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鸣庭耳还泛着红:“……晚安。” 即使被随意的举动得脸红心跳,檀鸣庭也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以为是这样的,但他的心好像不这么想。 他和往常一样在洗澡后上睡觉,和往常一样做了梦,但梦的内容,和往常不太一样。 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他在三十多岁的年纪里,第一次做了在他青期时都没有做过的,有颜的梦。 坏消息:他梦到了谈惊蛰。 更坏的消息:刚才的两个消息在一个梦里。 梦境比他以往做过的所有梦都来得清晰,他之前酒后忘记的事,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记忆里。 他梦到暴雨声嘈杂,温热干燥的车后座上只有他和谈惊蛰两个人,谈惊蛰把自己的大衣和车里的毯子都盖到了他身上,他伸手去抓谈惊蛰,抓到了一手谈惊蛰衣上冰凉的雨水。 因为谈惊蛰不愿意盖毯子,他主动去亲了谈惊蛰,梦里的他似乎以为这是一种哄孩子的办法。他在梦里亲得很坦然,然后…… 然后梦里的谈惊蛰亲了他,和他那个轻轻一碰的吻不一样,谈惊蛰吻得很用力,那是一个带了一点强.制意味的,漫长到让他觉不太舒服的深吻。 之后,谈惊蛰的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在他的挣扎抗拒下,动作强硬地按住他。 后来是在他房间,那是第二次。 从滂沱大雨到雨声渐停,漆黑夜一点点亮起来。 谈惊蛰是在天亮后离开的。 窗外光照进来,檀鸣庭坐在上,因为下意识想起的梦抬手捂住脸,没有丝毫面对现实的想法。 他残疾的腿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他甚至能觉到自己皮肤上那些冰凉,黏腻。他在梦里对谈惊蛰做的那些事有反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好像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他是真的很喜谈惊蛰。 檀鸣庭放下手,偏了偏头,目光触及头柜,看到了上面放着的一包烟,那是之前谈惊蛰不小心落在他这里的。 谈惊蛰好像烟瘾并不大,几乎每次都是和谈家那些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烟,多数时候还是只点了夹在手里,一支烟能给空气去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也经常都进了烟灰缸。 因为这个,他也没有劝过谈惊蛰戒烟,而且他觉谈惊蛰不像是有烟的好,更像是为了刻意给人营造一种纨绔子弟的印象。 檀鸣庭思绪微顿,忽然反应过来他又在想谈惊蛰。 他伸手从头柜里翻出打火机,拿过烟点了一,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是需要再冷静一下。 但因为从没过烟,他第一口烟就被呛到了。他弯着伏在边咳嗽,眼圈因为一阵咳嗽声和他手里那烟上升的烟雾开始泛红,又被烟熏出了一点生理的泪水。 房门悄无声息被推开,谈惊蛰本来是听到卧室里一阵咳嗽,以为檀鸣庭真的被自己传染了,不放心才进来看看。却看到檀鸣庭趴在上,被烟呛得咳嗽。 谈惊蛰走近,目光有一瞬落在檀鸣庭线条漂亮的背弧度上,睡衣下绷起的背因为咳嗽声在不住地轻微颤抖。睡衣下摆有些凌,出了一小块肌肤,白得晃眼。 谈惊蛰伸手从檀鸣庭手中拿过那烟,用指尖掐灭,灼痛消退了他眼中晦暗深沉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冷静又理智。 檀鸣庭抬头看他,却又抑制不住咳了几声。 “惊蛰?”檀鸣庭又咳了几声,“你怎么会进来?” 谈惊蛰蹲下,和他对视:“我听到你在咳嗽,以为你冒了。” 檀鸣庭避开他的目光:“我没事,只是被烟呛到了。” “我记得你从来不烟。”谈惊蛰指尖掐着那烟,像在竭力抑制着什么。 檀鸣庭没有发现:“只是突然想来一,不是说烟能让人冷静吗?” “哪里听到的胡话,”谈惊蛰把烟放到头柜上,看着檀鸣庭还泛红的眼睛,他忽然问,“我好像闻到了一点别的味道,小叔叔,你点的这烟,该不会是想掩盖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檀鸣庭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他来不及坐起来,只伸手死死地捂紧了被子,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盖弥彰。 谈惊蛰盯着他,见他用力到手背都隐隐显出青筋,角缓慢地勾起,又在檀鸣庭未发现时渐渐拉平。 “惊蛰,你,可以先出去吗?”檀鸣庭看向他,又立马移开目光。 他深觉这是他活到现在,遇到的最尴尬的事。 都怪他昨晚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 昨晚的梦都是假的,也不可能发生,至少不可能会有人一做就做一晚上。 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 作者有话说: 谈惊蛰:“人可以,至少该试试。” 谢在2022-12-28 22:28:00~2022-12-30 00:3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五城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时栖 6瓶;期颐之年 3瓶;人理最后的master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继承人x家主(21) ◎“他不是长辈。”◎ 谈惊蛰发现檀鸣庭在躲着他。 发现这件事是在一天后,檀鸣庭从那天早上那件事后就开始避着他。