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宋拂之都一个人在家里,想干啥干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每天也就晚上会和时章呆在一起,但两人讲的话也不多,各自在桌前做自己的事,真有点像高中生自习。 时教授偶尔会开视频会议,多半是跟别的实验室![](//www.xtjidian.com/ig/jiao.png) 问题,偶尔也会给国外大学开讲座。 宋拂之顺路看过几眼时教授的屏幕,充 英文和公式,图片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充 植物画,更多的是艰深的微观结构,宋拂之看不太懂,只觉得应当是很厉害的东西。 生活节奏平淡,宋拂之却觉得他的假期生活比以前变得单薄了许多,总觉得差些什么。 他刚开始没意识到原因,直到有天打开微博,刷新很多遍也没再看到章鱼老师的新作品时,才发现到底是缺了哪里。 以往有喜 的太太退圈时,宋拂之也多少会怅然若失一阵子,不仅是因为再看不到好看的作品,而是因为有种错过的遗憾。 一个人退圈,她便以一种不明显的方式,从许多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或许宋拂之这辈子和某个才华横溢的陌生人相距最近的距离,就是在网络上的一个点赞。 宋拂之关掉微博,慢悠悠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就回了自己曾经的家。 回到家就好像回到了快乐老巢。 展示柜上积了很薄一层灰,宋拂之清理干净,欣赏了一会儿藏品,心情愉悦。 以前父母催婚,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宋拂之一个人在家没个伴儿,很寂寞,很可怜,但宋拂之从小就不这么觉得,他甚至是享受孤独的。 一个人的时候最安静,思想却可以自由地在许多世界间穿梭。 这些天来,宋拂之时不时就回趟自己家,看看漫画,翻翻写真集,跟充电似的。 结了婚,居然还要回独居的家里充电,也是 好笑。 不过跟时教授同居也不费什么电就是了,每天都过得很规律,宋拂之硬生生从一个夜猫子变成了养生大师。 直到这天,宋拂之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男人银发披肩,五官陷落在刺眼的白灯里,很明显,男人发怒了。 这是章鱼老师在最后的漫展上cos的角 形象,但梦是不讲道理的,角 还在,剧情却换了。 宋拂之是年轻国王身边最受宠 的男妃,夜夜独得宠幸,能在国王身边自由来去。 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敌国卧底,为了获取王的信任和情报,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尊严。 结果某 东窗事发,宋拂之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怒不可遏的国王囚进了地下监狱。 宋拂之想张嘴求饶,却被一个撕咬般的吻堵住了 。 对方让他仿佛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在生死的边际,他终于得以仰颈 息,求饶的字句 口而出。 喊的不是角 名字,而是::“章……!” 宋拂之倏地睁开眼, 光铺洒,房间安静。 上只有他一个人,时教授已经离开了,家里静悄悄的。 宋拂之躺在 上没动,呼 还很快。 光已经很烈,从窗帘 中挤进来,劈落半 的金 。 虽说梦中人是二次元的角 ,但宋拂之很确定是章鱼老师版本的,大概是因为梦太真实了,让他处于某种二三次元的混合态上。 说实话,宋拂之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突然梦到,让老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也 意犹未尽的。 或许是因为章鱼老师退圈了,所以他以另一种形式来给宋拂之看更新了。 但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憋太久了。 平时两人睡得规规矩矩,没人开口提这茬,也没什么契机,自然没人会踏出第一步。 宋拂之在屋里转了几圈,直接回了趟自己家。 打开衣柜门,宋拂之检阅了一遍深处的宝库,本来都挑好了几个,犹豫再三,还是没拿。 这带回家去的风险实在有点儿太高了。 但 神食粮不能少,宋拂之又在书桌旁边坐了 久,打开 屉挑挑拣拣。 最终从选了几本coser的写真集—— 不是别人,全是章鱼老师的。 没办法,现在没法把所有收藏都带回家,当然只能带 品。 在路上宋拂之还 想笑,他这一路 的,跟仓鼠搬家似的,而且还得偷偷搬,不光明不正大。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看漫画躲着爸妈一样。 书房里有两个书桌,一个人一个,都配了锁,但两人都没用。 宋拂之把写真放进最底层的 屉,又在上面 了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看着 安全。 衡量许久,他还是给 屉加了道锁。 虽然他相信时教授不会翻他的东西,但以防万一以后家里有客人来玩,或者小孩儿误把 屉打开了呢? 