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小皇子
衣，则
给了更加忠诚的暗卫，务必要柔软，不必有太多繁琐的纹饰。“想不想识字？”
司珩见小皇子无所事事的发呆，问道。
“想。”司若尘凑近一些看，也可以看清楚细节。
比如此刻，司珩距离他很近很近，他就能看清司珩漆黑而深沉的眼睛，竟是一双重瞳，看起来冷漠威严，还有些妖异。
不过司珩此时很放松，哪怕是摄人的重瞳，也漫出一点柔软的情绪。
“那朕每
教你十个字，看你能不能记住。”司珩从未亲自为谁开蒙过，他初学的时候几天便记住了千字文，并不知道小孩子正常情况下要学多少字，只觉得十个已经极少了。
“好。”司若尘想多学几
再加快进度，届时就能自己看书了。司珩开始批阅奏折，担心小皇子会觉得无趣，就从崭新的兔毫上揪下一缕
，给司若尘蘸墨玩。甚至分他御案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在那里铺了一叠宣纸，让他随意发挥。
司若尘：……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但是，闲着也是闲着。
他用兔毫蘸墨，试图在宣纸上画点什么。
房梁上不知何时垂下一只大蜘蛛，距离他越来越近。
第125章 小皇子5
司若尘原本想画仙鹤, 如果画得太好，便有些不正常了，转而画出一只胖胖的鸟, 甚至看不出原型。
他视物模糊，要隔得近才能看清。
低头画画，并未发现上方坠落的蜘蛛。
眼看那蜘蛛越来越近, 即将落在司若尘后颈上了，他终于有所察觉, 即将转头。
“别动——”
司珩手中的奏折还未批完，随意一瞥, 正好看见蜘蛛, 顿时心中一凛, 将手中朱笔掷出。
司若尘头顶有风声划过, 紧接着是朱笔砸在御案上的声音, 啪嗒一声, 宣纸上洇开一团墨。
为了避免误伤，司珩投掷的目标是蜘蛛上方的蛛丝, 那一瞬, 命中蛛丝的时候，将蜘蛛也带出去了。
蜘蛛落在砚台里，沾了一身墨，惊慌失措爬出来，在宣纸上
爬。这只蜘蛛形态可怖，浑身绒
，司珩原以为小皇子会吓得躲开, 不曾想他还走近了些，似乎想看个清楚。有些朝臣上了年纪之后, 双目有疾，想看清楚什么，也会用这种姿势，充
了求知
。司珩没有直接制止，在一旁观望，做好了将小皇子随时拎起来的准备。
小孩子不知道怕，等他看清楚这蜘蛛长什么样，就会吓得躲开了。
司若尘想看看这蜘蛛是不是长生，因为它有些胖。但随着他接近，蜘蛛吓得惊慌失措，往后逃窜，没有什么灵
，足以辨别出来它与长生无关。司珩正要将它击出窗外，就见小皇子垂首望着宣纸上蜘蛛爬出来的痕迹：“它画好了。”
司珩看着那蜘蛛惊恐之下爬出的印：“……”
确实与蜘蛛轮廓一模一样，纤毫毕现，将它仓皇逃跑的过程完整印在纸上。
司珩将那蜘蛛连同朱笔一同丢出窗外，冷声吩咐一句：“洒些去虫蚁的药。”
蜘蛛在民间常被人称作“喜蛛”，有“早报喜晚报财”的说法，蜘蛛坠落，更是契合“喜从天降”的形容。
司珩原来不信这些，区区小虫，碾死罢了，不过，死相必定难看，还不如丢出去了事。
现在多了些莫名的敬畏，愿意抬手丢它出去，而不是拍死在案上。那幅蜘蛛逃命图，不需要蜘蛛尸体来点缀。
很快就有
人开始收拾残局，但没有司珩的允许，不得进殿，只在殿外隐蔽处埋驱虫的药粉。负责处理此事的
人会按例受罚，中自有一套规，赏罚有度，不需要司珩事事过问。除非他亲自开口，其他时候都照规处置。“有些毒蛛会咬人，你若看见，离它远些。”
司珩道。万一小皇子下次还想看蜘蛛画画，用手去抓……想想就让人头疼。
“好。”
司若尘倒不是真对蜘蛛有兴趣。
只想看看是不是长生。
“等会让人送水来。”
“你该沐浴了。”
司珩看着小皇子身上沾到的墨渍，眉头微皱。转而想到一些细节，比如要单独准备一个瓷盆，给小皇子洗澡。
或者把小皇子带到汤池去，那里有
外引来的温泉，是活水，对身体有益。相较而言，还是汤池更好。
晚上可以带小皇子再去一次。
“好。”
司若尘理了理过分宽松的衣服，坐在司珩手边，看他批阅奏折。
“陛下，内库的东西太多了，先收拾出了两箱，都很适合给小皇子玩，您看看合不合用。”
高云很快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抬东西的太监。
