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谎不过三。/ (一)不止案件 人们都喜以各种理由来掩饰做出错事的行为,在福利院呆过一段时间的我听到最多的理由就是童年创伤,在重男轻女家庭里变坏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但人仍可以选择走向正确的路,归因溯源罪恶者只是有利所图之人妄图改变世界的圣母神在作祟。 人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关心恶之人,不如多关心仍选择善良地活下去的人。 出于愤怒或是仇恨而做出超过正当防卫界限的违法犯罪行为,实际上与仇恨者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看上去自己的行为天经地义,可换了一种角度又只是个做错事的恶人。 想要杀掉一个人,无论用何种方式致其死亡都是错误的,但是,口头上说的,“你去死吧”、“你还是死了算了”之类的话让对方死亡的话,本质上来看,其实是“对方自己选择了死亡”这一错误方式。 但是,伤害一个人的神,让其做出伤害自我的错误行为,又算什么罪行呢。 至少法律上来看,除了确凿证据外,很难判定教唆犯罪者做出的恶劣行径。 自然,我所判断下的正义执行行为在逻辑上肯定是谬误与诡辩,我不否认我的罪行,只是用以上诡辩思路来安自己,以期减轻我自身的罪恶。 人是活在自己孤立的小岛屿中相信自己坐井观天即是全部,踏出自己的安全区就会叫苦不迭的脆弱存在。 被猎鹰欺骗爬出井口落进猎鹰之嘴的青蛙,何尝不是人类自身的写照,要留在安全区域里继续做个巨婴还是勇敢地爬出去作为猎鹰的食物呢,我情愿做个偏执巨婴。 记者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 一定程度上,推翻了我活着的信念。 记者要客观全面地记录、还原事实的真相,不仅记录结局,还要捕捉起承转合关进玻璃罐供人欣赏,真是糟糕的存在。 询问我案件的真相吗? 怀胎八月的妈妈杀死了睡梦中的爸爸,而后自杀。 就是这么简单。 还想听到什么真相? 孕妇不堪家暴之辱,不堪生活重,无法容忍出轨的老公,之类的话我可以翻阅杀案件,将老公杀掉老婆认罪时的话语系数搬上。 杀人这件事错就是错了,还能有什么真相。 不过,一个深丈夫,容忍丈夫的出轨、赌博行为,总是贬低女儿的努力的女人,的确不可能磨刀杀死丈夫。 我和妈妈一样,不舍得将钱花在自己身上。妈妈也是活在重男轻女体系之下,愿意接受迫女这一现状而活着的人,她很安心地活着,将自己受过的迫包装成意,我不责怪被洗脑的妈妈,我本会和妈妈走上相同的道路。就像我不会责怪妈妈,拿走我兼职来的钱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我兼职的钱本来想给妈妈买新衣服,请她吃顿大餐。 直到家里垒砌巨额债务,我第一次看到被油漆涂的墙面,走出校门也是追债人的跟踪监视,我本想息事宁人,等到高考结束,促使我做出行动的是追债人堵在家门,咒骂爸爸不出钱就要把女儿卖掉。 总是殴打、恐吓我的爸爸忽然变得好瘦小,他畏惧地说,卖就卖咯。 重点是语气助词,不经意的态度,在家里总看不见我的眼神,看到我后就要辱骂我是个废物的批判声。 我回忆不起爸爸是怎么用烟灰缸敲在我的脑袋上的殴打记忆,我的大脑很也很我,她会保护我。 在多年后,我着的记者让我回忆起这些有助于她实现远大理想的记忆,我并不关心能够帮助到谁,我只在乎自己的幸福,让的人快乐是我的幸福。 在那时,缺长大的我理解了妈妈,我们同样缺少来自家庭对女儿们的,可也确实受到偏后剩一些的有条件的,只有女儿做些好事,才能被。 我能为记者做的好事就是,回忆不想记起的过去。 记者足够聪明,成,人,我没有理由不她,遇到完美的人就要恋,这是妈妈教给我的,遇到好男人就要抓住,她没教给我要好好抓住热的事业,她对我的高考不抱期望,她想让我考到家庭附近大学,让我毕业抓紧结婚生子。 我用我学会的惯用伎俩哄骗青年跳楼一事暗示了过往的经历与教育,我知道,记者不愿相信我是教唆犯罪者。 记者无法找寻丝毫证据来证明我的犯罪行为,实际上,神病人受到社会各界歧视,“凡是犯罪者用神疾病就能逃”的现状决定了具有猥亵行为的青年不会获得任何人的同情,谁会相信神障碍的青年说的只言片语? 未经许可的录音文件也不能证明我的自首行为,自然,欺骗人过久,每一句话都让人无法相信。 记者将青年溺亡的事告诉我,她旁敲侧击的语气让我意识到,她已不再信任我。 还好我们之间有约定的“谎不过三”。 