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医院里很吵,来往的人多,你一言我一语,还不时有病人叫号,护士解答,纷忙碌。说话时哪怕离的距离很近,还是要凑到耳边去听。 可徐图听清了李恕说的那句话。 她怔怔地看着少年头顶上的小旋儿,出的两只耳朵红红,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将脸埋了又埋,窝在柔软的针织围巾里,像窝进了一个软绵的梦。发烧生病的不是她,此刻昏昏沉沉的人却成了她。 可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装做没听见。 两人认识了一段时间,会约出去吃饭和看电影,也会约在图书馆学习。 在一起的气氛总是很好,对方总是恰到好处地合她的喜好,既不逾越又不生分。 李恕身上有一种沉稳又自由的力量,那是徐图很向往的。 他想到什么,喜什么,认定什么,就去做去追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与别人争执,那种超越同龄男生的成使他与周遭人格格不入。 也因此,他不合群。 他说,合群不是活着的唯一目的,人活自己。 徐图喜和李恕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很安心。 遇上下雨天,徐图就找个咖啡馆看书,没有特意约李恕,但偶尔碰到,他也在这看书,点上一杯最便宜的饮品,坐上一天。 徐图走了,他还没走。 出奇地,两人书单和影单的偏好很一致。 等下次吃饭,两人便会聊起上次在咖啡店看的书,然后说好等看完就换。 徐图不想打破这样的现状。 她是个守旧的人,有个坚硬的外壳,壳的四周都有人守护,她大可以不用从壳里出来,于是就这样待着,风平浪静。 只是她的平静是表面上的,李恕的平静是内心里的,因此,她被他引。 少年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在睡梦里,还皱着眉,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少年人藏有很多心事。 他没有血,也很干,来医院就孑然一身来了,什么也不带,说习惯照顾自己,然而并没有看出经验。 徐图去接了杯热水,等温度差不多,才叫醒李恕。 “生病要多喝热水。” 她说,说完自己先笑了。 李恕接过水,或许是因为生病,他有些急躁,他知道任何不当的举动都会把面前的人吓走,譬如方才那句话,譬如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把水喝完,纸杯还给徐图,然后在肌肤相触的一瞬,握住她的手,低头,发烫的眼睛贴在温热的掌心。 “对不起。” “但是好吵。” “我不喜医院。” 是任的小孩子,是淋雪的小狗狗,是恹恹的脆弱的李恕。 徐图应该把手回。 可她的心在此刻,柔软到了极点,她甚至想李恕的脑袋,把他抱到怀里。 好可怕。 这就是钟白说的,不要怜男人,否则你会陷进去。 徐图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了。 挂完水,李恕站在门口医院门口等上卫生间的徐图。 她跑过来,李恕正要迈步,被她拉住。 徐图将围巾取下来,踮起脚,在他脖子绕了又绕,然后说,你还生病呢,别冻着了。 谁说十指不沾水的小公主不会照顾人呢。 越是被者,越会毫不吝啬地人。 路面上,树枝上,在无声中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洁白的,在灯下被照得亮晶晶的。 徐图伸手去接了片雪花,握紧,然后让李恕伸出手,掌心相迭,他受到温暖肌肤中的一点凉意。 “你好像很讨厌冬天。” “送你一片雪花,别讨厌冬天啦。” 她歪着头,笑眯眯的,脖子灌进冷风,鼻尖冻得红红,像只森林里撞了树枝,落了头雪的小鹿。 是只脾气很好的小鹿,摇摇头甩掉雪,不生气,然后和猎人说,你也别生气了。 李恕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徐图,我们在一起吧。” * “李恕,你喜我吗?” 窗外的雨渐大,李恕倏然从回忆离,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回答。 徐图鼓起勇气,捧住他的脸,轻轻地舔了舔他的,是试探也是心意。 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捏着她的后颈,不让躲,追着吻过来,好似捕动物捕食的本能,回吻也是本能。 徐图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小小一只,毫无反抗力,被亲得不过气,脸颊也被挤出来,顿时有点后悔,不该拨他。 “唔……” 终于挣开,徐图向后退,受到抵在股下的坚硬,无措地缩了缩,眼里有潋滟水意,朦朦胧胧的。 她今天来是存了心思的,不让自己退。 “我今天,安全期。” 她话已然说到最明白。 李恕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听见她的话,重重了声气,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手从粉短袖下钻进去,摸她细腻光滑的肢,然后往上推,手指拂过她的背脊,纤瘦的,玲珑的,他手臂能将其环握。 他两周没有摸过徐图了。 两周,十四天,他记得很清楚。 上次和徐图做,徐图穿的是件蓝裙子,裙子上有白的云朵,那天徐图很,了很多水,他没忍住,做了两次。 两周后,他永远在亲吻时戛然而止。 每次触摸徐图,他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瘾君子,有肌肤干渴症,想闻她身上的香味,摸过她每一寸肌肤,停不下来,想要停留,又想寻求进一步亲密。 只有这样,他那颗无处安放、躁动不安的心,才能得到藉。 就像那个雪夜,他烦躁的时候,埋进徐图的手心。他很想将自己无限缩小,躲进徐图的身体,他唯一安心的居所。 扣子被练地扣开,徐图轻呼一声,短袖被推了上去,衣滑掉,雪白翘的两团暴在润的空气,因为没有安全,颤颤巍巍。 “等一下,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台的帘子没有拉,徐图能看到对面一栋楼里家家户户的亮着灯,还有人大声咳嗽说话的声音,她做不到在这样的环境里,用这样的姿势面对李恕。 “等一下。” 他也说等一下。 让徐图等一下。 随即,一只手覆上来,另一只手握住徐图的后颈,迫她低头献吻,不容推拒。明明是女上位,可依旧是徐图处于弱势。 徐图的和很。 早在他摸的时候,徐图就躲着红了眼睛,下面也了。他解开内扣,微凉带茧的手摸她的,更是得不行。 换作平时,他已经在画图了。 中指的茧磨得最厚也最明显,他还最喜用这里刮蹭少女绵软的。 徐图眼泪汪汪的,抱住李恕的手,说回房间。 李恕却在的一瞬忽然清醒,狠狠咬了咬后腮,着气,说对不起,给徐图整理好衣服,起身收拾完,走到厨房,身下的反应仍很大。 少女衣衫凌,靠着椅子,半天没有说话。 再抬头时,脸的泪,哽咽语气,噎噎。 “李恕,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李恕回身,见她哭成这副可怜模样,无奈又好笑:“你在胡说什么?” “你都不我了,也不想和我做。钟白说你要么是在外面吃了,要么不行。”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 李恕想,他哪里是吃了,他都要饿死了。 然后他把徐图的电话拿过来,让她给钟白打电话。 徐图睁着含泪的眼睛,说:“你干嘛?你别骂钟白。” 李恕抹去她脸颊的泪,说:“打电话给钟白,让她明天给你请假。” “至于是吃了还是不行,你今晚试试。”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