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帮你 莫行长亲自打了电话问令雪儿。“还没想好吗?” “莫行长,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您把机会让给别人吧,我真的放心不下孩子。” “哎,那好吧。”莫令成叹气,也只好挂掉电话。 令雪儿从洗手间回来,又坐回了柜台,按了叫号器。 顾客在屏幕上数字签名后,她递给了顾客存款回执。 “好像不对吧?我要存二年,这单子上怎么写的一年期?” 令雪儿看了,还真是。 “抱歉,我重新给您办理。” “小姑娘,办事不能这么 糊糊的。” [请您对本次服务进行评价。]机器声响起,令雪儿有预 ,这位大妈肯定按的是不 意。 国企升职是看年龄段的,错过这次机会,以后铁定就没有了。 她心里正烦躁,电话又响了。 “莫行长?” “晚上有空吗?吃个饭。” “这…”行长要请她这个柜台小职员吃饭,令雪儿有点受不起。“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关于工作,有必要和你谈谈。” “那好吧。”令雪儿本能够再拒绝的,可她有点后悔退掉去英国的培训机会。 因住同一个小区,白冬的婆婆公公又来了。 “妈,爸。”自从 产两次,白冬见到他们是越来越害怕。 “听说你又怀孕了,可真是不容易,给你炖了 汤,趁热喝。”婆婆把碗端到她手边。 “妈,我现在不饿。” “不饿也要吃,营养不够,孩子再掉了怎么办?喝吧。” 白冬不忍违了婆婆的好意,拿勺子刚喝了一口,就觉恶心。其实,她想吃些清淡的。 “不好喝吗?”婆婆关切道。 “好喝。” “好喝就多喝,再给你盛一碗。” 白冬喝了两碗,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婆婆才作罢。 “就是要这样,当初我怀修远的时候,一天能吃一只 。可惜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但为了营养,就去河里捞王八,那时候王八不值钱,没人吃。现在倒好了,是高级补品了。这不,把我家修远养得这么聪明。” 婆婆继续念叨。 “以后,你就好好在家养胎,什么也不要做,我来做。” “妈,不用,我能行。” “能什么能啊,能的话,前两次怎么会 产的?” 婆婆说话向来直,白冬也知道这是婆婆的好心,“那就麻烦妈了。” “不麻烦,照顾我未来的孙子,我高兴来来不及。” 白冬尴尬地陪笑,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快步去了卫生间,趴在盥洗台上吐。 汤太油了,她真的只想吃点清淡的白粥。 她心里委屈,给修远打电话。 “修远,我怀孕的事你告诉爸妈了?” “嗯,这是喜事啊。” “妈说以后每天来给我做饭。” “多好啊,老婆,你什么都不要做了,就安心在家养胎。” “可是,可是我想一个人在家。” “妈有经验,会照顾好你的。之前就是因为你太忙碌了。” “修远,我今天要去医院孕检,你有空陪我去吗?” 电话那头传来文心的声音,“华总,这两份文件已经敲定了…” “我先忙工作了,孕检叫妈陪你吧。” 文心手里攥着响着嘟嘟忙音的手机越来越紧,豆大的眼泪噗通噗通掉进洗手池,被砸个粉碎。 中午午休的时候,文心又路过魏西的办公位,见魏西弯着 东找西找。她嘴角笑起弧度,用镶了钻的闪亮指甲轻敲了他的桌面。 魏西抬头,“文总助。” “有时间吗?喝杯咖啡。” 银正大厦楼下的鲜花饼店旁,就是周围白领常光顾的[Elizabeth]咖啡馆。 “来我们公司这几个月,还适应吗?” “ 好的。” 她看到他的黑眼圈,就知是工作太忙熬夜了。 “公司虽然过了创业的阶段,但竞争是持续的,尤其是游戏行业,你应该理解。” “我明白。”魏西话不多,喝咖啡也是老实斯文的。他自己都察觉不到,步入社会竟变了这么多。 “这是你画的?”文心从包里取出文件夹,展开在魏西面前的,正是魏西刚才东翻西找的,那幅画。 “怎么在你这里?” 他宝贝样的细细着,怕哪里脏了污了,低头轻轻吹掉上面的浮灰。 “我捡到的,特意来还给你。” “谢谢文总助。”魏西小心地把画收起来。 “画的是白冬吧。” “嗯?”他惊到恐惧。 “华总很器重你的,你准备下,下周随华总一起去美国出差。” 文心把闪亮的指甲再次敲在画上,“保存好了,下次被华总捡到,我也帮不了你。” 魏西收起画的手哆嗦了下,他的心思被人发现了。 令雪儿给魏西打了电话,撒了个谎,说是晚上要加班,她总不好说要去和行长单独吃饭,这种误会能少则少。 魏西也给家里的母亲也打了电话,说晚上他和令雪儿都要加班。叫母亲不要等他们。 晚上八点多,西边夕 的余光一点也没了,但也不是全黑,对面的写字楼顶挂着白月亮,在蓝 渐深的空中越发明朗。 银正公司十九层的员工,工位上有几个加班的,魏西算一个。 难得的安静,他可以在公司多画几张手稿。 高中的校园,这么多年了,不知有没有变, 场是不是铺了草坪,教学楼前的多彩月季花是不是谢了。 令雪儿的家在银行附近,她每天走路上班,莫行长是知道的。 莫令成的车只是普通的奥迪A4,当他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令雪儿还是愣了。 “上车吧,有点远。” 令雪儿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有点忐忑。 “我 子是学葡萄牙语的,她在南美工作。” “哦。” “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工作和家庭没办法两全,我也一样。” “哦。”令雪儿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莫行长的家里事,还是莫行长亲自告诉她的。 “你姓令,我的名字也有个令字,这就是缘分,所以我得提点提点你。” “莫行长…我…” “你别说话,听我说。” 莫令成带她去了宁城算是最高档的中西文化结合的饭店,宁府宴。 令雪儿所有朋友圈里的人,听说过的人有,来过的应该一个都没。 包间是 美的 式屏风隔断的,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她随意翻开,芹蔬小炒就要1888元,她的手火辣辣地发烫,要着火,还 汗,简直是水火相溶。 “太贵了。”令雪儿 觉不合适,心里也奇怪,莫行长衣着简朴,从未有过贪腐传闻,工资再高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贵吗?”莫令成对她笑了笑,抬头示意服务生。 “最卖座的菜品,上六道。” “好的,先生。” 服务生走了,莫令成继续和令雪儿说,“我也觉得 贵的,但是你想吃吗?” “贵的不一定好吃。”令雪儿尴尬回答。 “你说得很对,贵的不一定好吃,但是我就问,你想尝尝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