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她比陆曦赚得还猛。 而且眼可见的几年之内都会很稳的哗啦啦进账。 比陆曦那淡季愁死人,旺季累死人的场面还狠,永远都是24小时三班倒的旺季! 全国各省市都有慕名来做画面! 所以她看不起个餐馆,也是正常的。 潘云燕可怜巴巴:“他说是那种地方特产小吃店,要是开得好,到全国各地开……” 那就是开煎饼果子店了?! 白莲婷用看穷人的目光瞥眼小狐狸,居然有点负疚,这是拿什么破生意糊人家骗身子吗:“他哄你上这么说的?” 不说这还好,潘云燕炸:“没有!他跟外国……” 还是忍住了没丢炸弹,知道那照片要是拿出来,就里外不是人,哼哼的转头看着外面不说话。 白莲婷在hk和戛纳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又开发了几个外国妞?” 潘云燕还是把她当自家人:“就是那个天海,还有朱迪,我们本来是要去焦盆,是我要拉着他回平京,你还跟我抢!” 白莲婷乐了:“咋了,我还得谢谢你?要不要给你颁个金牌挂脖子上,规矩是什么,你回去问问那大小姐、官家小姐什么叫规矩!” 潘云燕被怼得寸步难行! 荆小强跟黄叔后面上车出来,都没看见这一溜烟儿的小夏利。 不过黄叔的确是第一次来平京,机场、郊区别墅都无法构成他对这座五朝帝都的轮廓。 从开始进入到处都灰暗破败的市区,多次叫司机慢点,又问荆小强哪里是哪里,更停车买了地图要对照着看。 荆小强悉的也只有这个九十年代到处脏的平京,反而不像带着米高来特意走建国大道,随意的指:“还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我主要在沪海,心理上不是很喜北方。” 可黄叔轻声哼唱:“河山只在我梦萦……” 荆小强就忍不住要泪奔。 也许呆在国内的人没这么强烈受,也许二三十年后习惯了越来越丰沛物质生活的新生代都没听过这首歌。 黄叔的开山作品啊。 越是漂泊海外几十年,就越明白这种血脉相连的赤子之心。 用白莲婷的话来说,自己家的一堆屎都比外面香。 他都不用自己的专业嗓音去破坏这蕴含情的唱词了。 退伍女司机虽然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何方神圣,但肯定听过无数遍,更加庄重的双手握紧方向盘,自豪极了。 所以等切诺基开到鼓楼边的国营商场,已经是无数闻讯而来的高校生挤在楼道上。 黄叔仰头看看经岁月沧桑的鼓楼,穿过空也没什么生命力的国营商场,从夹道动得说不出话来的无数年轻人中间上楼,走进全都是年轻面孔的办公室。 斜顶上玻璃天窗透着午后光。 把之前的暮气沉沉洗了个一干二净! 艺术家的受就是这么锐,黄叔在大家一片掌声中笑着对荆小强点头:“这下我真的确认,未来一定在内地!” 在一切都朝着外面看,所有人目光都充忐忑的不自信时候。 这样一位著名的hk音乐前辈,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连荆小强都吃惊。 毕竟他非常清楚,黄叔这可不是掌握了财富密码的到哪山唱哪歌商业吹捧。 是他驰骋hk乐坛几十年的深切受。 而且话不多说,黄叔似乎充了急切:“到齐了吗,到齐了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好像晚一分钟,就难以把他澎湃的心情全都倾诉给如饥似渴的高校音乐好者似的。 第868章、错过了门槛,蹉跎了岁月 不需要记者,自家就堆了人手。 二楼广告公司的摄影师带头拍摄全场,三楼音乐报社更是一堆大学生记者。 提前接到通知,有兴趣都可以来听听的平京高校滚社创作骨干,怕是有五六百人。 全都挤在四百多平米的办公区里,仰头看着老神仙。 当然还有做助教的自家老大。 白莲婷安排好镜头、录像录音设备,也跟潘云燕静静的靠在门边。 甭管之前吵吵什么,可看见这样有才华的男人,就是会觉得倾慕啊。 黄叔很简单的白老头衫外面罩件灰对襟衫,宽松的棉纱跟布鞋,就是八十年代武打片的常穿着。 花白蓬的平头短发,黑框眼镜透着睿智的光芒:“我为什么说未来一定在内地呢,整个hk的年轻人,主题就是欧美文化的崇拜,很多连国语都说不好,连沟通都成问题,这样的年青一代还能写出悉中华文化的作品吗,如果你既不读书,又不好好淬炼技巧,连最基本的文字功夫也达不到,用什么来写词?” 而八九十年的内地大学生,恰恰处于从紧缚蔽的神状态开放来接触到前所未有的新事物,而之前贫瘠的神文化生活,让他们随便几本传统名著、武侠小说都能视若珍宝的翻来覆去不释手。 简而言之就是比之前能接触到更多文学作品,又没hk青年直接拥抱欧美语言放弃传统文化的全无底线。 荆小强都倏然而惊,他知道理解的时代是另一种说法。 但没想到黄叔受到的分水岭在这里,如果错过这一档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延续,这一代词曲人也彻底拥抱欧美音乐文化,没准儿也会步上hk词曲人的后尘。 二三十年后港台歌曲怎么样,他不是很清楚,但起码没有八九十年代的辉煌,似乎就那么一两个人在独木支撑。 先听黄叔说:“古诗词离开音乐后实际上死了一半,明清诗歌写得再好,那个唐诗宋词的味儿没有,音乐的味道没了,诗词本来都是要唱的……” 边说边演示直接套曲调演唱诗词,大学生们眼睛好亮。 音乐院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么过于抬高美声、古典音乐,要么着重强调民乐、民族唱法。 