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好吃了! 岁安虽然过得致,但并不铺张浪费,每份适量,谢宝珊就更珍惜自己吃到的每一口,便学着岁安,每一口食物都细细品味,嚼烂才咽下。 山中时光,似乎能将子拉长,悠悠哉哉过活,什么都不急了。 谢原会问谢宝珊与李岁安的见面情况,作为打掩护的条件,谢宝珊只当大哥是怕自己说错话惹祸,便一五一十相告。 结果令谢原有些意外。 李岁安从未旁敲侧击打听过他的事,也没有任何利用谢宝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图。 她们似一对普通的手帕,整吃吃玩玩,快活自在。 这算什么情况? 李岁安,她真是靖安长公主和李耀亲生的!? …… 这,谢宝珊跑来北山,意外撞见岁安在练舞。 神祭福女一事她听说过的,还是第一次见岁安跳舞。 但岁安今练的很不顺利,以至于谢宝珊来了还没结束。 祭祀舞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从遗留的图册和曲谱不难推敲其原貌。 昔时人兽共存,人们会用火光和响动来震慑凶悍的野兽以保平安。所以祭祀时,常常会燃起篝火,擂起打鼓,或以兵器敲地,舞者则踩着密集的鼓点起舞。 岁安屡败于此。 在谢宝珊眼中聪明温柔、仿佛无所不能的岁安姐姐,在跳舞上竟略显笨拙。要么是慢了半拍,要么直接漏掉几个鼓点,别说岁安,谢宝珊看着都有些着急。 “不练了。”岁安沮丧的拒绝,朔月连忙劝道,神祭将至,得加紧练习才是。 岁安一看谢宝珊,像是瞧见一个救星,“五娘来了,我得陪她,这个晚些时候再练。” 下一刻,朔月和一众奴才全都刷刷望向谢宝珊,眼里含了求救之意。 谢宝珊知道神祭的重要,这么久以来,都是岁安带着她玩,她都没有回报的机会,这一刻,她也不知搭错了哪筋,张口就道:“岁安姐姐,我陪你一起练吧。” 这话似鼓舞了岁安,她出笑来,“好啊。” …… 夸口一时,践诺火葬场。 明明在旁看时还觉得动作简单、鼓点明晰,真正练起来,谢宝珊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力不足。 岁安常年在山中奔走,体力好她不是一星半点,虽然频频出错甚至跳的笨拙,但一曲下来练气息都没,不像谢宝珊,一股坐在地上,毫无仪态的气如牛…… 谢宝珊想认输了。 岁安一看她这样,立马跟着摆烂,这舞太难,她也不想跳了。 一双双眼睛立马再次转向谢宝珊,力再次给到了谢宝珊这边。 所以…… 坚持! 谢宝珊爬起来,青涩的脸上有着一份坚定:“岁安姐姐,我们再试试吧!” 岁安重振旗鼓,两人继续苦练。 这谢原来接谢宝珊,她汇报完今的情形后,直接靠在谢原手臂上睡着了。 看着酣睡的妹妹,谢原伸手挑起车帘,看向渐渐远去的北山方向,若有所思。 …… 马车很快抵达谢府门口,谢原刚下车就被守株待兔的段炎截住,说什么都要去喝一杯。 谢原无法,叫醒谢宝珊,让福兰把她领回去好好休息,自己转道去了酒舍。 以往谢原同好友小聚,吃茶谈天,都是随随心的事,唯有遇些喜庆之事,有正儿八经的名头,例如他之前过生辰,才会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所以,谢原一进酒舍隔间,见到好友整整齐齐在座,连卢芜薇也到了,一时半刻还真没想起今是什么特别的子。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袁培英差点直接扑到谢原身上:“谢大郎啊谢大郎,你什么时候动的手啊,哥儿几个怎么全都不知道!?” 袁培英说这话的时候,谢原无意间发现卢芜薇表情有些怪异。 她似乎不喜袁培英咋咋呼呼追问,又兼有一份得知答案的渴望。 谢原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事了?” 袁培英:“还装!外面可都在传,你和李岁安私下往来,都互赠定情信物了!” 谢原:“什么定情信物?” 简直胡说八道。 段炎急子:“少装,外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桓王妃设赏花宴那,李岁安也去了,听说她随身带着的,恰是你谢家大郎君的东西!” 谢原立刻反应过来。 赏花宴,李岁安,他的东西。 那只能是…… 段炎直接跳到谢原身边:“这还不简单,搜搜你身上有没有李岁安的信物,便证据确凿了!” 说完,段炎直接起手擒拿。 谢原眼锋一厉,单手拆招,同时伸脚一绊,在段炎失重前倾时顺势伸手绕后,猛一发力,段炎被按在食案上,磕到下巴,疼得嗷嗷直叫:“输了输了输了,我错了哥……” 谢原手上的劲头半点不减,脸上虽笑着,但知他的人都晓得,这是不高兴了:“诸位说的,该不会是一副袖箭吧。” 