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养老虎,能勉强和养金雕一拼了。 但这只金雕,它还会战斗啊! 试问哪一个热血男儿不想拥有一只会听令战斗的金雕呢! 段炎目光灼灼:“北山……还有没有养着金雕,却没有出嫁的娘子啊?” 谢原:“有。” 段炎双目放光,我觉得我可以! 谢原面无表情的回手:“回去早点休息,梦里什么都有。” …… 这一,关于靖安长公主的女儿李岁安在沁园以一只金雕大出风头的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 但岁安已经没有力在意这些事了。 夜深人静,夫卧房。 息声暂歇下,少女断断续续的诵声也停了。 她浑身发软坐在谢原身上,偏偏一只手还被他单拎出来,轻轻托举。 手臂在白磨破了皮,好在没有渗血,算是小伤,只是沐浴时沾热水有些疼,谢原便给她上了一层药膏,然后一直托举,干正事都没松开。 “元一……”岁安双目盈泪,她已经累了,可谢原并不打算放过她。 谢原握着她的手臂以免误伤,声线哑的厉害,偏偏一双眼火热灼人:“还有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最后几个字,俨然带了哭腔。 她会的都念完了,可是他不放过她,还要她念。 他的诗,他的句,她读过多少,都念给他听,念完就做完。 岁安体力不支,又被他折腾,念得断断续续,终于念完所有。 可他却俯到耳畔,哑声道:“好,把刚才念过的,再念一遍。念完,就结束……” 第45章 风歇雨息, 万物沉寂。 结束后,谢原赤足下,仔仔细细一番清理, 又轻手轻脚上了。 帐被轻轻放下, 慢慢挡住搭在男人膛上的一截白玉臂,也围住将散未散的愉气息。 岁安这一觉睡得不大踏实。 她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万物颠摇, 身如浮萍。 突然间,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失重滚落到一片冰凉润的草地上,她慌忙抬头, 对上一条静静盘踞在前的长蛇。 梦境放大了所有恐惧和不堪, 长蛇张口,尖牙滴血涎丝殷红,突然腾起袭来! 岁安浑身一颤,倏地睁眼, 明亮的晨光涌入视线,她着眼坐起来。 身边已空, 谢原应当是出去练剑了。 朔月和阿松进来伺候,见岁安无打采, 并无利之态, 不由想到昨回府后,谢原又是找大夫又是亲自照料,到夜里更是驱散所有人, 闹了许久许久。 “郎君也才起身不久,刚出去练剑,夫人可以再睡会儿的。” 岁安靠在头, 忽然想起昨夜谢原便是这样坐着,哄她坐身上,顿时脸颊发热,手脚并用挪到边套上丝履,嗫嚅道:“我发梦了。” 她拧了拧眉,显然不喜这个梦:“梦到蛇了。” 阿松和朔月同时抬眼,短暂怔愣后笑着安抚。 “定是昨那条小蛇吓的,夫人别自己吓自己,谢府落于繁华之处,别说是蛇,就连蚊虫都驱的格外干净。” 朔月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做梦而已,都是假的。” 岁安听着宽,伸手拍了拍脸醒神:“梳洗吧,元一今归值,还得同母亲请安。” 快乐轻松的新婚假期已经过去了。 …… 练武台边,谢原手持长剑,招招凌厉,看的来禄瞠目结舌,忍不住想股掌叫好。 郎君素有晨练习惯,但他多半为了醒神热身,带着神的上值,而不是今这般,像是有一身力气使不完,带劲得很。 来禄尚且看的分明,谢原自己又如何不知? 昨夜,他其实有些失控,且也在这份失控里瞧见了一份变化的情。 刚与岁安成婚那两,他猝不及防接受许多事,同时又要肩负原有的重担和琐事,短暂茫然与憋闷间,与她的相处竟成了一种发,饶是兼有喜与望,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时的要多过,事后亦有放空后的疲惫。 可昨,全然不同。望灼烧燎过心原,是因而起,伴着惊喜与震撼,又带有些男人的劣,催动着他完全占有她。 而这份灼热的情,仿佛能灌注力量,源源不绝,亦让心绪久久难平,连带最初时对待这桩婚姻、对待岁安的态度和想法,都忽然有了转变。 剑才练了一半,谢原直接收招,将剑丢给来禄,转身回了房。 …… “你已练完了?”岁安刚梳好头,谢原回来时,她都没来得及簪饰,以为自己动作慢了。 谢原:“不急,我提早回来的。”又看了她身后一眼:“我有事想同你说。” 朔月和阿松对视一眼,自觉的矮身一拜,安静退出去。 谢原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来。” 