当记者询问我那件决定我能存活的信念的案件时,我不愿打破与人的约定,也不愿让她失望,我沉默了。 记者小姐,我不想背叛你,也不想背叛用生命保护我的妈妈。 人们常说撒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遮掩。 为了不被卖掉,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家庭,我想让妈妈和爸爸离婚,我想快点高考,逃离这里。 一开始,我真的没有很浓烈的恨意,只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当然我也对曾经的情有所遗忘。 我伪造了巨额保险单,偷窃爸爸的手机与我扮演的律师账号发消息,我用爸爸的语气询问律师子因燃气意外身亡的话能否获得巨额保险单。 上学前在不经意间将手机放到能让妈妈看到的位置,我又顺手点开了电磁炉,提醒妈妈注意燃气具。 案件发生后,我因痛失双亲与未出生的弟弟遭遇巨大的神打击,我那时逃避了自己所做的错误记忆,怀疑一切都是爸爸做的错事,害得妈妈自相残杀,随着案件细节披,我愈发怀疑事情的真相。 妈妈留下了遗书,面向大众的遗书声称是她误杀了家暴、赌博的老公,因悔恨自杀。 她把巨额保险单烧毁了,现场有烧毁的残片。 这是警方的通报,实际上我看到了妈妈写给我的遗书,她质问这一切是否都是我所做的,是我毁掉了整个家庭,是我害她杀死了老公,全部都是我的错。 她无法再跟身为杀人犯的女儿一起生活下去,她要自杀,要我和她一起死,一起为死去的老公赔罪。 妈妈的遗书字迹扭扭歪歪,但是,巨额保险单是妈妈烧掉的,爸爸手机里的消息也不见了。 能够轻信我的妈妈,其实本质也相信,爸爸的确会为了利益,为了赌博,为了金钱杀死她,她太自己的老公,也相信老公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妈妈喜用语言伤害我,她做出的行为又维护了我,受到社会影响下的她不可避免地按照厌恶女的行为办事,她的本能又在维护我。 她烧掉巨额保险单时在想什么呢,是再想心的老公赌博让整个家庭陷入黑暗,还是老公出轨,还是你不愿意选择离婚,选择生下你的太子要让老公回心转意,让你的女儿做个像你一样的奴隶? 也许是出于愤怒,我倾向于她在维护我,大概吧,我情愿相信她我。 妈妈在遗书末尾说,把这部分内容烧掉,最好吃到肚子里,永远不要吐出来。 “我和爸爸永远你,你也自杀来赎罪。” 看到末尾这句话时,我忽然想起了爸爸的。 照记者的观点来看,妈妈和爸爸毕竟还是人,还是有人的情。 爸爸也会在赌博手气好时买来炸给我们一家吃,爸爸总说再赌一局就能赢来全家出国游轮的钱,这是他表达意的方式。 他赌博的钱如一种轮回,输掉的赢来的钱花在赌桌上,有一部分会挤出来放到家庭餐桌上。 爸爸说赌博都是为了孩子,妈妈说杀掉老公都是因为我的欺骗。 妈妈,爸爸,你们为什么总喜把罪行转嫁到孩子身上来? 我观察过爸爸死亡的方式,是被蒙着被子用菜刀砍断脖子,到底砍了多少下,菜刀都被砍出了凹痕,妈妈是怎么暴发出反抗的勇气呢? 是因为我在短信里暗示了爸爸会杀掉我让她作为女儿的母亲愤怒,还是爸爸想让妈妈生下来孩子后把儿子送给追债人让作为儿子的母亲痛苦呢? 我没有到恐惧。 但我学会了模仿爸爸害怕追债人,妈妈害怕爸爸殴打的模样。 我模仿着害怕的样子,告诉了警察我看到的真相,我没有说谎,我的肚子里还有妈妈的遗书。 我在派出所上厕所,把白纸黑字排了出去,我觉得好舒畅,派出所的空气很冰凉像停尸房一样寂静,我到自己残破恶的身躯好像排掉了一部分污垢毒素。 我后来有去见过第三者,她搬家了,邻居们更多提起第三者足情的事,他们更聊桃新闻,说如果不是第三者的引,那户人家的老公本不会喜赌博,也不会被杀掉。 他们更关心老公,说是孕妇老婆太不懂事,孕期毕竟没机会让老公开心。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坏人,我听到了他们的话没办法置之不理。 毕竟我还是妈妈和爸爸,我是你们的孩子啊。 我按他们的方式惩罚了他们,在他们辱骂第三者的批判语境里让他们成为了第三者,第三者最难自证,只要我略施小计放些大字报再偷窃些私密物品拍照,就能让他们尝到刀子回旋喉中的痛意。 对即将成年的孩子而言,提前做些成年人热的空口造谣的行为不是困难的事。 客观冷静的群体很难受骗,我的欺骗行为只会在特定情况中奏效。 关于第三者,我的确厌恶她,在妈妈的叙事语境里,我知道第三者是让妈妈受罪怀孕的原因之一。 当我来到第三者搬家后的小巷里,我看到第三者抱着还没周岁的儿子麻木地坐在巷口红灯店里,我看到她疲惫、倦怠的神情,我注视了很久,忽然很想妈妈,很想曾经那个小小的暗藏着歧视偏见但整体温暖的家庭。 