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里舒坦了,这聪明人太省心了,不用说多话就知道要做什么。 如此支魈便认了管家做义父。 因犯了错,只能做个下等奴仆,每 做些 活,见不到金贵的主子们。 但是这人着实不像一般人,竟问管家要了些书自己开始学认字。 管家哪里有空闲学什么东西,也认不得几个字,认得自己的名字,认得算账的字样,再认得一些寻常的字已经的大半辈子的学识。 支魈来问,不到两天就把他的学问学光了。 往后就自己拿了字典,半本破书一路研读,白 里跟着大人干活,晚上借着灯油看书,自己攒了些钱,到了休息 便往外跑,一本本书往家里带,大半年的收集了一箱书。 有一 ,突然放下书本,又问了怪问题,“义父,我想买些医理药膳的书,为什么买不着?” “这写东西可是人家的绝技,是吃饭的本事,哪里是你这种小子要学就能学的?大户人家里的大夫都是受人尊敬,厨子分三六九等,会药膳的是上等,这些本事藏得好好的,是独门绝技。” 管家当年是跟着老爷的贴身奴仆,因为救过老爷的命,如此能一直当着管家,他什么本事也没有,当管家也管的不太好,庸庸碌碌,是老爷的恩义让他荣耀至今。 可支魈太不一样了,他聪慧过人,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才几岁,就想把世间的本事吃透。 管家觉得他能成大事。 因此他要什么东西,能帮上的都帮着。 再说了,那小孩心思通透极了,从来不问他办不到的事,什么都是举手之劳就能办到的东西,却让他玩出花似的。 光说打扫庭院卫生,从他这儿要了大夫的活,还要当厨房的小工。 几乎是两头讨好,这边和几个医理学徒混 了,在厨房做事也卖力,样样都是清楚,洗菜装盘子,洗碗端锅,什么都清清楚楚,不用老师傅喊,用起来跟自己手脚似的,那厨师见他的确能干,年纪虽小,却能当个小工头似的。 有什么也放心 给他。 他还能问些东西。 年纪小,看起来是好奇,师傅乐于解答。 而且在厨房办公,偶尔可以吃上点心,主子们不要的食物也能吃,支魈把东西收起来拿去给学医的学徒们吃,一来二去还能帮他们整理下医书。 学这样学那样,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管家觉得他可能是咽不下那口气,少爷身边那帮丫鬟婆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当时跟少爷玩得那么好,可因为犯了错只能做个下等的奴才。 也许还是想待在主子身边,谁不想呢? 主子可是这府里的天。 但是若是跟不了少爷也是有出路的,府里的几个厨子都觉得他不错,想让他跟着一块学着,往后给主人们做菜。 厨子又比一般的下等奴仆好得多,但是单纯的厨房做事的不行,那是又苦又累,每天跟着油烟,十几年肺就不行了。 东苑那边是对他下了绝对的□□,他连进都不能进去。 如此过了一年半,竟是一眼都没有再见过少爷。 少爷住在内宅最好的东苑,和奴仆活动的这些地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金贵的小少爷足不出户,听说身体不太好,家里是不让出门的。 那 是个 天。 夏 的午后,府里大多数下人都去纳凉了,支魈在西山边种了些花,趁着大太 去除草。 据说烈 下除的草不容易生 的。 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突然听见有孩童哭闹的声音。 支魈眼皮一跳,跟过去看,竟然看见了小少爷在树上哭。 那玉雪团子般的小少爷一年过去竟没什么变化,没怎么长高,身体也很瘦,但那可 的软嘟嘟的脸蛋倒是养得好,白白净净,又因夏 里热,脸颊红扑扑的更可 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树上瑟瑟发抖的哭。 树底下站着一名身穿皂 华服的男孩 着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像个小娘们似的还吃 ,跳不跳啊?不跳我可走了,往后不带你玩了!” 那男孩十岁左右,身边还有两名十几岁的少年武夫。 这边还站在一个快要哭了的少年。 看穿的衣服应该是奚府的下人,但是衣服料子要好一些,应该是奚容的近侍。 一定是他走了,少爷身边的新人。 那奴才想爬上树去把奚容抱下来,但男孩身边的侍卫竟然嚣张得直接去把人踹开, 本就是 着奚容自己跳。 甚至还嘻嘻哈哈:“容容求我,求我就上去接你,要不我可就走了?” 奚容终于哭了起来:“我要告诉我父亲,告诉他你欺负我!金钟宝,我讨厌你,我要让我爹罚你.......” 他边哭边凶:“小九!快去找人,没用的东西!” 小九连忙去找人,谁知道金钟宝身边的侍卫一把将小九按在了地上,并不准他去叫人。 这下子完全绝了小少爷的希望, 本没人去帮他,只一个人在树上哇哇大哭起来。 那树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小孩来说简直高到吓人,奚容往下一看,觉得自己要是跳下去简直要摔死。 金钟宝来的两名侍卫在树下守着,像恶犬一样盯着他,仿佛他要是有轻举妄动就要把他揍一顿。 左右求助无门,金钟宝恶劣极了,他要奚容认输,可奚容偏偏不认。 如此只能僵持不下。 但树上好可怕,万一不小心跌下去不死也要残废,金钟宝装模作样演了好几次扔下奚容不管,反过来又嘲笑。 “我可真走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人,手脚极快,两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爬上了树。 