涉及到具体内幕,几个男人自是说不出个一二,唯有卢芜薇脸一白,低下头去。 这一动作,直接将她自己暴了出来,别说谢原,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什么。 谢原的眼神扫过卢芜薇,并无过多停留便移走,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调子:“不错,那副袖箭,前的确机缘巧合的到过李岁安手里,但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她也已归还,现在就在我府上,我与李岁安之间,断无什么互赠信物一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瑚,他温和一笑,开始打圆场:“原来是误会一场,那……” “那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了?”谢原直接打断陈瑚:“整个长安城,只有在座诸位知道那袖箭是我不久前生辰所得,得之即赠舍妹,从未以我之手示人,只因它出现在李岁安手中,便散出这样的言,又算怎么回事?” 谢原这话,就差直接亮出卢芜薇的名字了。 桓王妃的赏花宴邀请的都是女眷,只有知道这副袖箭是从何而来的女眷,才能制造这种说法。 卢芜薇苍白的小脸转而开始涨红,眸光盈盈,泫然泣。 “元一。”卢照晋身为兄长,这时候必须帮忙说话:“不怪薇娘,她那在园中看到李岁安拿着原本属于你的袖箭,惊讶之余,便同身边的友人多说了一句,不曾想那些娘子们嘴碎,一传十十传百,竟传开了,今也是薇娘主动要求过来,想同你赔个不是,顺道看看,有什么挽救之法。” 卢芜薇的神情依旧复杂,一面是欣喜于谢原与李岁安并没有什么,一面又难过与谢原将她看做嘴碎之人,觉得是她传出去这等谣言。 “卢兄这话言重了。”谢原的笑容不变:“子虚乌有的事,你越是较劲,越是叫嘴碎之人来劲。不如坦坦,一切随缘。” 听到谢原说“坦坦”时,卢芜薇眼中有欣悦与倾慕,但一听到“一切随缘”,欣悦与钦慕上,又立刻加盖一层酸涩。 他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与李岁安有什么。 今这一聚,既无名头又无雅兴,谢原起身:“既已解释清楚,元一就先回府了,今公务繁忙,还余些善后琐事,不好耽误。” 紧接着起身的是周玄逸,“我也走了。” 说完,他竟比谢原动作更快离开。 谢原看了眼周玄逸的背影。 周玄逸往里十聚九不在,缺席频率极高,最近,出现的似乎有些勤了。 见谢原要走,卢芜薇本想邀他单独说话,结果被兄长死死按住。 直到谢原离开,卢照晋领着妹妹向众人辞别,出来时才道:“元一并非刻薄刁钻之人,连陈瑚那温子都反应过来,元一怎会想不到,你何不想想,他为何不顾及你的颜面也要说那番话?” 卢芜薇听得心里烦,索别过身,再不理卢照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搞事情~ 第12章 虽然知道好友并无恶意,纯粹是听到言前来求证,如今既已说明,他们断不会再胡瞎想。 但是,谢原总觉得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明明从前只是只闻其名的关系,仅仅因为一个苗头的冒出,便像是忽然间伸出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施加力量,将他与李岁安往那个苗头上推。 实在反常。 祖父说过,长公主只有试探之意,并无强迫之心,甚至还有旁的考虑。 但若他们只是作出宽容待选的表象,实则暗中推波助澜呢? 谢原蹙起眉头。 若对方有备而来,处处伏笔,倒不如舍了含蓄试探,直球相击。 或许,他该亲自见一见李岁安。 …… 转眼到了神祭前一,谢宝珊与岁安情正浓,说什么都要赶着去北山给岁安鼓鼓劲。 出门前,谢原拦住她,“叨扰许久,人家不说,你就真将客气当福气?” 说着,他递出个包装美的食盒:“今新做的糕点,趁新鲜吃。” 谢宝珊眼神一亮:“阿兄你真好!” 在北山做客的时候,谢宝珊没少吃人家的,她有心礼尚往来,又觉得寻常东西拿不出手,便一直耽搁。 但大哥给的一定是好东西! 恰好神祭将至,且将这糕点当做鼓劲的礼物,吃完更有力气! 谢宝珊喜喜带着食盒去见岁安,岁安果然喜,当即让人将糕点拆开装盘送过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