我站在门口无声下了泪水,但着着,我忽然很想在无人认识我街道大哭一场,我很痛快地放声大哭,声音好像在鸣笛。 她看到了我,她的儿子被我吓哭了嚎啕大哭,她好声安儿子,把儿子放到另一个椅子上,跑过来骂我是疯子,她污言秽语中气十足,直接把我骂跑了。 我当时对第三者朦胧的心情在记者面前得到了原因,记者好像为了安我,第三者的存在很正常,人类的情从不会持久,人类的本怎么会只能一个人呢? 虚拟作品里矢志不渝的都只是违背本能的高级动物的道德,在贫穷家庭里连物质生活都未足,家里书柜都无法喂养自己的神需求,这样的高级动物只有“动物”二字,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束缚自己的道德? 第三者的存在并非全数都是第三者的过错,而是在缔结关系的恋人中的一方无法控制自我道德做出的错误。 社会批判的重点却放在了第三者身上,而非自称相实则用谎言维系的恋人身上。 记者不想让我恨第三者,她不想让我活在恨意中,我说我没有恨,只是厌恶想要依附男人的女人,记者说这是社会教育的大问题,单纯厌恶个体无利于改变现状。 她告诉我说,不加束缚的望会破坏家庭,婚姻制度下最容易受伤的是没有产权的女。 我忍不住说,我会持久地记者小姐。 记者忽然笑了起来,她笑声很好听,她把我的话当做玩笑,她说,那我就是她的情里第三者了。 她告诉我她有男友。 我想杀死她的男友。 我好像明白了妈妈憎恨第三者而非爸爸的心情。 妈妈,不一样的是,我的行为要比你高尚,我上的是高尚的保护我的人,而你上的是下的背叛你的人。 真的不一样吗? 我刚要接触记者的男友时,记者说,她分手了,她要收养我,还要资助我上大学。 记者不想多谈,我想学习一下前男友做错的地方,以免以后和记者恋时不小心踩到区。 在我哀求追问下,记者告诉我是社会对女男不同的责任分工与要求让她身心俱疲,她不能放弃自己深的记者事业,不能用九个月的生孕期与社会节。 我并非关心社会议题的好人,我更关心着的人。 我在记者的引导下开始接触女婚姻困境,记者总与男同事相互争执,我看到的并非困境,而是人类为了足私的剥削史,记者让我要客观,要全面地纵观每件事。 我在想,噢人类伟人也没这么伟大,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足与偏见。 我每看到一个人名,每一个没情的案件,都在想能用何种方式寻找他们身上的弱点软肋加以欺骗攻击,对我而言这是有趣的行为。 嗜好赌博的爸爸,嗜好恶人的妈妈,不都有着糟糕品味与恶劣选择吗? 从赌桌上获得成就的爸爸,从人的甜言语里获得成就的妈妈,从学会以别人认知的世界语境来欺骗对方这件事中获得成就的我,我们是相亲相的完美一家人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缺乏记者所说的同理心,除了过于亲密的关系,我无法共情被剥削被迫被歧视的人们。 记者为什么会为了我去世的妈妈落泪呢? 她说我的妈妈很可怜,我也是第一次从记者的口中得知,妈妈小时候学习很好,分数足够考上本地高中,姥爷本来打算让妈妈走能出来赚钱的职校路,舅舅上学要钱,农村家庭里的钱只会向男孩。 姥爷权衡下让妈妈放弃了读书,妈妈被迫放弃了接受教育,她被安排去电话厂转接电话,遇到了我的爸爸,他们很快相。 在家庭里缺的妈妈对爸爸的甜言语死心塌地,呕,不要给我谈这些,我觉得他们虚假的情让我好恶心。 记者说我要用当时的时代来看妈妈,她让我不要恨妈妈。 我说我不恨,只是难过,她不被也不想我,那我是什么,只是一团球吗? 记者说,如果我真的想恨的话,就恨诈骗团伙,恨赌博出轨的爸爸。 我想了想,爸爸有恩于我,我讨厌他,也应该恨他,想起他买来的炸,想了想味道好吃,只是一想到爸爸说等弟弟出生后炸全都给他,我只啃骨头就好生气,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好像我发脾气都很没有格局。 算了有点累,我觉自己脑子好像变成浆糊,有时会不自觉地咽手指。 恨的情好浓烈,和炸香的味道一样,我不太会做这种炸。 我更想让别人做这种情浓烈的炸让我品尝。 比起料理炸,我更擅长在炸上放几块柠檬片。 有天我在给点来的炸外卖放柠檬片时,放着放着,我看到了标记临海区附近的贴子里推送了当地网红与诈骗团伙勾结的谣言。 本地谣言只有我传递的份,本着探究与切磋的神,我应聘了网红工作室,第一次体会到了憎恨的情。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