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往上一躺,两手叠垫在脑后,眼一闭,话里多了几分醉酒的蒙:“啊,那是我看错了。” 这人…… 岁安柳眉一蹙,忍不住分析。 难道她瞧着一点也不像喜他的样子? 还是说,女子就该热烈如火,连头发丝都诉说着意,才叫男人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的? 岁安无声望向上的男人,抬手掩,略略骇然——还是说他原本就是喜这一挂的,只因新婚才迁就,结果憋不住才提的? 灯忽然被吹熄,谢原隐隐有,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岁安把全部烛火都吹熄了,摸索着爬上来,发现谢原已经在上躺好。 岁安咬了咬,在心里默念——别聊了,夜里不要想事情,夜里不要做决定。 她爬上,越过谢原,在自己的位置躺下。 黑暗里,彼此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化作的窸窣声。 岁安背对着谢原侧卧,一双眼睛睁的像铜铃一般。 她睡不着,心中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穿着睡袍,飘来飘去劝她快睡,一个则丧着脸蹲在面前,叨叨一直念—— 他觉得我不够喜他。是不热情?还是不用心? 若是热情不足,也就认了,但若说用心不够,便不能认了。 想同他再说清楚,可他方才已经有歇话的意思,这会儿再提,谈话氛围还能好吗? 不知出于什么用意,岁安故意动了一下,发出些细微的声音,证明她还没睡。 然而,身后毫无动静,细细去听,男人饮过酒的气息较平常更沉,且逐渐规律。 睡了?! 岁安抿着,又往后动了一下,直接挪到谢原身边,挨到了他的手臂。 谢原一动不动,气息都没。 岁安悄悄握拳。 下次翻身,就能直接住他的手臂,要还无动静,索从他身上碾过去。 一、二、三—— 岁安再动时,背后挨着的手臂同时动作,顺着她的动作抄底拦,略一发力,岁安直接翻进了谢原怀里,谢原瞬间活了,搂着人猛一翻身,死死住! 酒气混着幽香,谢原声音有点沉:“你干嘛呢?” 两人浑身相贴,身体的变化无所遁形,岁安脑子一卡,“我……” 谢原脑袋一沉,与她额头相抵,呼融:“可别说你身上有虱子……” “我喜你。”岁安清脆一声,谢原僵住。 岁安仰躺,房内一片漆黑,多少给了她一些勇气。 表白这件事,她还很青涩,却又在下定决心后尝试着开口:“初、初见你时,我便觉得你长得好看;因为尚武,你的姿态也比旁人更端正英武;绑架的事,虽然现在知道是假,但当时的我们谁也不知情,你的的确确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想着保护我。” 有了前几句铺垫,岁安顺过气来,直直看向在黑暗中逐渐清晰的人:“虽然你瞧着端正,但其实子有些顽皮,好几次都捉的我下不来台,但你也懂得收势,并不咄咄人;从定亲至今,你待我极好,都是些不会挂在嘴边的体贴。” “环娘成亲时对我说,女子成了婚,便与以前完全不同,若不能好好经营,便如同戴了枷锁。可我与你成婚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岁安抿了抿,语气更郑重:“我喜你,喜你的姿态模样,喜你的为人品,也喜与你相处时,那种自在无束的觉。喜你对我的好。可是……”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弱了些:“目前也只有这么多喜。” 谢原回过神,刚要张口,她又已开口,涌出天真:“可是未来还长,我会改变,会一天比一天更喜你。若你觉得不平衡,不公平,那你现在……便少喜我一些吧!” 话音未落,谢原已沉沉的笑起来,笑着笑着,沉笑渐渐轻快。 他们额头相抵,身体相贴,岁安到他的腔都在震动,仿佛笑到了心里。 谢原贴到岁安耳侧:“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别致的示。” 岁安刚要接话,却听谢原话语一转,语气里是罕见的骄矜:“可是,谁告诉你我不平衡了?李岁安,我才没有很喜你,和你一样,我也只有一点喜你,和你的喜差不多。” 