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却没停, 又告诉了乔薇更多的信息。 “潘师长和我老领导是有关系的。他们是一个师门的师兄弟。” “哪位老领导?” “牺牲的那位。” “就是告诉你人得有文化的那位?” “对。” “现在我老领导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北京, 一直跟潘师长有来往。” “潘师长的人身体不好,在北京疗养, 他们两家是那个,叫什么,通家之好?” 乔薇点头,表示他词用得对。 “我听师长用过这个词。”严磊说,“我老领导最小的弟弟, 跟我们做过战友, 一起扛过的。但是他受伤了, 就转业回北京了。 潘师长自己都是有名的投笔从戎。他的同门师兄弟, 又是北京的。 乔薇隐隐看到一个首都的小圈子。 她看过的正文偏重甜宠,这种文不重群像, 文笔都用来写男女主和用来被打脸的极品反派龙套了。旁的角比较模糊。 她记得是带过几笔说严磊上头有人,后来他上头的人飞升,他也飞升,现在看应该就是潘师长了。 脑子里正晃过这些信息,严磊也有向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你有工作岗位了。” 乔薇微讶:“这么快?” 她穿越过来到现在有二十二天了,她原以为找工作这个事起码得几个月呢。 “是什么岗位?工作地点在哪?” “就在镇上,镇委广播站的广播员。”严磊说。 乔薇问:“是不是就是街上那个大喇叭?” “对。”严磊说,“不用坐班,每天广播两次。” “我知道,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乔薇说。 每天能听到的。 严磊说:“这个岗位好在,你可以带着湘湘,不用把湘湘送托儿所。” 大家都知道孩子送托儿所去是要受很多委屈的。 乔薇眼睛一亮:“这个好。” 她刚来就跟严磊提了想找工作的想法。那时候考虑的就是要把严湘送去托儿所。 虽然当时带着原主的记忆和情绪,但毕竟是个穿越者,和这里的每一个人羁绊都没那么深。 可现在经过了这大半个多月的相处,和严湘之间点点滴滴,细水长,已经不一样。 又因为夏荷花的事增加了对托儿所的负面印象,哪舍得把严湘放到托儿所去。托儿所带孩子都太简单暴了。 有这么一个可以带着孩子上班的岗位可太好了。 “当然了。”严磊说,“听诊器、方向盘、金不换的营业员;粮管所、广播站、电影放映、邮递员;食品所、棉花站、三尺讲台、军工干。” 乔薇呵了一声:“这什么?顺口溜?” 严磊告诉她:“说的是最好的工作岗位。” 比如张驾驶员,他职级低,但因为是“握方向盘”的,所以就能跟一堆连长、营长一起相亲。 因为岗位特殊,有竞争优势。 而这次给乔薇找的工作就是广播站的广播员,是大家眼中公认的最好的工作岗位之一。 乔薇说:“怎么运气这么好?” 她传过来才二十天而已,不仅这么快就安排了实岗,还是工作时间这么灵活的好工作,觉得实在是运气好。 这难道是严磊的男主光环? 哪知道严磊说:“这哪是运气好,是潘师长特别关照的。” “啊?” “潘师长跟我说,一看到这个岗位就想起了你。等着安排岗位的人这么多,但他觉得你最合适,就给你安排过去了。” 乔薇说:“那要怎么谢谢潘师长?” 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严磊深欣,眉眼带笑:“这个你别心了。你明天就过去镇委报道考试。” “还要考试啊?” “广播员跟别的工作不一样,得考试。”严磊说,“我跟潘师长都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乔薇是高中肄业,但在他们心中那也算是上过高中,是有文化的人。 什么考试能把上过高中的人都筛下去,那就没天理了。 严磊对高中滤镜这么重,乔薇微汗。 她稍作了准备,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带严湘去市场买菜,回来又把严湘托付给了杨大姐:“实在不好意思。” 杨大姐很惊喜:“广播员?” 乔薇说:“得通过考试。” “啥考试能难倒高中生!” 好家伙,杨大姐这口吻跟严磊一样一样的。 “这可好。”杨大姐直拍巴掌,“广播员可是‘八大员’啊。” 广播员与放影员、农技员、林业员、调解员、水利员、农机员、治安员,合成八大员。都是人们眼里的好工作。 尤其广播员和放映员,被认为是文化工作者。 谁不得高看一眼。 “湘湘你别管。就放我家,你好好去考试,可得给咱军属长脸。”杨大姐拍脯打包票。 “要是考上了,我请你们全家下馆子。”乔薇承诺。 “我等着。”杨大姐眉开眼笑,“到时候,就用你自己的工资请。” “好勒!” 乔薇昨天晚上洗了头,今天穿了白衬衫绿军解放鞋,宽宽的棕真皮带把身一扎,青洋溢,神抖擞。 还背上了她的军绿挎包。 一路往镇委大院去都有人回头看她。 到了拿着严磊给她的介绍信,先去传达室登记:“我是来广播站报道的。” 被领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等了一阵子,有人推门进来:“部队过来的同志是吧?” 乔薇站起来:“是。” 进来了两个男人,都是中年人,见到乔薇都是一愣。 部队往镇委安排了一个新的广播员,说是军嫂。他们这做的心理预期是接待一个农村军嫂。 哪知道来的是一个一身青,水灵灵的大闺女。 坚持运动,增强代谢,人的气真的会变好。 还不到一个月,乔薇的脸已经比刚穿过来那时候健康太多了,脸颊白里透粉,嘴红润润,眼睛明亮清澈。 昨晚洗过的头发睡过一觉又顺又滑,光泽亮人。 白衬衫可以演绎纯真年代了。 两个中年大叔都懵了一下。 因为已知要来的是个军嫂,是已婚妇女。 以这两个人的人生经验,做闺女的时候常见这种青清澈,但少有女同志婚后还能呈现这种状态。 大部分女同志婚后或者像花朵逐渐枯萎,或者被磋磨成坚韧的藤条,谁谁疼。 差点以为错了人。 但乔薇把介绍信递了过去。 两个人脑袋凑一起看了看,再抬眼看看乔薇:“乔薇薇同志?” “是我。” “你是……军属?” “对,我人是现役军人。” 年纪更大的那位说:“坐。” 三个人都落座,他们俩坐一边,乔薇坐对面。 年纪更大的那位打量了她,问:“小乔同志这是刚新婚随军啊?” 乔薇笑了:“孩子都快四岁了。” 另一个问:“你人是营级干部?” 正常情况下,级别低的干部比级别高的干部年轻。薛营长和王营长就比赵团长年轻。 但严磊不属于正常情况,他是军区最年轻的团长。 他比薛营长、王营长都年轻。乔薇又比严磊年轻。 乔薇回答:“不,他是团级干部。” 听到是团级干部,两个中年人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张类似赵团长那样的脸。 糟蹋了,他们心中暗叹。 花朵一样的大闺女,嫁给那样的中年汉。 谁看了不扼腕。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