岁安跟他绕过屏风,坐在前。 此处私密无人,最适合说悄悄话。 谢原像是思索了很久,终于开口:“你初入府那,已见过许多长辈,但唯独没有见过两位姑姑。” 他起了这么个头,岁安意外之余,亦端正认真起来,乖巧点头:“嗯嗯,我记得。” 谢原觉得她这样也很可,心情一松,索坦白:“其实,先时说姑姑有事耽误无暇回府,只是个好听的由头,实则是此前闹了些不快,姑姑心里存了气,所以一直没回来过。” 岁安小脸一肃,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原拉过她的手,第一次同她道起家中长短。 谢原有两个姑姑,姑姑谢韵娴嫁给了袁氏长子为,四姑姑则嫁了赵氏郎君。 而这件事的起源,还是那件漕运贪污案,犯事的监生里,一个是尚书台官员之子,属祖父下属,另一个属皇后母亲的母族,最后一个,便是姑姑二叔之子,袁家郎袁敬廷。 而谢原便是这些案子的经手人之一。 事发后,圣人改了国子监的学制,还将涉案监生的入仕年限又往后推了年,年之后需殿审考核,若不通过,还得再。 如今的仕途已是僧多少,再延数年,还不知是什么光景,自然经不起数年耽误。 岁安想到了谢佑之前说的话,默默点头。 谢原继续道来:袁家走了不少门路,其中就包罗让姑姑谢韵娴来求谢原,倒不是说完全抹去袁敬廷的过错,就是希望能不能在这件事中把他的过失到最低。 实在不行,是不是可以向圣人求情? 毕竟他们都还是在读书的孩子,又是头回监外历练,有没有可能是松州的州官欺他们年轻,给他们下套,让他们沾染上这件事。 想也知道,这绝无可能。 谢原直接拒绝了姑姑,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姑姑因此置气,再也没有回来过。 其实这事与四姑姑没有太大干系,但两位姑姑从小就是府里关系最好的小姐妹,又都是嫁出谢家,去了别人家做媳妇的,多少有些惺惺相惜,明白彼此所处的立场。 所以,四姑姑兴许是知道姑姑的态度,不好一个人单独回来。 之前母亲孙氏曾找谢原谈过,希望借由他们成婚一事,主动将姑姑请回家里,一家人坐下吃个饭,将这事揭过。 当然,姑姑可能还存着气,做小辈的,该强硬的时候强硬了,该服软的时候,便也服个软,一家人不当有隔夜仇。 谢原倒是无所谓,但既已祭出新婚的由头,岁安少不得要出面,谢原怕她会觉得委屈。 听谢原说这些时,岁安的表情变幻莫测,她像是在认真听,又像是在审视谢原这个人,直到谢原说完,她轻轻敛眸,安静思索着什么。 谢原无奈笑道:“如何,是不是忽然觉得,和成婚这件事,并不只有前几的浓情意,还有许多烦恼?” “我只是觉得……”她抬起眼,目光纯净的看着谢原:“你没有错。” 谢原笑了:“我何时说我错了?” “但姑姑也未必有错。” 谢原心头一动,盯住岁安:“怎么说?” 岁安蹙起眉头想了想,道:“她嫁到袁家,有了自己的子女,有了成群的晚辈,各房各亲,姑嫂叔伯,拉拉杂杂全是人情,很复杂的。” “再者,皇后与祖父尚且没有开口,你又能说什么呢?足以证明,姑姑未必不知你是什么态度,但她身为袁家儿媳,就得有这一回走动,否则,她在袁家又如何自处呢?” “又有说,人总是将最坏的一面留给最亲的人,或许姑姑心中,谢家是她最后一处不必遮掩情装作体面的地方,这里都是她最亲的人,自然就率了些。” 这话倒把谢原听得惑起来,他摸摸下巴:“我记得你并无什么兄弟姐妹叔伯兄弟,怎么论起这些,竟头头是道?北山也有这么复杂的环境吗?还是跟五娘一样,看什么奇怪的话本了?” “师兄们说的呀。”岁安张口就来:“北山有许多来自天南地北的师兄,无所不谈,家长里短也有,我闲的无事,随意听一耳朵都觉得彩极了。” “师兄……”谢原挑眉:“……们?” 差点忘了,她还在北山当过助教。 听她这描述,哪里是那些郎君们闲谈,说不定是瞧见她在附近,故意扯着嗓子说些小姑娘喜的话题,故意引起她注意。 他忽然偏离话题,倾向岁安,意味深长道:“看来夫人不止一位好师兄啊,怎么还有男人这么长舌,连家长里短都告诉你?” 岁安两手撑在身前,有样学样倾身过去,俏皮道:“没有吗?那夫君是听谁说,李岁安身有隐……” 最后一个“疾”字还没出口,岁安的嘴已经被谢原死死捂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原微笑着说,“其实,男子健谈些,不是坏事。” 岁安拨开他的手,恍然的“啊”了一声,微微偏头,“是健谈,不是长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