谢原的手开始动作,嘴还在蛊惑:“所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走下去,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对方,就够了。” 慢慢磨合,慢慢适应,慢慢变得更好,就够了。 岁安听着他的话,也没有忽视掉他的动作。 她一个灵,飞快拉住自己即将散开的衣带,认真的建议:“睡吧,早点到明天,就早点更喜对……”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谢原汹涌的亲吻中。 在抵达更喜对方的明天之前,他得先身体力行的告诫她,夜里不要在上动来动去! 第40章 情不知所起, 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忘了措施。 急急刹住在外面时,谢原一身修养尽碎, 腹骂语,骂的全是怀玄道人。 怀中人嘤咛一声, 谢原心神一敛,转而打量岁安,她已累极,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已沉沉睡去。 谢原放轻动作清理了自己和岁安, 待躺回她身边时,隐在夜中的脸极沉。 北山的事, 该着手了。 他得想办法找到妖人线索,解了岁安的困。 身边的人于睡梦中动了一下,谢原将人抱到怀里。 她突如其来的陈情,当真震住他了。 意外动人之余,还有一份欣, 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欣。 谢原侧首, 在她发间轻轻一吻。 是啊,何必在意此刻的喜意有多少呢? 只要他们在一起,每一都会比前一更好,共赴将来,不困今朝。 这样很好。 …… 岁安这一觉睡得极沉, 睁开眼时, 身边已经空了。 她下意识动了动,尚未恢复的身体涌上一股疲惫,连眼睛都睁的艰难, 索不动了,安安静静的回神。 新婚才几,他们亲密的有些频繁了,但几次亲密,每次都不同,只有切身受才能察觉。 有一瞬间,岁安竟觉得,男女间的这种事,比言语更加直白真实。 是克制约束还是释放动情,是顾忌怜惜还是真心喜,相拥的时候,便全受到了。 她和谢原的关系,是一直在变化的,且是朝着好的方向。 岁安闭着眼,角弯起。 这样就好。 …… 谢原拾起了往的习惯,一早就出来练剑。 耽误了两,剑招却并未生疏,练完时一身薄汗,浑身舒畅。 派出去的手下便是这时回来的。 谢原收招,提剑一掷,笃的一声,长剑已钉进木台寸许,他扯过汗巾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久良也跟了过来。 “回禀郎君,霍岭这两发出了两封书信,一封是给他自己的镖局,安排常事务,一封是给他留在松州的兄弟,他的人应当还守着那边易的人。” 谢原擦着汗:“只有这些?” 他对霍岭尚有疑虑,这两也是有意晾一晾他。 久良:“也有奇怪之处。” 谢原敛眸,手中汗巾随意翻折几下:“说。” “他出去逛了个街。” 谢原眼一抬,以为自己听错了:“逛街?” “是,除了送信联络,他两都出了门,大街小巷的逛,没有目的地,没有约见谁。” “他去过哪些地方?” 久良早有准备,拿出城图,跟谢原大致比划了一下,谢原神一动:“他住在南市,却往东市跑的最多,西市其次。” 长安城内,东贵西富,南虚北实。 他往富贵之地晃悠,是何目的? “会不会是他还有动作?” 谢原神一凛。 霍岭能想到利用皇室贵族来引起外界注意达到目的,如今在富贵之地晃悠,的确有动机复萌之嫌,但他已在北山过脸了,靖安长公主敢把他放出来,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个。 突然间,谢原想到一个问题。 松州的事情发生后,万劼的血书直接送到了大理寺,可是帮万劼送信的人,去哪里了? 什么样的人能得万劼如此信任,却又在甘冒大险之后销声匿迹? 霍岭心里想必也是不信他的,所以才会继续联络自己的人手。 那当初给万劼送信的人,会不会也是他的人? 若那人没走,一直留在长安,霍岭这两,会不会是在寻他? 谢原:“今我要带夫人去城东走走,晚些时候,我会去见他一面。” “是。”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