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考虑清楚后,穿上云鹰袍挎着 刀就准备出门。 今天已经是第四 。 他挫败了许总旗和一众缇骑,保住自家 命,躲开一场横死之灾。 林碌必然不会罢休,再施展其他的手段。 “天京外城十二坊,十二座讲武堂,十二个武举考生的名额……竞争力度着实不小。” 纪渊锁好屋门,转身刚出南门胡同,就察觉几道偷偷摸摸的隐晦视线。 他也没放在心上,外城本就人多眼杂。 适才,闹出的动静不小。 仓皇逃走的缇骑,还有被踩断一条腿的许总旗,足以引起他人的遐想。 “许献人没在,估计被人抬去医馆治疗了,这个时候,姓林的应该也知道消息…… 踩完总旗,再来个百户,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充 挑战!” 纪渊脸上带笑,不见丝毫担忧之 。 人生在世,会遇到多少麻烦,多少难关? 靠妥协,靠后退,是躲不过去的。 “西风烈……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 如血!” 哼着荒腔走板的古怪调子,纪渊大步径直奔着太安坊的讲武堂去了。 第13章 讲武堂中,何来寒门 太安坊位于外城东侧,出了南门胡同,再过一条十字街,往右走。 靠着东五城兵马司衙门的那座官邸,便是讲武堂了。 这一路行来,纪渊大快朵颐。 从尚德酒楼的板鸭、糟鹅掌、虎皮 ,再到街边铺子的龙须面、鸭血粉丝汤。 足足吃了几人份的饭食,这才填 肚子,平息内炼行功之后的强烈饥饿 。 “外炼强身,内炼壮气,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体魄越坚固,呼 法的效用就越好。” 纪渊啃完最后一口胡麻饼,顺便要了一碗清水漱口。 他抹干净嘴巴,站在小贩支起的吃食摊子旁边。 这里正对着讲武堂的大门,外面车驾络绎不绝, 着不同将门世家的旗子。 半年一次的武举大考,又要开始了。 各个山头的将种勋贵,自然不会忽视。 武举人的功名,是一道足够合适的起点。 以后不管从军九边,或者下放州府。 天然就比别人高上一头。 “许久不见啊,九哥,今儿个怎的有闲心吃喝?” 纪渊靠着遮风挡雨的大棚木梁,心思浮动之际,忽然有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身子没动,只用眼睛余光瞥了一下。 是个二十几岁,长得乖巧机灵的圆脸青年。 上身着 布短打,下身是长 草鞋。 “平小六,你不在永定河码头做事,跑到东城兵马司干甚?” 纪渊 略搜寻了一下,方才想起这人是谁。 外城三教九 众多,南门胡同里的几座宅院住着各 人物。 这个平小六,他爹是私盐贩子,在盐帮手底下讨生活。 小小年纪,早早辍学,跟着一起做买卖。 他人很伶俐,说话讨喜,若无意外应该能接手他爹的家业,做大做强。 “九哥你是不知道,这阵子外城几座坊 门得很,无端端的,每天都在死人。” 平小六也不隐瞒,坦言相告。 “一个多月,死了三个更夫,两个暗娼。 前 ,我爹请盐帮的一位管事吃酒,没成想喝到一半,快二更天的时候,居然找不见人了。 等到天亮才在马厩里发现尸体,半张脸都被啃了,丢了一条腿和两只胳膊,那个惨啊,我一天都没吃下饭。 九哥你也知道,出了人命,这就是大事,这不赶紧陪我爹过来报案。” 纪渊虽是缇骑,官面上的人物。 因他从不勒索商贩,盘剥百姓。 在街坊邻里那儿,很有口碑。 故而,平小六这样的私盐贩子,也没有避讳什么。 “死在马厩,尸身分离,面庞损毁……这是遇到猛兽了?” 纪渊挑了挑眉,觉得古怪。 上辈子的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就开始分析死因,寻找动机。 “九哥,最离奇的是,你知道那位管事没了的腿和胳膊,最后在哪儿找到的? 腿在安民坊,胳膊跑长寿坊去了,这两座坊隔着七八条街呢!真他娘见鬼了!” 平小六似是心有余悸,脸 有几分难看,摇头说道。 “所以说,天黑了,入夜了,就少出门。 别老是钻外城宵 不严的空子,小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 纪渊眸光闪了一下,轻声嘱咐道。 看来这方世界,可能真有难以用常理解释的 异诡怪。 不出意外,这桩案子最后应该会移 给北镇抚司。 “九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去勾栏听曲,只等着存够银子,娶老王家的闺女呢。” 平小六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转而问道: “对了,九哥你不是北镇抚司的人么?到五城兵马司干嘛?串门啊?” 纪渊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 “看到对面的讲武堂没?我奔着那里去的。” 平小六瞪大眼睛,上下来回打量了纪渊好几遍,然后竖起大拇指道: “不愧是九哥!太安坊大大小小的武馆、帮派,这几年敢往讲武堂里走的,一个也没有!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