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知这么多年来埋头干活,对李耀这个人也只是耳闻,可因为儿子这门婚事,他竟与此人成了亲家,现在还被儿媳妇撺掇着去北山切磋。 真是抗拒又心动。 好复杂的觉。 岁安细细观察着谢世知的反应,话锋一转:“其实儿媳刚才说的并不准确。” 谢世知看向岁安。 岁安:“父亲往在衙署里已经十分劳累,十一次旬假,也多半留在书房足不出户,久而久之,身体有些不适,这些母亲和元一都看在眼里,但因知晓父亲的子,也不知如何劝导。” “所以,儿媳便斗胆建议,父亲每逢旬假,若天气晴好,不妨带着母亲一道去北山,爬山踏青,活络筋骨,好过久坐家中,一身郁气不得散,最后憋成了病气。” “待到了北山,父亲不想讲,可以旁听,听得忍不住了,也可以自己去讲,并没有那么多约束和规矩。山中清静,景怡人,饭菜可口,不比呆在房中将旬假过成第十一值要有趣吗?” 谢世知的眼神早就变了。 “会、会不会有些打扰亲家?” 岁安:“我昨回去,特地同父亲和母亲提起此事,父亲十分,母亲常年在后山,一般不会去前山书院那边,但她也赞同。” 不等谢世知回应,岁安直接退了一步:“父亲不必这么早决定,这只是儿媳一个建议,哪怕父亲答应了,临时又有其他事耽误,不去也没关系,反过来,父亲眼下没有想好,后又忽然有了兴趣,随时可以安排。本就是闲趣,岂能成负担。” 岁安这么一说,这事儿就算稳稳当当搁在谢世知心里了。 他重重点头:“好,好。” …… 传达完毕,岁安起身拜别公爹和婆母,步子轻快的回了院子。 一进门,面投来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 谢原窝在茶座中,从头到脚都透出等候依旧的讯息。 岁安进门时还带着笑,一对上他,表情骤然一收,像是突然从愉快切换到冷漠,绕过茶座就往里走。 也是谢原眼神好,完美的捕捉到她绕过往里时那轻轻翻起的白眼。 谢原愣了愣,猛地回身,哈的笑了一声。 可以的李岁安,脾气见长啊。 没错,岁安就是故意冷谢原,她一绕到里间,站到屏风后就忍不住偷笑。 夫情趣嘛,这样玩很有意思。 外间没动静,岁安从屏风一侧探头去看,结果发现人没了。 “诶?” 她小碎步绕出来,左右张望,突然,身后灼热的气息近,她一个灵,猛地转身。 谢原绕后而来,一把将她抱住,惊得她一声轻呼。 “好玩吗,这位朋友?” 第71章 明谢原休沐, 也是家中设宴招待两位姑姑的子,虽不知会是何种情况,但今晚好歹能得片刻闲散, 谢原捉住了人就不松手:“还跟我闹不闹?” 岁安假模假样的挣扎了几下, 谢原只管将人抱得更紧, 属于男人的力量在她的抗衡中变得越发鲜明。 意外的, 她心里竟有些躁躁的,想到月事正凶那被他拨的情景。 名副其实的热血沸腾。 每个少女都会长大, 领略到成女人的快乐。 而岁安心底藏着的,恰是一份尘封已久的热情与大胆, 在有人走进来的时候, 锢便自然落, 它们会争先恐后抖落尘埃重新焕发光彩,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奔腾绽放,变成一份含蓄的索要。 谢原的身体当场就紧了。 着岁安水灵软绵, 暗示明显的眼神,谢原喉头一滚,手臂一松, 竟主动放开了她。 他别过脸,生硬道:“我刚回来,先去换身衣裳。” 一场暧昧无声的挑逗, 以岁安的顺风局拉开序幕。 看着独自走到里间更衣的男人, 她竟忍不住滋生出几分新奇的兴奋与小得意。 好像摸索到了一些奇怪的门道呢。 谢原换衣服没有叫岁安,自己剥了外袍, 捞过搭在一边的白袍。 刚套上, 一双手臂自身后圈过来, 无声的抱住谢原劲瘦的。 谢原在闻到那悉的香气时, 二度僵住。 岁安慢慢贴过来,夏衣物单薄,丰盈香软贴挤,以至于他第一次领略到,背上的触会这么鲜明。 谢原忍不住咬牙,腮帮子紧了又紧。 今她默许谢佑来和他说卢芜薇的事,他就想过晚上回来必然要有一番代。 她已说过在这种事上并不宽容,他甚至做好接她的小脾气,再好好谈一回的准备。 结果她只字不提,且多少有些反常。 像个妖! 又不能做! 谢原闭了闭眼,忍了。