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许哥啊,好久不见了。你这是刚从外地回来吧?”说到他哥顾明宴就记起了许松这个人了,太久没见过以前的这些老邻居他早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从决定在车站这里摆摊子顾明宴就想过会遇到认识他的人,之前之所以不在他们县城摆摊子,一来是县城那边太多人,二来是他不想自己在外面做的事情太快的传到他家里人的耳里,才选择到市里这边来的。 市里这边离得家里不是太远,重点是这边认识他的人也不多,他推个小车子在路边摆摊子也不会那么快有闲话传到他爸妈的耳朵里,还可以缓一缓。不过现在看来,该遇到的还是遇到了,有些事情看来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当真正遇到的时候顾明宴也没有太大的惊慌,只是有种预料中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而已。 “是啊,刚从外面回来。哪里像你哥他们那么好运能在厂子里找份工做啊,我们这些人进不了厂子的,只能上外头打工,干苦力活了。”许松这话里充了浓浓的嫉妒和不平,因为他一直觉得顾明海和顾明旭他们能进厂做工,是因为顾明海他爹顾建伟的关系,而他们这些进不了厂子的是因为家里父母没本事,才没有把他们进厂里头上班。 顾明宴对这个事情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厂子招人的名额是有限的,自然就有一部分人能进去,一部分人进不去了,进厂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而是要通过厂子里头的考核,考过了的才能进去。他记得他两个哥哥都是通过了厂子的考核才进的厂子,并不是他爸说能进就进的,但是现在这个事情从许松的口里说出来,却成了他的两个哥哥走后门进去一样。 和许松一起从外地回来的还有几个同伴,见到许松在这里和一个摆摊子的小老板在说话,一个同行的人就有些好奇的问道:“许哥这是谁啊,你们认识的啊?” “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的邻家小弟顾明宴,他可是我们大院里头的大学生,当年在我们院里头那是可这一个。”许松比了一个大拇指,可不是了,顾明宴从小读书就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在他们大院里头可出名了,就连他老子拿子揍他的时候都在说:你看看人家顾明宴读书,人家次次考百分,年年考第一,再看看你…… 这些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所以现在见到他们大院里头的大学生在这路边摆摊子,许松别提多惊讶了,在惊讶的同时也有些解了当年被自己亲老子揍的气,恨不得现在立马回去跟他老子说:看吧,你口里的大学生还不是出来外面摆地摊,大学生又如何?还不如他一个小学生了,怎么说他在外面都当了一个小老板,大学生还在外面摆地摊呢。 得知这个摆摊子的老板是大学生后,与许松同行的几个同伴看向这个小老板的眼神就带着一点不同了,有惊讶的有不解的,还有奇怪的。 不过顾明宴却像是没有听出许松话里的讽刺一样,只是把许松几人当成平常的客人,还能笑着问:“几位大哥刚从外地回来吧,要不要吃碗饭啊?” “就来一碗吧,你这闻起来怪香的,你们都吃吧?”许松伸长了脖子看那瓦罐里头的,香味就是从那里头冒出来的,这味道闻着怪香的,他就是被这个味道引来的。 “吃啊,本来肚子不太饿的,闻着这味肚子都在咕噜叫了。” “吃吧,吃一碗再回去,这回到家还有老远呢。” 其他几人都纷纷说道。 “那就给我们一人来一碗吧。”问了同行的几个同伴后,许松对顾明宴说道。 “好勒,是要一块钱份的还是要五钱份的?” “一块钱份的和五份的有什么区别吗?” “一块钱份的是有的,五钱份的是只有素的,米饭是送的。” “那就来一块钱份的吧,你们呢?” “一块的啊。”他们就是为了吃才来的,这闻起来这么香不吃就可惜了。 顾明宴就当是普通的客人和普通的生意来做,东西该怎么卖就怎么卖,他给其他的客人是多少分量,给许松和他的几个同伴也是给多少,米饭和菜装得碗面冒尖的,上面再放上一块淋上一勺汁。 许松等其余的几人都拿了最后一个才轮到他自己,见到顾明宴也是只给了他一块,他就在旁边说:“怎么只给哥一块啊,多给一块啊。” “行,这块就当我送给许哥你吃。” 闻言顾明宴就用筷子从瓦罐里多夹了一块出来放在碗面上,两块叠在一起都快掉出来的那种,他把碗递过去给许松的时候还提醒了一句:“许哥你小心点端,别让掉下来了。” “行行行。”许松看到碗面上那两块大大的这才高兴的接过了碗,端着找他的几个同伴吃去了。 只是在把碗给回来,顾明宴问他要钱的时候许松就变了脸,一脸的不情愿掏钱,还企图用他们从前的那点关系来让自己的这顿饭钱给免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哥吃你一碗饭你也收钱的,这就不够意思了啊。” “不好意思啊许哥,我这里小本生意,请你体谅一下。”顾明宴的面上保持着微笑。 上辈子他没和许松接触过,不知道许松这个邻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听他哥顾明海提到一次这个老同学,知道许松在他们大院年轻一辈里头算得上是混得不错的,似乎还赚了一点钱的。但是看他哥和许松这个老同学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一副不愿意提的模样,现在他多少有点理解他哥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了。XTJiDiAN.COm |