况且时章一直很懂得分寸和距离,会允许他们之间互相存在秘密,应该也能理解锁的存在。 给写真集们安顿好住所后,宋拂之随机 取了一本幸运写真集走向卧室,步伐稍显急促。 这么多天,时教授从来没有中途回过家,一个人在家很自由。 在新家的 觉到底是不一样的,睡 昂贵而宽敞,想着这张 几小时前还躺着另一个男人,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清淡的气息。 一小时后,卧室完全恢复原样,空气清新如常。 不一会儿,时章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拂之悄悄松一口气,幸好他已经结束了。 这种好像做了坏事的 觉是怎么回事! 时教授在电话里说,他晚上回来吃饭。 宋拂之坐在飘窗边喝咖啡,问时章晚上想吃什么菜。 时章说了几个家常菜,又问他:“在家无聊吗?” 宋拂之略 心虚,却实事求是:“不无聊,很充实。” 当晚睡觉的时候,宋拂之心里还隐隐有些顾虑,担心自己没整理干净。 但时章一如往常地坐到 边、摘眼镜、关灯入睡,动作沉稳,长款睡衣上连褶皱都没有,规矩地躺到宋拂之身边,让他一颗惴惴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宋拂之今天独自在家撒了 ,所以睡得特别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宁静的卧室里,宋拂之在睡着的前一刻模模糊糊地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简直就是对他和时章婚姻生活的最好描述。 虽然平淡,在年轻人看来肯定是缺乏 情的,但宋拂之其实很享受这种细水长 的 常生活,对方不会过度入侵他的空间。 - 然而这样平静闲散的暑假生活没来得及过多久,宋拂之就要回学校了。 看到宋拂之晚上十一点还在桌前翻教材,时章问:“要开学了吗?” “嗯。”宋拂之敲了敲笔杆,“打算提前准备一下教案,开学前还有一大堆会要参加。” “大学也要开学了吧?” “应该比高中晚一点。”时章从电脑调出一张图,“这是我的新课表。” 宋拂之拍照存好,跟他说:“我们课表还没定,到时候定了就给你发一张。” 结了婚,两人的工作安排就合并到了一起。本来 历上只有一个颜 的标记,现在又多了一种。 宋拂之认真看时教授课表的时候,时章在旁边,目光淡淡地扫过宋拂之书柜最下层的那个 屉。 ——上面安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把锁上周就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时章就 锐地发现了它。 但他没问。 没必要问,不太礼貌。 能和宋拂之结婚、同居、躺在一张 上入睡,这已经是时章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老师平时看着冷淡成 ,睡 了之后倒是不规矩得很, 翻身,腿也 到处 搭。 可能他体质凉,睡着之后会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呼 常常扑在时章耳边。 最开始的那几天,时章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 ,陷在小火慢煮般的浅眠里,神经在冲动和克制的 界处反复拉锯。 深夜难耐的时候,时章也想过一个人去客房睡,快天亮的时候再睡回来,但犹豫许久,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舍得去睡隔壁。 每天早晨,时章很早就会起 ,可以避免较为尴尬的事情发生,也可以早些去学校,如果时间允许,他还能在办公室浅浅补个觉。 每天夜深人静,他太清楚自己最想做什么事情,但也太清楚他不能做。 哪怕只是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偷吻,时章也不愿乘人之危。 因为宋拂之明显还没和他亲密到那程度,他甚至往自己的 屉上挂了一把锁。 时章理智上不介意,他明白每个人成年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他人窥探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有。 但对在意的人的探求 是难以消泯的,时章便觉得煎熬。 宋拂之的这把锁像一个直白的信号:我还没有打算毫无保留地向你分享一切,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时章只好愈加克制地睡在他身边,做好一位安稳尽责的丈夫。 - 老师们比学生提前返校,都是一副假期综合症晚期的状态,目光 离地听领导讲话,强撑着不撅过去。 过了一段时间,学生们正式返校,安静许久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搬东西的,清理座位的,久别重逢大声唠嗑的,躲在底下狂抄暑假作业答案的,战场十分混 。 宋拂之提前半小时进班,高高地站在门口,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直接开始点名字,点了五六个人,宋拂之敲敲桌子:“都别抄了,停笔,作业直接给我。”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