“放下吧，再去找玉盆，瓷的也可以，胎釉要光润，挑几个好的送来。”司珩再次遮住司若尘，让高云将东西搬进来，等他们出去，才移开袖子。
高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照陛下说的做就是了，又去库房找东西，顺便将负责驱虫一事的小太监敲打几句，让他好好长长记
。“看看有没有喜
的，喜什么就拿去。”司珩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
巧器物，易碎的另外用小盒子装着，一些普通的木制品敞着放，一眼就能看出成
。司若尘想看也看不清楚，直接被放进了箱子，瞬间有种坐在宝山上的
觉。金玉雕砌的小
殿，玉石制成的小摆件，葫芦、豆荚、锦鲤……玉质上等，水头极佳，就这样堆了一箱，任他挑拣。“太小了些。”
司珩看着那座金玉制成的微型
殿，有些意动。可以按照小皇子的体型制造小型殿，内里的用具也要一应俱全。先记下此事，到时候再找匠人，安排下去。
他见司若尘兴致缺缺，小皇子大约看不清什么，又搬不动重物，索
又把小皇子拎起来，放在一边，再从箱子里翻拣，找出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一匹小木马，上发条之后自己会跑；
一套小玉剑，十大名剑的缩小版，剑、鞘俱全；
一艘小舟，下水不沉，可以挂帆而行……
司珩一一翻拣，直到看见一个与小皇子差不多高的人偶，应该是某个小国进贡的礼物，反复取出来放在一侧。
这人偶做成小童模样，金发碧眼，肤白如雪，栩栩如生，穿着异国服饰，十分
巧。中向来以人偶为忌，容易与巫蛊之术扯上关系。但这个人偶用宝石做眼睛，用金丝做头发，就连脚上的靴子都是银制的，锦衣华服，缀以珍珠、美玉，看着只觉得名贵，并不会联想到诅咒上去。司珩将人偶找出来，见它身量与司若尘差不多，心中一动，许多问题
刃而解。殿、服饰、用具……都可以摆在明面上来。“先沐浴，等一会再玩。”
司珩将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挑拣一遍，只将那些最
巧的东西留下来，放在一侧，剩下的留在紫宸库房。司珩让
人送来温水，暗卫那边的小衣服也做好了，他将小人偶送去，让那边多做几身，衣冠、发带、配饰、靴子，都要配制周全。“我自己洗。”
司若尘要求过后，司珩就没有伸出援手。
不时看上一眼，以防小皇子溺水。
作为天下之主，司珩
常使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澡豆散发着清浅好闻的香气，司若尘将手上沾到的墨洗净，匆匆在盆中洗了个澡，只觉得浑身轻松。头顶掉下来一方软帕，再将他连同软帕，整个捞走，放在御案上。一股温暖的热气从司珩掌上传来，很快他的头发就被烘干了。
司珩担心小皇子见风受凉，用内力将那小小一方软帕，连同其中的小皇子烘干，这才将一身小衣服递去。
云白素缎里衣，天青
的软袍，
带、发带，还有一双小小的靴子。小皇子虽然年纪尚幼，却会自己穿衣服了，只有一头柔软的头发垂在身后，像雏鸟的羽，又乌黑光润，看起来非常好摸。
司珩拈着一
细细的发带，用指尖理了理小皇子柔软的头发，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索
将他的头发全都束在头顶，直接系上发带，不让头发散开就好。“父皇……头发有点紧。”
司若尘循着司珩的力道，把头往后仰。
司珩似乎想把他的全部头发一把带走。
“……好。”司珩略松了些。
“还是有点紧。”司若尘很想自己来。
但司珩都认真梳了这么久……罢了。
“现在如何？”司珩又松了松。
“好了。”司若尘总算保住了自己的头发。
“朕有些手生，多练练就好了。”
司珩第一次给人梳头，十分生疏，系好发带之后，看着手中残余的两三
头发，在小皇子转头望来之前，垂手，将罪证藏在袖中。司若尘摸了摸头顶的高马尾，虽然之前有点紧，但司珩梳得还不错，没有四处散落头发。让他自己来，不一定会比司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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