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亦反驳着他的话,不过也确实是这样,只要他照着真人画过一遍,空闲之余在反复临摹,就算不能完全记住,但至少遇见的时候也不会认不出。 韩驷眼中的笑意更深,正准备调侃他几句,眼尖地注意到了周时亦那洁白如玉的指尖微微泛红。 他下意识地握住:“怎么了这是?” 周时亦对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有些不自在,但是看到韩驷那担忧的表情,心里忽然 觉涌进一股细细的暖 。 “没事的,刚刚在弹琵琶,这是拨弦勒出来的。” 周时亦毫不在意地解释道,毕竟弹琵琶哪能不伤手呢,何况自从外婆去世后,他也没有再碰过琵琶了。 “弹琵琶?”韩驷眉头微皱:“是你们在校庆上要表演的节目?你不是不上台吗?怎么又要弹琵琶?” 韩驷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都把手指磨红了,真叫人心疼。 “没办法呀,出了一点儿意外。” 周时亦也有些苦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韩驷说了一遍,还有自己弹琵琶时总是没有 觉到状态。 不知为何,他对韩驷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韩驷:“那可以弹给我听听吗?我就当是你的观众了,你自己听和别人听 觉总归是不一样的吧。而且我以前也学过一些乐器,虽然也弹得一般,但至少也可以给你指出一些建议。” 周时亦心中一喜:“当然可以啦!谢谢四哥!”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他看过韩驷的每一部电影,韩驷没成名时,曾在一部武侠电影中扮演一个角 名唤琴师。 琴师坐在高楼上,月 披肩,怀抱琵琶,四弦一声如裂帛,杀气腾腾,震慑人心。 后来也有人怀疑这是韩驷用了替身的,周时亦一眼就看出来那 本不是替身,那是韩驷的手,他在真真实实地在弹奏。 周时亦开心时,那双水润的双眸仿佛闪着清波,韩驷顿 自己陷入那柔软的涟漪之中。 这小可 长得也太犯规了吧!韩驷艰难地移开目光。 “那我们快些走吧。” 韩驷转过身去,正想从口袋里拿出墨镜和口罩。 “等等四哥!” 韩驷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发现周时亦立刻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可 的猫猫口罩。 “你要不要把口罩带上啊?要是待会儿被人认出来了……放心!这个是新的,我没用过!” 周时亦立即补充,他知道韩驷一直都有洁癖的,从来不用别人的东西。 韩驷了然,可 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贴心呢。 他缓缓将兜里的口罩 回去,看着周时亦的小脸,接过口罩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头发又细又软,跟他的本人一样呢。 “那谢谢了。” “不客气!”周时亦笑着回应道。 他看着韩驷戴上那可 的猫猫口罩,高大 拔的身影,风 俊逸的气质,与这可 风的萌猫实在不搭。 可是他是韩驷啊,戴上这可 的口罩后不但不违和,还冲淡了眉宇间那一份凌厉之 ,那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更 人了。 周时亦忽然很想将他的样子画下来。 南门几乎没有人影,周时亦带着韩驷来到了湖边的小凉亭,他拿起了琵琶端端正正地坐好,抬头就看见韩驷正专注地看着他。 周时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四哥……要是我弹得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笑我啊?” 韩驷剑眉微挑,低低笑出声来:“不会笑你的。” 得到保证后的周时亦带上甲片,手握琵琶,开始弹奏起来。 不染纤尘的手指波动琴弦,动如清风,润如雨泽的琵琶声时而像彩凤于空中飞旋鸣转,又如街头闹市中有情人的声声低语,一首悠扬又 绵的《秦淮景》临于耳际。 韩驷听得入耳,小粉丝总是出其不意地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他当初也曾为了演好一个电影镜头,去苦练琴艺,骄傲如他自 已经十分不错了。 可是如今看到周时亦,如此娴 的手法,若是没有个五年的起步,断不能弹得如此 畅,有富含深意。 一曲终了,周时亦将手搭在琵琶上,止住那一抹余音。 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看向韩驷:“怎……怎么样?” 韩驷醒过神来,点点头称赞道:“不错,曲调 畅,乐声婉转,只不过总是缺少令观代入故事的豁口。” “豁口?”周时亦不解。 韩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选择演绎金陵十三钗,想来应该是了解过故事背景的,像那种庞大又深刻的故事,若是没有去揣摩人物情 ,你就没有演绎出曲子的内涵,自然而然地也无法让观众与你产生共情。” 周时亦若有所思,他在弹奏曲子的时候,脑子中确实完全一片空白,弹出来的曲子好像也总是有些生硬。 “那我该怎么办呢?”周时亦虚心求教。 韩驷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高大 拔的身影轻而易举地将他笼罩在其中。 “在你脑海里构造一个故事,悲也好喜也罢,只要思想不空 ,乐声就不会没有灵魂,观众便会跟着你的思绪走,情绪 染到位了他们便会与你产生共情。” 在脑海里想一个故事? 周时亦难得皱起眉来,他倒是听懂了韩驷的话,这就像你小时候写作文时总要代入文中的角 ,去揣摩他的思想 情,这样更容易写出故事情节的发展。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