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蜡烛氤氲出了橘的光芒,几个人围在蛋糕旁边给江青野唱生歌。 柏舟经常跑调,唱的并不好听,江大勇唱的更难听,像是糙的旧风琴发出了刺耳的剐蹭声,但江青野却很受动。 唱完了生歌,柏舟催促着江青野吹许愿。 江青野从来都没有这样隆重的过生,他有些局促地捏了捏了手指,想着电视剧里别人许愿的场景,然后缓慢地将双手握,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了个愿望。 他希望柏舟能够永远留在晋城。 他知道这个愿望有些贪心,但他也只想贪心这一次。 江青野许完愿望,柏舟推了一下江青野的胳膊,“吹蜡烛了,要一口气吹灭。” “呼——”江青野凑到了蛋糕的面前,将蛋糕上的十八蜡烛都吹灭了,这也就昭示着他的愿望能够实现,江青野莫名觉得心底的不安消失了。 柏舟踩着拖鞋,走到了客厅的电源开关处,将灯给打开了,那一瞬间,客厅里瞬间亮若白昼。 他重新折返回餐桌,在江青野的身旁坐下,将一次餐具里面的刀具给取出来,“小寿星要切蛋糕。” 江青野不着痕迹地皱眉,他嘟哝道:“这个也有讲究吗?” 江大勇往江青野的后脑勺上来了一拳头,“小柏让你切,你就切,哪来那么多废话呢?” 江青野被揍地偏了脑袋,他像是鹌鹑一样不吱声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慢慢地将蛋糕切开,他切出来的第一块蛋糕给了江大勇,然后切下来的第二块蛋糕给了柏舟,最后一块蛋糕才给了自己。 老幼尊卑,江青野还是懂的。 柏舟不太喜蛋糕这种甜腻腻的食物,可今天是江青野的生,他不会在别人最高兴的时候说出扫兴的话,他把江青野给他切下来的一整块蛋糕全都吃完了。 正当他们其乐融融地过生的时候,破旧的铝合金门传来了几声难以忽略的“咚咚——”声,江大勇狐疑地站起身,他让江青野跟柏舟都坐着别动,他亲自去开门看个究竟。 那敲门声逐渐剧烈起来,江大勇喊了一声“来了”,并加快脚步走到了门口,他先是拧开了防盗锁,再将门给打开了,映入江大勇眼帘的是一个身形拔的男人,那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凶神恶煞、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打手,江大勇瞬间就变了脸,他哆嗦着嘴,嘴里念叨着:“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江大勇想要将铝合金给关上,但他面前一米九的男人已经将手按在了门框上,意识再明显不过了。 柏舟听到了动静,心底隐约出现了一个不好的预,还没有等他从餐椅上站起来,铝合金门已经被一脚给踹开了,门板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男人的身影也跟着暴在了柏舟的视野之下。 他的预很正确,谭知礼又来抓他了。 看到谭知礼时,他觉自己浑身的体温骤降,皮肤都冷得不像话。 谭知礼的眼底像是酝酿着风暴,他越过江大勇,走到了江青野跟柏舟的面前,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蛋糕上面,语气有些奇怪,“你们在过生啊,我来得真不凑巧……” 江青野是学校的混子,他身上就有一股痞,他霍地站起身,咬着牙,用冰冷凶狠的眼神望着谭知礼,“你他妈是谁?我告诉你,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谭知礼对江青野的威胁置若罔闻,他走到了餐桌旁边,把柏舟送给江青野的鞋子提了起来,“你们才认识了半个月,你就给他买了那么贵的鞋子。” 柏舟像是冰雕一样站在了原地,他将抿成了一条直线,却始终没有回答谭知礼的问题。 “你给他买生礼物,都不给我买。”谭知礼的声线像是在强行抑着什么,抬起头时,瞳孔猩红,“在你的眼里,我不如一个认识了半个月的陌生人,是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柏舟的黑眸平静。 “柏舟。”谭知礼地双目充血而狰狞,像是盘踞着蛛网,“你在乎他。” 柏舟险些都要忘记了谭知礼是个彻头彻尾地疯子了,他赶在谭知礼发疯前说道:“我没有在乎他。” 这句话听在谭知礼的耳朵里,更像是在为了保护江青野而盖弥彰,谭知礼积郁在腔怒气再也无法克制住,“打火机。” 听到这话,柏舟的瞳孔骤然紧了,他的呼像是凝滞住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要干什么?” 谭知礼没有回应他。 站在谭知礼的身旁的黑衣打手从兜里摸出了金属打火机,双手恭敬地递给了谭知礼的面前,谭知礼接过了打火机,带着老茧的指腹缓缓地摩擦着打火机的齿轮,橘黄火焰倒映在他毫无情的眸底,他慢慢地将火苗对准了柏舟送给江青野的鞋子,那一霎那,火舌舔舐着皮质的板鞋,谭知礼嗅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嫌恶地将鞋子丢到了地上,任由那双新鞋被火烧成了灰烬。 柏舟他失神地望着谭知礼,如鲠在喉。 江青野的情绪比柏舟还要动,他好似冲破牢笼的雏鸟,他拿起了水壶里的水,泼到了鞋子上,那火熄灭了,可柏舟送给他的鞋子,也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江青野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团滚烫的灰烬,他烧红着了眼眶,抬头怒视着谭知礼,“这是柏哥送给我的生礼物!你自己得不到,为什么要将我的也给毁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