开了她,眉头却微锁:“你烟了?” 他对烟味自然是比沉来寻要悉百倍的。这味道并非只是浸染入衣,从她的呼间也可闻到。 而他对她身上的清香,也无比悉。身上沾染了本不属于她的味道,便格外明显。 见她不否认,宋知遇顾不上与她之间的隔阂尴尬,眉头皱得愈发深:“谁教你的,乔尚青?” 这倒是真让他歪打正着猜对了。 沉来寻笑了笑:“不能吗?” 宋知遇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竟有些语滞。 确实,她已经二十六岁,而不是十六岁。要说烟喝酒,他玩儿的比她早得多,更没资格去教育管制她。 沉来寻走进客厅,倒了杯水,不疾不徐地说:“我只是偶尔一两玩玩而已。” 宋知遇讪讪地转移话题:“晚了,早点洗澡休息吧。” 沉来寻喝着水,望向餐厅里挂着的时钟,十点不到,哪里晚了? 但她还是“嗯”了声,再没多的话。 宋知遇看了她片刻,转身回房。 她突然在他身后开口:“我刚刚数了下,今天晚上天上好像有73颗星星。” 宋知遇闻言僵硬在原地,没有回头,轻声问:“是吗?” 星辰良夜,她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执着地要看星星的女孩儿了。 ------------- 顾澈:怎么觉我最强辅助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乔尚青:最强辅助?拿来吧你! 叶桐:大怨种?拿来吧你! 乔尚青:拿走拿走别客气~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