真是像猴子一样灵活,奚容还没看清是谁,人就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他往后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见的支魈。 金钟宝瞬间怒了起来,冷冰冰的盯着支魈,“你是谁?竟敢坏本少爷的事?想死是不是?” 甚至把气撒到了两名侍卫身上,给他们一人踢了一脚,“没用的东西!那么多银子养你们,连个 奴都看不住!” 支魈说:“少爷别怕,奴才带您下去。” 奚容简直怕得要死,支魈来了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抱住了他,一边哭一边说:“你可一定要带我下去,再把金钟宝教训一顿!” 第103章 少爷的贴身书童5 支魈没有丝毫犹豫, 抱着奚容就从树上跳了下去。 他身板也不过是个孩子,跳下去的时候把奚容护得好好的,搂在怀里包着, 即使碰到了地也碰不着奚容。 到底是带着个人,跳下去重心不稳在地上滚了一圈, 但是娇贵的小少爷一点没碰着。 金钟宝简直气得要命,一声令下就让侍卫去打支魈, 他跑过去把两个人分开,奚容跌跌撞撞起来,见金钟宝来了, 咬着牙 把人推了一把,滚在地上和人扭打起来。 奚容个子小,又矮, 而金钟宝已经十岁半了, 从小吃牛 长大, 继承了他父亲的大块头, 才十岁已经比奚容高了大半个脑袋, 力气也很大,半推半就被奚容推在地上打,小小的奚家少爷又轻又软, 跟小猫似的,打起人来跟挠 似的,挠的金钟宝哈哈直笑, 笑得东倒西歪,笑够了便把奚容翻身 在地上, 学着纨绔们恶劣的笑, “竟敢打小爷, 奚容,我今天要你好看!” 白花花的小粉拳被金钟宝按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声 气凶巴巴的,“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我今天和你拼了!” 金钟宝身边的两名侍卫乃是武术世家出身,从小就习武,身上有些功夫,几个回合就把支魈打得鼻青脸肿,他们应该有十来岁了,个头本来就比支魈大,还会武功,力量悬殊 本是单方面的碾 。 但支魈身上有一股狠劲,本来以为打倒了又站了起来,远远看见奚容被按在地上欺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竟把其中一名少年按倒在地,像只野兽般跑了过去,一把将金钟宝推开了。 咬着牙狠狠的给了金钟宝两拳。 金钟宝本来并不是要真的打奚容,这么娇贵的小少爷他可不敢打,打坏了赔都赔不起,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谁叫他一口一个“金钟宝”喊着他的全名,连表哥都不喊。 就是要他服气,要他往后像个小跟 虫般的跟着自己做自己的小弟,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 奴竟然敢坏他的好事,还敢打他! 金钟宝大叫起来,“杀了他!快杀了他!” 那拳头如钢铁般打在他脸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打了两三拳才被侍卫拉开。 金钟宝从地上爬起来哇哇大哭,“快把这个 奴杀了!” 眼见着那侍卫已经拿出刀子了,奚容连忙拦在支魈身前,“我看谁敢!他是我的人,谁动了他我要他死!” 大户家的小少爷还是有点气势的,虽然看着软乎乎的像只 团子似的,但是他有实打实的权利,两名侍卫瞬间有了点投鼠忌器。 倒也没有一定要杀人,但是必须把人教训服气了。 金钟宝擦了一把眼泪,暗暗骂自己的侍卫没用,一边去抢刀子。 “一群孬货,我来!” 金钟宝可是主子,打杀一名奴才,他姑父不会追究什么,要是真罚,也不过是打打手心做做样子。 奚容见他过来了,吓得要命,正巧这会儿又下人来了。 “干什么?” 定睛一看,是少爷和表少爷在打架,已经动了刀子。 两个高大的 仆连忙过去制止,把刀子给抢了。 已经有人去禀报老爷。 ....... 奚老爷按了按太 ,“怎么又打架了?” 这回不是奚容哇哇大哭来告状了,这回连金钟宝的脸都被打肿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憋着气不哭。 他没说话,奚容倒先告起了状。 奚容告状像是拿住了他爹的命脉,先是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 下气,眼泪哗啦啦的 ,像个 锥子似的把他爹心疼得要命。 奚老爷就算是平 里板着个脸,也忍不住把人抱过来哄,但是眉头依旧拧着,“哭成这样怎么把话说清楚,那我先问表哥了?” 奚容深知金钟宝的劣 ,怕他恶人先告状,连忙收住了眼泪,一边哽咽一边说:“金钟宝欺负我.......” 奚老爷脑袋发疼,“怎么这么没礼貌,表哥都不喊,喊钟宝儿全名了?” 奚容大声的控诉,“他把我骗到树上,那——么高,要我跳下来,我差点摔死了!” 金钟宝连忙说:“姑父!我不是,我让人在下面接着的,我就是想吓容容.......” 奚容说:“谁要你接,你接得着吗?我的书童来接我,你非但不让,还要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容容好疼啊呜呜呜呜呜呜,容容要被金钟宝打死了,爹爹快给我请大夫........” 娇贵的小少爷可以说是在场的唯一没有挂彩的,金钟宝 本没有打他,就是笑嘻嘻的吓唬他,奚容又哭又闹,说是被打了,这可要把他冤死,差点把他气到哭。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