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洗完澡照旧是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衫,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几天前她第一次这么穿,严磊还觉得这不知道什么臭病放着自己的衣服不穿,要穿他的衬衫。也觉得他的衬衫大了那么多, 套在她身上又松又长, 不像个样子。 如今觉全变了。 那衬衫又肥又大, 看不出人的身形。可夜里严磊用掌心勾勒过她的起伏收束、纤长单薄。那些线条在脑子里, 在衬衫下,看不到反而更勾人遐思。 更不要说她的腿, 白生生。 严磊多看了两眼,便觉得夏天暑气太盛,让人心里燥得慌。 乔薇放下饭盒,抬眼看见严磊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她抬起小腿看了看。 “沾上灶台灰了吗?”她看看小腿没看见,掀起衬衫角又看看大腿,还是没找到,“没有啊?哪蹭上了?” 严磊咳了一声,过去把澡盆挂在墙上:“没有,没蹭上。” 乔薇咕哝:“那你盯着我干嘛?” 都在屋檐下,她从他身边挤过去要去厨房端饭。 严磊飞快瞟了一眼在饭桌旁边似模似样地挪动饭盒位置想摆得更整齐的严湘,用小孩听不见的声音说:“你腿好看。” 乔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这称赞还真……朴实无华啊。 更好笑的是严磊夸完,眼睛不敢和她对视,只敢看着远方。 乔薇转身按墙壁咚了他。 “你要是觉得好看,那就大声点夸。”她说,“不要那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严磊瞟了一眼严湘,低声音:“孩子在那儿呢,他听见了学怎么办?” “就是要让他学啊。”乔薇不在意,“什么样的爸爸就该有什么样的儿子。” “就得让他学学爸爸是怎么夸妈妈的,这样他以后才会知道怎么夸自己老婆,能让他老婆像他妈妈一样开心。” 严磊眨眨眼。 乔薇收回按墙的手,似笑非笑地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严磊走出屋檐下,叉看着院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点快,这种觉说不出来的古怪。 很快乔薇端着饭碗出来,严磊过去要接过来。乔薇说:“你去拿筷子。” 严磊去厨房拿了筷子,一家三口在小院里坐下。菜香在空气里弥漫,蚊香白烟袅袅。 严磊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横了一眼乔薇。乔薇也看了一眼他。 严磊又瞧了一眼严湘。严湘吃得正香。 严磊停下筷子:“湘湘!” 严湘抬眼:“嗯?” “妈妈好看不好看?”严磊笑眯眯问。 严湘嘴角还沾着米粒,毫不犹豫地说:“好看!” 严磊说:“那你大声地夸妈妈,别跟我说。” 严湘从善如,立刻大声对妈妈说:“妈妈,你真好看!” 乔薇笑得得捂嘴才能不饭:“知道了,谢谢宝贝!” 说完,她笑看了严磊一眼。 严磊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教导严湘:“以后,觉得妈妈好看,就大声地夸妈妈。妈妈喜被夸,妈妈被夸会高兴。” 小孩立刻受教:“好!我知道了!” 谁不喜被夸呀,严湘就最喜被夸了,懂! 声笑语的一个晚上。 乔薇哄完严湘睡觉,出来一看,西边的书房还亮着台灯,严磊还在看书。 乔薇按住严磊肩膀,凑过去:“看多少了?唷,不到三分之一了?” 娱乐项目少,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更专心。严磊每天晚上晚饭后看书,看得还快。 严磊也不看她,直接翻页:“我告诉你,等我看完,这本必须处理掉。” “嗯嗯!”乔薇点头表示她绝不会反对,但她脸凑得更近,“那……好看吗?” 那声音就在耳朵边,气息都进了耳朵,的。 严磊了耳朵,严肃起来:“好不好看,跟正不正确,是两回事。” 乔薇笑眯眯点头:“嗯嗯!” 严磊一滞,重新组织语言:“我们不能说不正确的东西好看。” 