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敢这样,但凡换个人,朕非得治他个不敬之罪。” 萧琰嘴上是责备,脸上却带着笑,谢期翻了个白眼,想把脸埋进枕头里,被他长臂一捞,就挖了出来。 谢期动了动,没能挣,这一回真不是她怕伤到萧琰,而是她自己确实动弹不得。 萧琰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明明看着那么瘦弱的样子,站的久些都会咳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单臂就能制住她? 萧琰的一双眼珠,并不漆黑,不像萧家人祖传的黑水晶一样,反而像裕太后,带着一点浅淡的琥珀,光撒进去的时候,似两万熠熠生辉的宝石。 此时,殿内昏暗,萧琰的眼睛居然也黑沉沉的。 他身上清冷的梅香,往她鼻尖里钻,熏的她有点晕晕乎乎,萧琰此时暴的侵略,让谢期有点害怕。 “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梓潼就跟朕生气?” 谢期这张嘴,是硬的很的,上辈子都已经那样了,还敢对萧直冷嘲热讽怪气呢。 “为了一个陌生男人,陛下就疑心妾?” 萧琰简直无奈又想笑,她这是明晃晃的给韩越求官,就差在脸上写着,韩越投靠了我了,他问一问还不行吗? 萧琰却并未斥责,这样的子,太单纯了,不是嫁给他的话,但凡是任何一个男人,还是皇帝,她是都要受苦的。 “朕错了,别恼了。” 眼见她又要挣开他的怀抱,萧琰先低下了头。 先低头也没什么不好,这是自己的子又不是外人。 茸茸的头顶在她的脖颈间,的,让谢期很想笑,紧接着是热热的,乎乎的,好像有什么在舔她的脖子。 萧琰抬起头,黑沉的眼眸变得水润,角红润,显然是刚才亲她的脖子留下的痕迹。 他是清淡出尘,却秀气的相貌,此时头发垂下,更加显得雌雄莫辨。 若是涂点胭脂,就是谁家漂亮的小娘子了,谢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别气了,你想提拔韩越就提拔他,左右不过是个官位。” 他慢慢低下头,吻过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她真是香甜,像一块又又酥的小点心,当初想着自己身子不好,何必耽误她,慕藏在心里,也不敢说。 那个小心翼翼的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他怎能放任她嫁给别的男人! 萧琰的动作大了起来:“你身上的事,走了吧?” “今天可以吗?” 他脸上充望与渴求,手也开始拨开她的衣襟,伸进去,轻轻她的身子,就像抚摸一片花瓣。 她今天跟阿直见面了,不知说了什么。 萧琰心中泛起一股醋意,阿直生的也很好,身形高大,还那么康健,他的小皇后为什么那么不喜阿直,不喜难道不该是无视。 那么跟阿直过不去,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醋意是来没来由,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个韩越也是,白袍小将,长得倒是有几分英俊,她是不是喜韩越? 既然嫁了,做了夫,这也是早晚的事。 萧琰的动作失了平的从容,反而有些急迫,本就不像个有过女人的皇帝。 谢期的脸有点红,上辈子的第一次早就忘了,只记得不是很愉快,萧直全程皱着眉头,就像完成不得不完成的事,让她以为自己丑的不能见人,宛如什么垃圾。 她点了点头,关切的眼神落到萧琰身上。 “陛下的身子,真的可以吗?要不陛下在下边?” 萧琰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继续了下去,一室…… 夜深了,萧直还没睡,他建的情报机构,目前线路基本铺了下去,各州府的知县家里有几口人,甚至晚上跟妾说了什么话,他都知晓。 除了武力不如北镇抚司,这情报能力比北镇抚司还要高效率多了。 沉默的黑衣下属,递上来两个筒子,他看了第一个,面凝固,久久不能回神。 “主子?”黑衣下属还在等着吩咐,却抬头见到萧直的脸从平静到震怒,再到哀凄绝望。 一口血了出来,萧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68章 临朝 萧琰不是不行, 而是很行,一晚上来了三次,她的都要断了, 但萧琰也没落得什么好, 第二天发了高热, 给她吓坏, 请了太医又吃了药, 晚间这烧才退下去。 烧发了多久,萧琰也睡了多久。 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帐中, 谢期趴在他的边,睡得正香。 她没有解开衣裳, 脸上还带着睡着被出来的印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他的妃嫔如袁婕妤之类,也曾做过, 可他却没有任何觉。 这个姑娘,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宁静,心像一颗没的荷包蛋,稍微戳一下就会出黄来。 让人变得柔软,也让人变得脆弱。 至少现在, 他对死亡充恐惧, 明明曾经,是不怕的。 谢期醒了, 因为萧琰的指头在她脸上摸来摸去, 有点的,她问他渴不渴, 饿不饿,外头煮了药,殿都是药的味道,很苦很恶心的味道。 是他从八岁起就悉的气味,让他口作呕,病人发脾气是没有缘由的,他还是皇帝,更可以随意发自己的脾气。 