檀鸣庭的动作很隐晦,没有直接让他看不见人影,平时也会,但却像是刻意不动声,不引起他注意下减少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 才会让他在一天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檀鸣庭在躲着他这件事。 谈惊蛰不奇怪檀鸣庭会躲着他,不提檀鸣庭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是长辈,就算是平辈,他不小心目睹了檀鸣庭在做了那种梦后没来得及清理的现场,就算没真的看见什么,檀鸣庭都要躲他几天。 他只是有些好奇,檀鸣庭梦见了谁。 这件事只有檀鸣庭自己知道,但檀鸣庭肯定不会告诉他。 他晦暗的眸隐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晰。 身旁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和他闲聊:“惊蛰啊,你不是说找时间让我们见见檀总吗,你找出时间了吗?我礼服都准备好了,你动作能不能快点?” 谈惊蛰身形顿了顿,没说话。 旁边另有一人开口回应,带着有点夸张的笑声:“不是吧,你还准备礼服了?真的假的?你至不至于啊,这么隆重。” “你懂个!”江慨离开谈惊蛰身旁,倾身看向桌子对面的人,义正辞严反驳道:“你以为你要见的人是谁?那是檀总,檀鸣庭啊,那平时是我爸才能见的人物,是跟我爸平辈的人啊,当然得隆重一点,不然他以为我不重视怎么办。” 有人被酒呛了一下,边咳边说:“你这个语气,我真的会以为你在反讽。” “你放!我说的真心话。” “像在捧杀,”温不渝咳完,缓了口气,又说,“你出去不要用这个语气提到他。” 江慨不太高兴:“凭什么,他是我偶像,我还想让他给我签名呢。” “像个黑粉,他肯定不会给你签名。” 温不渝说完,见江慨一副要掀桌子揍人的架势,清咳了声,用听起来温文尔雅的嗓音继续说:“这次我们是以惊蛰朋友的身份见长辈,既然是长辈,就是一家人,穿礼服就显得太见外了,你不觉得吗?” 江慨:“……” 江慨被说服了,坐回了沙发上:“你说的也……有点儿道理。” 他又用胳膊肘去碰谈惊蛰:“惊蛰,你到底打算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跟檀总见面啊,我知道他肯定忙,我们不忙啊,我们什么时候都能见他,我们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 “我不行,我得留几个小时睡觉呢,”刚才笑他的唐延又笑道,“你这也太上赶着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这是见偶像,见偶像的事,能叫上赶着吗?”江慨回头反驳他,又转回来伸手碰谈惊蛰,“惊蛰,谈哥,你想好没有?” 谈惊蛰偏头看他,嗓音冷淡地回:“没有。” 江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那你快点想,我再给你半小时,你能不能想好?” 谈惊蛰明说:“这次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这次不见了。” “那什么时候见?” 谈惊蛰沉默片刻,回道:“再说。” 他知道他只要去跟檀鸣庭提要见面的事,檀鸣庭肯定会同意。但檀鸣庭这两天都忙着躲他,连他都不想见,肯定也没心思见他朋友,就算同意也是勉强同意,他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让檀鸣庭不高兴,所以也没必要和檀鸣庭提这件事。 江慨一脸震惊,完全无法接受:“再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都准备好了,我还跟我爸炫耀了,我……” 温不渝捂住他的嘴,看向神不明的谈惊蛰,冷静询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谈惊蛰垂了垂眼,片刻轻叹:“没有。” 桌旁一直在抱着果盘吃没说话的程煦放下果盘,声音沉重:“这一看就是出事了啊。” 包厢的门恰好被推开,有人端着托盘进来,见包厢内气氛不对,他反手关上门,凑近把托盘放在桌上,边倒酒边问:“怎么了你们?我才出去几分钟,你们聊什么了?” 程煦把托盘上被倒的酒杯推到谈惊蛰面前,说:“聊到我们这次不能见檀总了,惊蛰,是不是谈嘉燃那个绿茶又过去挑拨离间了?” 谈惊蛰端起酒杯,眼眸低垂着:“没有,不是什么大事,再过几天就让你们见面。” “那就行,”江慨意了,“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你不高兴呢,之前见你在谈家那些人面前演戏都不走心了,幸亏谈家那些人都不在谈氏上班,要不然你在他们面前装的纨绔子弟的人设肯定要馅。” 谈惊蛰咽下一口酒,声音冷淡地回:“就因为他们不在谈氏,演技够用就行,要什么走心。” “但你就是没之前走心,”江慨从托盘里拿过酒杯一口闷,“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不跟檀总闹矛盾就行,你记住啊,我还得见长辈呢,你可不能跟长辈闹矛盾。” 谈惊蛰抿着酒杯里的酒,几秒后语气平淡地纠正了他的话:“他不是长辈。” 程煦笑道:“对,你是要谋权篡位的太子爷啊,檀总他必不能是你长辈,传出来你名声也不好听是不是。” 江慨:“你给我闭嘴!” 谈惊蛰看向程煦,说:“他是我这边的,别给他找麻烦。” 程煦难得见他这么维护一个人,笑出声:“懂,你放心,而且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真找不了他的麻烦,我这个水平,也就只能找找谈嘉燃的麻烦。” “说起来,我刚才还碰见谈嘉燃了。”魏虑见江慨把酒杯推回来,一边给他倒着酒一边嗓音平淡地开口。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