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房间的底下,有个饼干盒子,我折了三千多颗小星星,本来想打算折到你生的,然后去市场挑个大玻璃罐装起来,没想到还是没有这个机会哈...... 偷偷告诉你,每颗星星都是一张小纸条,里面有想对你说的话。 你每一天拆一颗好不好? 如果星星拆完了,你心里还有我的话,那换你给我写好不好? 如果星星还没拆完,你就....... 就忘了我,或者有了其他喜的人,那我....... 祝你幸福。 真希望这些话我永远都说不了…… 周祈星努力仰着头,苦涩地扬起笑,眼泪止不住沿着眼角滑落,低头退出备忘录时,映入眼帘的主屏幕背景早就换成了两人的合照。 那一张姜玲用两人个人的红底证件照p成的结婚证件照。 周祈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握着手机的手叠抱着膝盖,低垂下脑袋,埋进手臂间,发出了小兽呜咽的哭声。 “许愿,你可真行。” “拿点小纸条就想糊我。” ....... 负责守夜的许父,直到后半夜,才发现周祈星穿着一身黑衣,左手抱着一个曲奇饼饼干铁盒,右手提着两个黑旅行包进了病房。 许父很是心疼,自从接纳了周祈星开始,他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儿子来看待。 以前的周祈星哪怕再怎么不苟言笑,可给人的觉依旧是如沐风的。 清冷的眉眼里,待人接物,皆是温柔。 可现在的他,就好像一滩死水,一隅深渊,好似一眼就望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许父刚哭过的眼眶有些干涩,止不住轻眨了眨,“来了啊。” 周祈星淡淡开口道:“我来就好,您去休息吧。” 许父知道他想一个人和女儿独处,连忙起身,“好,那有什么事情就到隔壁叫我。” 等送走了许父后,周祈星才从包里拿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固体胶和钢笔,抱着饼干铁盒做到了病边。 男人从饼干盒里出了第一颗星星,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断纸条。 ——许愿小纸条:今天是我离开的第几天啦? 周祈星抿了抿,打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将小纸条的背面涂上固体胶,贴在了笔记本上。 紧接着拿着钢笔在后面,一笔一划地写上。 ——周祈星:第一天。 ........ ——许愿小纸条:今天是我离开的第几天啦? ——周祈星:第二天,我好想你。 ——许愿小纸条:今天是我离开的第几天啦?(嘿嘿偷偷告诉你,这样的小纸条有点多,希望你别一次中太多了。) ——周祈星:第三天,我真的好想你。 第四天凌晨零点。 ——许愿小纸条:我今天好想吃啤酒鸭,你替我吃好不好? ——周祈星:好。 当天,周祈星就买了个拍立得,将啤酒鸭的照片贴在了笔记本上,底下还写了段文字。 ——周祈星:伯父做的啤酒鸭好咸,没有你做的好吃。 第五天凌晨零点。 ——许愿小纸条:突然想看向葵了,你去花店买点好不好。(你说我能不能等向葵凋谢了以后把瓜籽分出来,我炒瓜子吃啊!) ——周祈星:好。 白天,病房里多了好几束金黄金黄的小向葵,处处都透着朝气蓬的生气,茶几上还摆了盘炒得格外香甜的瓜子。 许父几人进来见周祈星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能尽心尽力摆放着花瓶,还有些愣。 ——周祈星:笨蛋,观赏的向葵哪怕会结出一些瓜子,那也不能食用。 第六天凌晨零点。 ——许愿小纸条: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呀?想去偷二爷爷鱼池里的鱼,然后偷摘点三爷爷的菠萝和小西红柿,做点糖醋鱼来吃吃。 ——周祈星:今天天气很不错,爷爷一听你想吃糖醋鱼了,我都不用偷,云叔都做好送过来了。 爷爷他们不知道你出事了,还问我们什么时候把结婚的子定下来。 愿愿,我们结婚吧,好吗? 第七天,一大清早的病房里。 “什么?你要跟愿愿结婚?!” 许父脸上震惊的神难以言表,就连许母和许淮都傻愣愣地看着他。 许母哽咽着道:“祈星,你确定么?” 周祈星郑重道:“我确定。” 许父:“我知道你对大宝的情,但是结婚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她醒不醒得过来还.......”许父话说到一半,嗓音里还带着厚重的鼻音,苦笑道:“还很难说。” “就算我同意,你爷爷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只见周祈星从兜里缓缓拿出了户口本,“我是户主,我有自主择偶权,而且他们一向尊重我的意愿,不会不同意。” 说完,周祈星便双手将户口本递向许父,还深深鞠了九十度躬。 周祈星:“希望伯父成全。” 作为一个父亲,许鸿德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在他死后,死心塌地的照顾有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是植物人的女儿。 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断送一个好孩子后半身的幸福。 周祈星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许父:“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这个态度,那我就把户口本给你。” 周祈星:“好。” 傍晚,许淮好不容易找到了和周祈星独处的时间。 许淮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迟疑道:“真的值得吗?” 正在远程办公的男人,敲打着键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值得。” 许淮下意识抬头望向病上的许愿,“医生说,我姐虽然有可能听得到你说的话,但是她永远都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这样也值得么?” 第263章 变故 周祈星:“有些事情不是非得需要别人回应的才选择做与不做,你以后就懂了。” 许淮沉默了好半晌,“我其实已经懂了。” 此时,周祈星的视线才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了许淮身上。 许淮了鼻,苦笑道:“就像我姐救了那么多人,也并不需要他们一样。” 说着,许淮红着眼眶又问他:“你会怪我姐为了救那些人,把你抛下吗?” 周祈星摇了摇头,“不怪。” 许淮哽咽道:“为什么?” 周祈星低垂下眸,“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调皮捣蛋还欺负人,可在大事上,她总能给人带来希望和安全,不是么?” “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那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就为了一个从来没见过又陌生的我, 躲在绑匪的货车里跟了一路。” “那群绑匪拿了钱后,还想撕票,如果不是她救我,我等到救援队的时候,估计已经成了一具浮尸了。” “她想过会出事吗?想过会受伤会死么?想过会紧张会害怕吗?” “她应该都想过的。”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哪怕最后把我救出来后,摔得身是伤,却还要笑着反过来安我,让我别怕。” “我一开始喜的,恰恰就是这么勇敢又善良的她。” “其实这次我大概猜到会出事,所以我也努力想过解决办法。” “可她怕我受伤,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还自以为我已经把事情完美解决了,没想到还是……” “一塌糊涂。” “我不怪她,我的愿愿很好很好,我又怎么可能会怪她。” “我只是怪我自己罢了。” 怪他自己没保护好她,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更没能替她分担,哪怕一丁点忧虑。 她说她这些天夜里总是失眠,失眠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心里着那么多条人命,都在等着她救或不救,在她抉择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可他却还在以为,她是因为他不知节制的索求而到害怕了,所以才躲在家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 许淮见他这般,到嘴边的那句'你明天真的要和我姐领证么?'也再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躺在上的女孩指尖突然动了两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