可现在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萧琰并没有以前病中的晴不定,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看着她,边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她坐在榻边,亲手给他喂药。 萧琰柔情的望着她,谢期却心难受:“你身子不好,昨晚真不该答应你那么闹。” 萧琰不大开心,摸摸她的:“梓潼如何,还酸吗?” “我好多了,我说陛下呢!” 好多了?明明他昨晚那么卖力,居然就好多了? 萧琰的脸有点黑,觉得男自尊收到了挑战。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从前朕觉得这都是脑袋有包才能说出这种话,现在却觉得,他们说的倒也没错。” 他还在这里笑,还在口花花的调戏她,谢期气的脸通红,鼻子一酸,眼眶了。 “陛下怎么能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非要着我闹,把自己累病了,陛下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能长命百岁,我岂不是成了大梁的罪人,我这一辈子要怎么过下去呢。” 她气的泣不止,更气他不在乎自己。 萧琰沉默半晌,无力又无奈:“别哭了,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我本就是不能长命百岁的。” 谢期心里难受,是的,她是早有准备,但谁不抱着美好希望过子,难道要她一直做着他随时去死的准备吗? “可至少,你要惜自己身体,能活的久一些难道不是更好吗?” “我也很想啊。” 萧琰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 “朕虽是皇帝,整听别人喊自己万岁,可说是万岁,就真的能万岁,只怕朕连而立之年都是活不到的。” “以前朕不觉得死亡可怕,朕从小锦衣玉食,拥有别人没有的权利,过着平民百姓想都想不到的好子,哪怕英年早逝,把大梁的江山传承好,选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朕也就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这辈子都值了。” “可现在,朕居然开始恐惧死亡。” 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慢慢下滑:“为了朕的私心,一时心软让你入,可朕的梓潼生的那么美,等朕死了,谁来保护朕的梓潼呢?朕就当真忍心,让你青年少就在深守寡吗?”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鼻子翘,嘴鲜粉红,就似里最鲜妍的海棠花。 萧琰怎么看都看不够。 “将来若是朕去了,把梓潼一起带走,好不好?朕实在怕,有朝一,没人为你撑,梓潼会被欺负。” 谢期心里咯噔一声,眼睛顿时睁大。 萧琰噗嗤一笑,捏捏她的脸蛋:“朕开玩笑的,不会那么做的。” 谢期狐疑,被吓的本就不信,毕竟先帝就让后嫔妃全都殉葬了,侍寝过几次没孩子的低等妃子,哪怕只是个采女,都做了朝天女户。 先帝真狠啊,裕太后才多大,不过三十四岁,还是太子生母呢,也要殉葬。 谢期开始发抖,大而黑的眼睛沁泪水,像是两丸黑珍珠,她觉得自己有点傻,萧琰可是萧直的叔叔,有血缘关系的,萧直那么一个狗男人,亲叔叔能好到哪去? 萧琰慌了,他看到谢期是真的害怕,开始颤着身子躲他,甚至他的手抚摸到她耳边,想为她掖一掖鬓角时,被她微微侧头躲了过去。 “梓潼,阿鸢,朕是真的开玩笑,没那个意思的,你别怕,别怕我。” 他慌慌张张做起,强硬将她搂到怀里,不住的亲她的额头,鼻子,下巴。 “乖乖,我真的嘴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带着你一起去死呢!当初父皇非要我母妃殉葬,我跪在父皇跟前,苦苦求了三天三夜,父皇都没应允,我恨父皇,更可怜要殉葬的妃嫔,怎么会让我的乖乖也经历这种事。” “我,我只是太贪心了,舍不得你,一想到我活不长可乖乖却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嫉妒极了,对不起,吓到你了是不是?” 萧琰低声下气,在她口上胡的蹭。 “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我……我以为你真的要杀我。” 连上辈子的萧直,都没想杀她。 萧琰愧疚死了,也心疼死了,他拉过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强行按着她的手打他的巴掌。 谢期吓了一跳:“你是皇帝,我怎么能打你啊,打了你,你还不治我的罪?” 两人挣扎拉扯,一起倒在铺上,萧琰哈吃哈吃的着气,额头上沁出汗,口剧烈起伏,又要开始咳嗽。 “只要你能出气,对我做什么都行,别生我的气。” “好……好……我不生气,你先放开我。” 他非要强迫她,拉着她的手,一掌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都不觉得疼,那股执拗的样子,恍惚间,让谢期以为看到了摊牌那天的萧直,隐约有股疯劲儿。 萧琰却非要抱住她,紧紧的锢住她的,搂她在怀里。 “别怕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只是太嫉妒了……” 萧琰搂着她,埋在她颈边,低声底气的说话,谢期觉到脖子那里乎乎的,肯定不是他在舔,他哭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