学术味儿,多过了这种踏踏实实的音乐人论述。 大黑板前的老神仙,就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的上下五千年信手拈来:“乐府诗最早就是音乐示范的意思,风雅颂全是歌唱,干活的时候唱,恋的时候唱,走路的时候长,送客人的时候唱,孔子先生本人也是位音乐家……” 好学的大学生忍不住问,那为什么没有传下来呢? 黄叔解释:“战火离只是诗词音乐失的一个主要原因,还有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年代太久,字词发音的变化太大,古代的音乐配不上后来人的发声,乐词错位越来越严重,比如江韵的七律是一种曲调,发花韵的七律是另一种曲调,隋唐近体诗的律和绝,实际上说的都是乐曲的格式,律长绝短,绝按照今天的说法,应该就是只唱律的主旋律部分……” 说着就起了个调子,要荆小强唱《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 这个不难,可他还要求:“在大唐这叫关三叠,意思是不光连唱三遍,还得一次比一次调高……” 得咧,没有荆小强这高音能力,还真唱不上去。 黄叔还解释因为唐朝有胡人的血统进入,就类似于今天蒙古话发音导致蒙古民歌偏调高,所以唐诗都是高音歌曲。 或坐或站挤了大学生的空间里,随着荆小强的示范歌声,仿佛都回到了那个关外苍穹凄尽的天地。 不由自主的徘徊徜徉在那个诗歌的世界里。 白居易是那个时代最行的歌星,唱着容易上口。 王维是音乐大师,李白的主要是飘零十足,鬼气森森,老杜的最难听。 讲完历史,讲技巧。 这更是让黄叔气得不行,譬如现在的小年轻,歌词不讲押韵,一旦押不住就生硬的转韵唱。 “没有谁规定我们写词,一定要押韵,但押韵的存在自有道理,押了韵,歌唱起来才好听,才有韵律上的美,这都是我们几千年来,从生活中提炼出来,慢慢积累成文法技巧的东西,学不会就来,还说是玩个,于是写出来的歌词,既不好听,又不容易记,歌词都没人记,哪里会有人唱你的歌?” 滚社青年们骇然四顾,都从周围认识不认识的伙伴们眼里看到了狂喜。 大家上路了呀。 怎么写歌? 音乐学院有作曲系科班捣鼓,填词却大多是非音乐专业。 但就像中文系、文学系出不了什么文学巨匠、著名作家,歌曲写作技巧研究再多,也堆砌不出来几个大师。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吃天赋。 古往今来那么多歌星大家,写的唱的其实都是吃天赋。 有天赋的人仿佛就是天生知道该怎么写怎么做,最多只是专家稍微点拨下用什么体裁,怎么适应跟规则。 稍微跟着学学入行,剩下都是靠自己天赋琢磨。 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大规模的作曲填词科普讲座,水平又高得让大家受益匪浅。 很显然,这场朝雨就如同轻尘般撒进无数人心里,像散播的种子那样四处成长。 原本只是野蛮生长的滚社创作,这下有了一个至高的标杆跟榜样。 无数年轻人都听得如痴如醉,还忙着记笔记。 其实不用,荆小强从头到尾唱了十多首各种歌曲,完美充当了无情唱歌机器来配合教学。 完场的时候才传递好消息:“大家不用忙着印证抄笔记,先体会受,我们有做录像带回头按照学校发到滚社,目的是什么呢,让更多人参与学习……” 其实高手们写歌,也不是首首经典出彩,也有一定的废品率。 但荆小强的思路就是我们不是人多嘛,只要人人都会写歌写歌,千人、万人里面总有暗藏天赋被发出来的佼佼者。 哪怕就像《加州旅馆》那样,乐队穷其一生也就这样一首脍炙人口的顶尖歌曲。 这个过程享受了呀,这么多人只要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就会变得美丽:“人生也许充了苦难,但音乐一定是能够抚灵魂的华彩乐章,各位今天来跟随黄叔学习是幸运,但更要把这种幸运传递给更多人……” 说到这里,他也提起自己刚才想到的时代。 “我接着黄叔的音乐诗歌论调,随便也提一下当下的时代分水岭,大家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我们在沪海搞了个影视电脑后期制作基地,几百台电脑运算、修改电影,全新的技术连计算机系的老师都要跟着学,因为据摩尔定律,每一年半,电脑的处理能力就会提高一倍,价格成本同期也会降一半,这意味着未来会有层出不穷围绕电脑产生的新技术,包括音乐……” 说到这里,又拿出他那台嗦尼“影音中心”,却不是打广告,而是模拟在上面敲几下键盘,怎么做音轨,怎么做配器…… 其实这台笔记本电脑还达不到这个水平,但荆小强很悉了,表现得好像在做。 用一台笔记本电脑就能模拟各种乐器,又怎么一个人把这些乐器音轨组合成乐队、乐团,一个人编曲,最后配词配唱完成。 别说大学生们全场轰动,很想站起来凑近看是不是真的,连黄叔在旁边都目瞪口呆:“真的可以吗?” 荆小强点点头:“所以由此引出我要表达的这个分水岭,据花旗科研人员的判断,人类世界会经历三个年龄知识阶段,从公元前5000年到1980年代,大家习惯的都是大人教孩子,就先今天黄叔教大家这样,因为岁月时间的沉淀,知识面的宽广深度,才能凝结出渊博的学识,但从1990年代到……大概2010年代末吧,是孩子教大人,就像现在我教黄叔这样,因为全新的电脑时代来临,接受这种全新事物的能力,肯定是孩子更强一些……”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