乔薇笑意更深了:“嗯嗯!” 还竖了一个大拇指给严磊,然后转身回卧室了。 严磊坐在书桌前思索。总觉被拿捏了是怎么回事。 摊平书想再看会儿,耳朵动动,听见了卧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乔薇躺下了。 立刻心里就浮躁了起来,哪还看得进去。严磊关了台灯,也进屋去了。 他躺下就伸手去捞乔薇,一捞捞了个空。 乔薇预判了他,直接滚开了。 “别闹!”她低声叱道,“再折腾我明天早上又起不来,没法给你做早饭。” 短短几天,严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拒绝了只闷声烟的男人了。他挪过去还是把乔薇捞进怀里:“起不来就不做了。我去营部吃。你带湘湘去大院吃。要是起太晚大院也没早饭了,你们去供销社买饼干吃。” 乔薇嗤地一笑,嗔怪:“饼干哪能做早饭。” 哪能拿饼干糊小朋友早饭,小朋友还要长身体的呀。 严磊不以为然:“怎么不能。就让湘湘早上吃饼干,羡慕死别人家孩子。” 乔薇反应过来,饼干这时候可是好东西。 她心里一动,问:“咱们这儿,搞得到牛吗?” 严磊心浮气躁:“搞那个干吗?” 乔薇告诉他:“牛可有营养了,小孩最好每天至少一个蛋,一杯牛。” 顿了顿,很符合时代特地补充说:“这样才能有健康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可是伟大领袖说的。” 严磊这时候想不起来领袖说的话了,反倒是受着掌心的滑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看的书里描述的女人的肌肤——“像牛一样”。 “乔薇……”他啃着乔薇的后颈,忍不住低声说,“你的皮肤……像牛。” 乔薇一把揪起小背心的领口咬在嘴巴里! 妈呀,这土土的情话! 虽然土,可也是巨大的进步啊,决不能嘲笑人家,还得多鼓励。 乔薇把笑意使劲憋回去之后,一本正经地问严磊:“那你喜吗?” 怎么会不喜呢。 严磊埋在她颈窝:“嗯。” 乔薇踹他:“说话!” 严磊才说:“喜。” 那声音低低的,似乎对这样表达喜还是到羞和不适应。 这年代的人啊。 她翻过身来,跟严磊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你的皮肤像小麦的颜。” 小麦让严磊联想到了农村,但她的声音黏腻,不像是在嫌弃。严磊犹豫了一下,试探问:“那……你喜吗?” 乔薇搂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喜。” 她捏捏他结实的手臂:“我也喜这个,特别有劲。” 她的手又滑到男人硬硬的膛,按了按:“这个也……” “喜”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真是的,着什么急啊,她还没说完呢。 嘴巴不能说话,乔薇只能用掌心的热度向男人表达她是有多喜他结实的腹肌。 终究她还在生理期,折腾了一阵子,还是得消停。 但严磊抱着她不放手。 乔薇拍他的手,嘟囔:“你不热啊。” “不热,你凉凉的,抱着舒服。”他说。似乎是先前说了互相说了“喜”的缘故,他对说“喜”没有那么强的了,停了停,居然低低地说:“我喜皮肤贴着皮肤。” 他和她都了上衣,最大限度的皮肤相贴。昨天、前天也都是这样。 乔薇恍然大悟:“皮肤饥渴吗?” “什么?”他不理解。 “就是……”乔薇问,“你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或者别的家里人,会经常抱你吗?” “没有。” “会亲你吗?” “谁会没事瞎亲个小子?” “那就是皮肤饥渴。”乔薇说,“人类从本能上是有被抚的需求的。在童年时期,一般由父母来完成。爸爸妈妈经常抱抱孩子亲亲孩子,或者至少摸摸头摸摸脸,都能足这种需求。成年后一般是在夫互相完成,亲吻、拥抱、抚摸和xi……和夫生活。” “童年时期很少得到父母拥抱亲吻的孩子,长大后就会比别人更需要被抚。这种需求就被称为皮肤饥渴。” “原来是这样,你懂的真多。”严磊说。 他顿了顿,低声反覆呢喃:“原来这样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