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林夕夕,当然也是个大姑娘了,可她赵团长的外甥女。在没有给她和严磊牵线保媒的前提下,严磊看她就是长辈看晚辈。 大家也不会想。 谁想是谁思想脏。 赵团长的脸一下子黑了, 咬牙切齿:“哪个王八犊子!叫老子揪出他来……” 乔薇说:“必须得找出这个人来, 找出这个人,让他来解释, 为什么要传这个谣言。如果找不出来,等谣言面积扩大,就变成了你得为自己解释。就怕到时候,你有嘴说不清。” 杨大姐用力点头:“对对对!” 她说:“这个给我!我非把这个嘴烂心黑的人给揪出来不可。” 乔薇说:“揪出来,让她把说给大家说清楚, 让她给你们道歉, 这都是应该的。但是这个事在部队里有什么影响?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她说着, 看向严磊。 因为她一直说的条理清晰, 严磊便一直没嘴。现在她看过来,目光炯炯, 似有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身边有这种背后捅刀的战友,谁心里能踏实。”严磊说,“这事,先把人找出来,然后,把他揪到潘师长跟前去。” 严磊说完,和乔薇视线又碰了碰,看到她眼中的笑意。 一个知道未来,觉得这事必须处理干净,以免未来特殊年代落人把柄说不清。 一个一贯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若犯我犯死他的男主作派。 夫俩竟心意相通了。 反倒是赵团长杨大姐两口子都有点犹豫:“要闹到潘师长跟前吗?” 乔薇又跟严磊对视了一眼。 严磊给她使了个眼。 你会说话,多说点。 乔薇说:“断人前程,犹如杀人亲爹。” “而且,你一个大男人听着这事都生气吧。人家潘师长的闺女可是个大姑娘呢,部队全是男的,人家刚来就被造这种谣。你不该告诉人家爸爸呀。凭什么人家好好的大闺女,要被泼污水啊。” 杨大姐也是女的,她自己也有闺女,立刻说:“就是,人家是个闺女家呢!” 这下,赵团长不再犹豫了:“好,就这样。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他看向自己老婆,杨大姐早上慌了一把错失了线索,现在拍脯保证:“给我。” 她说:“小乔明天跟我一起去抓人!”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甚至没有几本能看的书籍,娱乐活动太少了。 突然热闹从天而降,沉浸式体验,乔薇神一振:“好!” …… …… “嫂子,嫂子……”乔薇小声说,“我腿麻了……” 杨大姐低声音:“再忍忍,一定能抓到的。” 乔薇后悔了。 她万万没想到杨大姐拍脯保证一定能抓到人是这么个抓法。 她万万想不到杨大姐是要她了子光股蹲在大院的公厕里守株待兔。 要知道没有电子化娱乐的时代,不盛产宅男姹女,人们是很注重社的。 社的三大主要场所:菜市场,澡堂子,公共厕所。 新的部队大院虽然都是红砖大瓦房,可也有个缺点——不像老军区那样各家院里都有手井,还有个小旱厕。 这边都是统一的。 虽然有自来水,但自来水不入户,是统一在户外的,几大排双侧的水池子。 然后就是厕所也是统一的公共厕所。不管是天黑还是下雨,谁想拉屎都得往公厕来。 使得这里成了大家的重要八卦集散地。 杨大姐带着乔薇一起蹲着。 和别人光着股并排,坑挨坑地蹲着什么的,乔薇倒是不怕。但是蹲久了,腿是真的麻呀。 乔薇龇牙咧嘴。 一会儿重心向左移移,一会儿重心向右移移。 她还担心孩子:“孩子们在外头没事吧?” “没事,夕夕看着呢。这有滑楼梯和转椅,他们玩得高兴着呢。“ 部队大院有个好处,就是它是封闭管理,外面的人进不来。乔薇她们虽然不住这里,但是有出入证,所以可以随便进。 “我说你也是,也该多让孩子自己出来玩,都快四岁了吧,还不撒手。”杨大姐说。 乔薇默。 虽然她没生养过孩子,但是也知道在后世没人敢撒手四岁的孩子,大城市里小学生除非就住在学校旁边,否则家长都要接送的。 但这时代……军子五岁的确就跟没人管似的,自己到处疯跑。 严湘倒是每天只跟着乔薇,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院子。 “有啥怕的,自己认得家,又不会丢。”杨大姐啧道。 确实,这时候出门都得有介绍信。林夕夕来投奔她舅舅都是公社里给开的介绍信才能买长途车票上路。 人员动被管制得很严,人贩子没有生存的基础。 这边最大的危险一是电线,一是下河。出事的要么是电死的,要么是淹死的。 “还是得让湘湘多跟别的孩子一起玩。我就瞅着湘湘太不说……嘘——”杨大姐收声。 进来了两个人,瞟了眼里面的人。 杨大姐蹲在最里面的坑位,脸别向里面,不让别人看见她是谁。 乔薇蹲她外面挡着她点。 那俩人一看乔薇不怎么,就也没搭理,自顾自地解子挨着蹲下就开始聊天。 乔薇听得津津有味。 别说,公共厕所这个八卦集散地,还真能起到娱乐生活的作用。 就是蹲着腿麻。 功夫不负有心人,乔薇和杨大姐终于听到了赵团长的名字了。 “哪个赵团长?” “赵冬生,住老区的那个,他人姓杨,家里五个孩子的那个。” “哦哦,那个赵。他咋了?” “他呀,听说跟新来的女兵勾勾搭搭……” 杨大姐的腿也麻了。 她本来一听提到赵团长了就神一振准备提子起来抓人了,结果身体一歪,差点摔坑里。幸亏乔薇扶了她一把。 乔薇用嘴型问:认识吗? 杨大姐点头。 乔薇轻轻摇头,示意:那就不着急了。 杨大姐点头。 等那俩人走了,杨大姐和乔薇才痛苦地站起来提上子,几乎是拖动着酸麻的腿走出公厕的。 乔薇直奔水池子,杨大姐不知道她要干嘛,忍着麻跟着她。 结果乔薇是瞄准了几个洗衣服的家属,瞧中了一个看着皮肤白衣服也干净的,借肥皂洗了手。 杨大姐:“……” 还以为她是来抓人呢。 俩人龇牙咧嘴地在原地活动了一会,腿麻得太酸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血循环。 “走!” “走!” 杨大姐带着乔薇,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揪人去了,直接去的就是刚才公厕传播八卦的那个女人家。 见到人,杨大姐劈头就说:“我刚才听见你在厕所里造我们家老赵的谣!” 当然没人肯背锅,那人说:“我是听老于人讲的。 于是又抓着她一起杀到姓于的干部家里。于干部的人也甩锅:“老丁人告诉我的。” 最后,杨大姐和乔薇带着四五个家属,终于追溯到了那个谣言的源头。 “原来是你!我就说是谁这么嘴烂心黑,原来是你这个没脸没皮说瞎话掉鬼人人嫌的货!” 杨大姐面对谣言的源头,叉怒目。 原来竟是老冤家。 那个人乔薇竟然也认识,在原主的记忆里竟也占了一席之地。 她人姓范,和赵冬生、严磊一样都是团长级别。她自己姓夏,叫夏荷花。 这个夏荷花,曾经在大院的幼儿园里当过老师的。 那时候杨大姐怀着五妮儿,带着军子。还要管一家人的饭食卫生家务,赵团长见别人的孩子都送去托儿所了,就提议把军子也送过去。 乡下孩子一向散养,这儿有人看着更好。杨大姐也同意了,给自己减负。 但那时候夏荷花在幼儿园做老师,她自己的娃也在幼儿园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