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和巴奈坐在超跑上,停在街尾看着小七坐上婚纱公司的麵包车离去,坐在驾驶座上的巴奈,光是呆呆看着,没有要跟车的意思,这让3q很火大。小七姐昨晚通知他要去花莲拍婚纱,所以他早上才把巴奈拖到这里,想让巴奈阻止小七姐,没想到巴奈只呆坐在驾驶座,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小七姐要去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巴奈不回答,却突然发动车子,开车调转车头,驶向和小七离去的相反方向。 「许太说她只是还没清醒而已,你要眼睁睁看着小七姐嫁给许达仁?她不快乐,我跟你说过了。」 「那是她的选择。」巴奈昨天已领教过小七的决心,只冷冷的回答。 「你们大人很奇怪耶!赌什么气啊?你喜小七,干嘛不跟她说?你不说,小七要怎么知道?」 「我说不说,都没有差。反正都是命运的安排。」看到小七在得知许达仁劈腿后的表现,他实在很难相信小七是他命中註定的真命天女,语气中多了些自暴自弃的成份。 「你这么认命?那你真的什么都不必做,小七迟早是你的。」3q也负气撂狠话。 巴奈被3q一,一把火衝上脑门,大吼道,「我最讨厌这样!每个人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结果呢?说不定小七本不是真的喜我,她只是被命运鬼遮眼了!」 巴奈心中对命运怀有强烈的质疑,既然命运之手如此强大,会不会所有人都被矇蔽了真心?他不想要一个屈服于命运、心中另有所属的小七。 3q见巴奈不为所动,只好动手去抓巴奈的方向盘,想要调转车头,「就跟你说她现在不清醒嘛!」 巴奈的方向盘被3q一转,车头马上不稳,只好连忙踩下煞车,急停在路中间,差点被对向急驶而过的卡车撞翻过去。巴奈急得对3q大吼,「你干什么?很危险!」 「去花莲。」3q从紧绷的双间挤出这三个字。 「不要。」巴奈也耍子。 「我有你局长的电话,上次那个k九帮的事,你还没回去写报告哦。」3q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巴奈最恨被人威胁,但3q这小孩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只好认命地摇摇头,「你就不能当个单纯的高中生吗?」 「我从小混黑道的耶。去不去?」3q给巴奈最后通牒。 巴奈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打滚过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只好认命的调转车头,往刚才小七离去的方向前进。 而在同一时间,高希芳住家附近,陆董祕书吩咐司机将黑头车靠边停,让等在路旁的高希芳上车。高希芳一坐上黑头车离去,就有一辆私家车委随其后跟上,汪小蓉认出车上的三名女子,那是k九帮的人,果然真如情报显示,陈立委要对付高希芳。坐在驾驶座的丁大山本想追上前去跟踪,却被汪小蓉制止,反而要他去台北车站。汪小蓉解释,这次的行动里,真正要跟踪的人不是高希芳,而是许达仁。 「我昨天查过了,许达仁真的是许太的儿子,这里面一定不单纯。我说,跟紧他绝对没错。」汪小蓉对这个理论深信不疑,「你待会儿联络花莲站的人,要支援。」 丁大山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汪小蓉竟然放过近在眼前的k九帮和高希芳不追,反而要去追那个车商业务许达仁?汪小蓉这是哪一招?虽说汪小蓉是他的直属主管,他仍不免怀疑起主管的决定,实在是离谱至极。 不管心中有多少质疑,丁大山还是陪同汪小蓉来到台北车站,查询了往花莲的列车,一路追踪到月台上,就看见许达仁靠在水泥柱旁讲手机。二人低调地靠近,以调查局专业的水准,不让许达仁发现踪跡。 「帮我请个假嘛……三天,三天就回来了。……开什么车啊?官方说法是去车,我哪里有第三隻手开我自己的车?我坐火车。……反正三天后,就知道了。」 丁大山听到这内容,发觉许达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背着女友偷吃,能比他高明多少?不过,许达仁针对不同对象解释这趟花莲行时,还有不同说辞的这件事,让他瞬间对汪小蓉充了敬意,原来许达仁竟是能注意到这种小细节的人,那可是得有计画型犯罪的头脑才能规划得出来,汪小蓉的论点,说不定还有点道理。 二人跟着许达仁上火车,远远坐在车厢另一头,可以盯紧许达仁,又不会被发现,是一个标准的跟监距离。 「宝贝,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想你啊,都一个星期没见面了……」丁大山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就是一阵热络,虚情假意的问候令汪小蓉顿生反,「你要去花莲?……这么巧?我也在花莲出差,你来找我吧?……陈立委也在花莲?……很多人吗?你走不开的话,我去找你好了……好,再联络,拜。」 丁大山掛断电话后,脸上表情转为严肃,「花莲那块地被附近抗议的居民围了,陈立委已经先赶去了。」 「很好,都到齐了,叫花莲站的人先过去。」汪小蓉等不及要看这一场好戏开锣。 *** 高希芳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等待,远远看着陆董祕书在柜枱办理住房登记。陆董祕书手上早已捏着二张房卡,住房登记应该是已经办好,只是忙着讲手机,一时没有时间回来招呼高希芳。高希芳看着陆董祕书凝重的表情,与刚才车上的热情判若二人,猜测她应该是在谈公事。 「高小姐,这是你的房卡。」讲完手机的陆董祕书,一改刚才在柜枱的凝重表情,热心地为高希芳说明,「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我替二位安排在旅馆里的法国餐厅用餐,出示房卡就可以了。」 高希芳表情犹豫,心中有一个好大的问号,刚才来花莲的路上,陆董祕书不是说好要先去看那块地的吗?为什么现在临时改变行程? 「陈立委那块地距离这里有点远,现在过去,怕会来不及,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不如明天一早再去吧?」陆董祕书知道高希芳的疑惑,马上对她说明。 聪明如高希芳,马上就联想到刚才陆董祕书在柜枱神情凝重接听的电话,一定是那电话的内容让陆董祕书临时改变了决定。但不管如何,高希芳就算不想同意,也只能配合,毕竟这是出钱的陆董安排的行程,一切听从陆董祕书的安排便是。只是早上才和许达仁约好在花莲的行程,她不知道现在才通知许达仁更改行程是否还来得及? 二人一同走向柜枱后方的电梯,陆董祕书才刚为高希芳按下电梯按钮,大厅里却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引了二人的注意。二人顺着大厅里眾人的目光抬头向上看,原来是汽球飞上了大厅屋顶,刚才的尖叫声,是失手没握住汽球的女子因惊呼而发出的叫声。高希芳瞧见那一行人总共三人,二女一男,看其中一女子把婚纱拿在手上,另一名男子拿着贴有婚纱公司招牌的行李箱,似乎是来拍摄婚纱照的。 三人急成一团,连旅馆员工都聚集而来,全都抬头看向那一束拍婚纱时要用的汽球道具。 「是来拍婚纱的吧?」高希芳心怀羡慕地询问陆董祕书。 「这里风景美,很适合拍婚纱。」陆董祕书以稔的语气回答。 高希芳失神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羡慕起来,幻想着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神游中听到陆董祕书的催促才回过神来,二人一同搭上电梯,各自回房。 在大厅乾着急的三人,终于等到旅馆员工搬来一座梯子,还派了一个最高的男服务员爬上梯子,才顺利拿下那束汽球。 三人先把所有婚纱行李搬到郑心洁房间,让郑心洁可以在今天先试试看各种造型的搭配,顺便讨论明天的行程。化妆师正惇惇告诫郑心洁今晚早点睡,明早要早起拍照,就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郑心洁赶上前去应门,只见许达仁侧身进来,脸上堆微笑。 郑心洁忙将刚才化妆师告诉她的行程复述一遍给许达仁听,尤其强调明早七点半在旅馆用餐,之后就要出发去清水断崖。摄影师补充说明,那边的海天一,很美,是拍婚纱的绝妙地点,尤其是傍晚黄昏的时刻,更会出现「绝杀美景」,不可错过。 明天?许达仁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高希芳才传简讯告诉他,看地的行程改到明天,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许达仁虽冷汗直,仍强自镇定,微笑地对郑心洁说,「明天我要去车,可能晚点到,黄昏的时候,一定到,一定。」 郑心洁早就知道许达仁的行程不好配合,并不以为意,倒是婚纱公司的二名员工在她背后互相换了一个眼神,彷彿觉得大事不妙,脸都已黑了半边。 「没关係,我先拍也可以,摄影师说,现在的技术很神奇,你再补拍就可以了。」郑心洁安许达仁。 摄影师可不这么想。补拍的后製工作比重拍一组婚纱还难搞,这是店老闆答应郑小姐的,他本人可没有太大的把握。摄影师送给化妆师一个为难的眼神,化妆师只耸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许达仁对郑心洁表示今晚要在车地点过夜,要先离开,郑心洁微笑表示不介意,还要许达仁万事小心。 许达仁一离开房间,郑心洁的笑脸立刻消失,失魂落魄似的,婚纱公司的员工以他们多年专业的判断,马上嗅出气氛的转变,顿觉大事不妙,决定赶快离开现场。二人匆促代了郑心洁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找了个藉口遁逃而去。 二人逃出后,在郑心洁门外对看了一眼,吁了一口气,摇摇头,往走道尽头走去。这种新郎缺席的婚纱拍照行程,不算新鲜事,二人以前不是没有见过,但这只表示这对新人的情一定出了问题,未来能不能看到婚礼,还得看老天爷的脸。 二人一走过转角,就看到刚才的新郎许达仁正在开啟另一扇客房的门,不只二人出惊讶的表情,连许达仁自己也惊讶不已。 许达仁只好对二人用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希望二人不会走漏风声,转身便鑽进客房内。 摄影师和化妆师再度对看了一眼,吁了一口气,摇摇头,这次连赌都不用赌了,能看得到这二人走上结婚礼堂,那才有鬼。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