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温和:“别闹,我穿衣服。” 说着,握住那两只不大老实的小手,细腻滑的手自掌中传来,谢原终究没有将这双手拉开,指腹摩挲间,多少显出他刚才那句话的言不由衷。 岁安不放手,但也没再有其他过分举动。 短暂的静默间,谢原看向靠窗处挨着墙放的一只大木箱上,目光无声的丈量着它的距离,高度,连带着一些动作,都开始在脑中演练。 谢原喉头轻滚,微微侧首:“还不放手是吗?” 靠在背上的脑袋就着他宽阔的背滚了滚。 不放,就是不放。 谢原勾,你别后悔。 就在谢原要将她抓到前面来时—— “夫人,糖水炖好了。” “来啦!”上的手嗖的收回,前一刻还黏在背后的少女转身走掉,跑了。 谢原直接抓了个空! 已经开始在外面喝糖水的人唯恐谢原听不到,喜道:“好喝,等半天了。” 原来你刚才是在等糖水。 你还知道自己来着月事啊?! 谢原在原地站了会儿,不再被娇所惑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他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外间,扯着嘴角笑了两下,回过头时笑容消失,俊脸拉下一层霾。 她是故意的。 招数繁多,层出不穷。 可除了受着,他还能如何? 谢原闭上眼,甜的苦笑一下。 换好衣裳走出去,脸上已是正常神。 他看清了路数,便有了防备,也不看岁安,径直走出去:“我看会书。” 岁安埋头喝汤,直到阿松小声说了句:“郎君已走远了。” 她噗嗤一声,连着汤一起笑出来。 …… 晚膳是出去吃的。 明就是家宴,孙氏少不得给各院都传了话,就连常常不见人的老六谢世狄,她也让传话的奴仆务必问清六爷的回应。 谢世狄而立之年仍未婚配,又因不想听家里人唠叨,早就在外面置了个清净的住所,一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宿在外面,偶尔回来,也是来去无踪。 起先孙氏担心他在外面搞,败坏门风,曾派人悄悄打听那里。 意外的是,那里还真是谢世狄睡觉的地方,院里只有他信任的奴仆,连个美娇娘都无。 摸清底细,孙氏也放了心,加上公爹谢升贤都不管老六,自己这个大嫂亦不好多说。 原以为这个家宴谢世狄未必能回,谁料去传话的奴仆回道,六爷明回府。 孙氏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岁安忙活这个家宴,是为了请两位姑姑回府,若哪房人缺席,平白叫两个小姑子心里生出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她要给各房传个话。 家里人都知老六的秉,但若老六也回了府,两个小姑子自是无话可说。 如今,孙氏是完全喜上了岁安这个孩子。 最初得知这门婚事时,她最担心岁安嫁进来后,靖安长公主女心切,会方方面面给谢府施、暗中干涉后宅之事来帮女儿稳住地位,而这位小祖宗一有个不痛快就回去告状,闹得府中飞狗跳。 谁曾想,这些担心都没发生,北山从头到尾礼数周全,岁安更是乖巧讨喜。 大郎娶了子,在朝仕途顺遂,在家心情愉悦,连和谢世知的夫子关系都有了些不同。 最窝心的是,对待她这个母亲,大郎是一如既往的敬亲近。 孙氏只有谢原一个儿子,常听说谁家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心思又多,做婆母的说个什么做个什么,哪怕没有别的意思,这媳妇也会自己闷着揣测许多,久而久之,悄摸着就在心里起了隔阂,变成吹给儿子的吹枕头风。 若儿子偏宠媳妇,自然更在意媳妇的情绪,会反过来提醒母亲。 若儿子孝顺母亲,也未必圆,做媳妇的会委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要在摊上岁安这般出身身份,那整个家都能被掀翻。 岁安这孩子,聪明,有想法,但不会胡揣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